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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厉城渊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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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渊哥,你干嘛非要一意孤行的转院啊,主院的医疗环境更好,分院就是一莆田系,我不放心的!”

    以替代医疗为基础的现代医学,在某些人眼里,就跟生蛆的垃圾差不多。

    宴月亮急匆匆从劳斯莱斯上跳下来。

    厉城渊由专人扶到轮椅上,跟从电梯跑出来的医护人员进一步交代,并转移病历存档。

    小姑娘横加阻拦,叽叽歪歪,“不行,我们城渊哥不转院,马上回主院去,selina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干嘛要配合你,瞒着我办转院手续啊。”

    “宴月亮,我有必要瞒着你吗?”

    是“宴月亮”,而不是那一声亲昵的“月亮”。

    不远处的阮柠挑挑眉,嗤笑,“这次吵架,倒是吵的很凶。”

    tom大叔笑了笑,提示性问句,“未来公爵夫人,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位厉先生,压根儿就没太把宴月亮当回事?”

    “会吗?他俩的如胶似漆,怕是只有瞎子看不出来。”

    就宴月亮从精神病院出院那一出秀恩爱,就甜蜜到有些恶心人了!

    被这么一打岔,阮柠倒是忘了自己稀里糊涂产生的错觉。

    她看一眼时间,带着豌豆上车。

    大“男孩”的视线,跟502强力胶似的,死死黏在阮柠身上。

    tom大叔无奈,妥协把车开去画室。

    半路,厉城渊的电话打过来几次,她直接静音,无视。

    陈蕊发消息:【阮院长,selina是不是有病啊?她不是站宴月亮那一边吗?那干嘛偷偷将厉城渊转院到咱们这?】

    是啊,selina最近的行为,的确有些出挑。

    阮柠回复:【盯着点一一,我怕selina贼心不死。】

    这一条,跟石沉大海似的,直到车子停在画室门口,陈助理护士太冒了个泡。

    “姐,你说,我要是直接跟一一求婚的话,会不会有点道德绑架的嫌疑?”

    阮柠叹口气,快速敲击屏幕上的虚拟键盘。

    ——【陈蕊,爱与不爱,跟婚姻无关。】

    对方就回了一模棱两可的笑脸,聊天算是结束。

    tom大叔开后车门,递来一把钥匙,“你陪先生进去吧,我去对面喝一杯咖啡,要回家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好,辛苦了。”

    身为一厨子,每天围着豌豆转,的确不轻松。

    等tom大叔走了,她牵着豌豆下车,打开卷帘门,里面多年尘封的气息,混着密密匝匝的灰尘,一涌而出。

    阮柠下意识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只手怼在豌豆脸上。

    她说,“城宴哥,你气管不好,阿姨让我多多……”话说了一半,猛然顿住。

    自己在干什么?

    这是豌豆啊!一个彻头彻尾的德国混血儿,有一双本国人绝对不会拥有的蓝色眼睛。

    他怎么会是城宴哥?城宴哥死了,死在宴月亮的老家,死的身首异处……

    “老婆老婆,快看!”

    啪!一声,画室的灯,哗啦啦的,打开一片。

    是一个两层复式结构的门市房。

    一楼设计成开阔的大厅,摆满小孩子学习画画的各种工具,粉色蓝色相间,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往二楼走,除去卫生间,有三间房。

    一间改造成音乐室,另外两间,全玻璃构造,灯光打上去,从里到外,都光明的很有层次。

    阮柠曲了曲僵硬的手指,小拇哥每次不知所措的时候,都会用力摩擦在衣服布料上。

    她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城宴哥第n次逃学后,带着还在上小学一年级的自己,跑到京港市里的一处门市。

    城宴哥喜出望外的指着紧闭的大门,承诺,“小柠檬,等哥长大了,就要攒钱,把这里买下来,之后开一家非常赚钱的画室,能养活我们柠柠跟城渊。”

    小小的女孩,天真的仰起头,疑惑的问道:“那城宴哥就不能做流浪的艺术家啦,你会不开心吗?”

    “傻丫头,有最爱的人,被保护在羽翼之下,这也是一种幸福,知道吗?”

    那是一个永远考试倒数第一的坏孩子,最大的梦想!

    阮柠眼睛酸的厉害。

    她不得不四十五度角看天,硬生生把差一点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

    内心不断告诫。

    豌豆就是豌豆,城宴哥死了,他们绝不会是同一个人,自己更不能如此不负责任的,去将他当做替身!

    “老婆,我们一起画画。”偌大一画室里,大“男孩”跑来跑去。

    他摆好了素描要用的参照物,又挪动墙角巨大的画板。

    阮柠站在前面,豌豆在后面,不近不远的,两人靠的有些暧昧,共同完成一幅画。

    “海洋,黑夜,还有我的一轮满月。”豌豆移动画笔,让她缓慢跟随。

    每画出一个场景,他都要叙述出来。

    一模一样的行为,在她刚刚恢复不久的记忆之中,异常深刻。

    大“男孩”习惯弯着腰,把朗逸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略显瘦弱的肩膀上。

    鼻息温和湿润,水蜜桃口味的牙膏,持久留香。

    他流了一点汗,歪歪脖子,在衣袖上蹭一下。

    干净利落的短发,扎的阮柠过分细嫩的皮肤,一阵瘙痒,想笑,躲来躲去,“城宴哥,别闹了,我……”

    吱吱吱——

    一只老鼠,从她脚边窜过。

    原生的恐惧,让人原地跳起,随便抓住什么,就想往上爬。

    柔软喷香的娇躯,一整个,毫无保留的,就挂在了豌豆脖子上。

    大“男孩”山一样稳重的身体,呼吸着夏日粘稠的空气,稳稳拖住女孩纤细的腰肢,抱了个满怀。

    阮柠哇哇大叫,害得豌豆为了平衡重心,一个劲儿转圈。

    “城宴哥,老鼠,快快快,那东西一身细菌病毒,太脏了,赶紧弄出去。”

    白炽灯下,月光从窗外反射。

    夜晚的京港,霓虹漫天,疲惫的人群,换上狂欢的盔甲,进入另一场极致盛宴。

    画室外。

    宴月亮推着厉城渊的轮椅,讨好的笑道:“城渊哥,你看,我就说阮姐姐肯定和她未婚夫在这里约会呢,selina姐姐的消息非常灵通的。”

    至于selina是怎么知道的,暂且画个问号。

    别克商务车里。

    tom大叔收下selina一万欧元的转账。

    回一句:【祝下次合作愉快。】

    selina:【老狐狸,我小舅舅身边有你这么一人精,怪不得德国那边一点不担心了。】

    ——【谬赞。】

    “啊!城宴哥,小心!”阮柠时空完全混淆了。

    她潜意识里,就在努力大翻身,想给豌豆做人肉垫子,省得他摔下去,再受伤。

    “嘻嘻,城渊哥,还是人家公爵先生有魅力,之前kun哥哥他们,阮姐姐可没如此在乎呢?”

    咣当!一声。

    最后,是厉城渊一个健步冲上去,给两人当了垫背。

    阴阳怪气的小姑娘,原本想去抱一抱她家城渊哥。

    只可惜,对方动作太快,轮椅都给掀翻了,手更是不尴不尬的,卡在了半空。

    “城渊哥……”要哭。

    阮柠思绪回笼。

    她迅速从地上站起,拉着豌豆去一边检查,语气关心备至,“有没有哪里受伤?sorry啊,我从小就害怕老鼠,你快把胳膊伸展一下,有没有挫到?”

    “老婆,我很好,不过,有人不太好。”

    豌豆视线不能聚焦。

    他低着头,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厉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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