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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那我接下来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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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吻得很温柔,睁着眼睛,边亲吻宁淼的唇瓣,边观察她的表情。

    宁淼试图扭头避开。

    他另一手来到她的后脑扣住,让她不能如愿。

    宁淼心中无声一叹,有些无奈,只得任由了他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夜行太久的缘故,他的唇有些凉,而她的唇很烫,两种极端的触感让二人都微颤了眼睫。

    熟悉的气息钻入呼吸,就像是有柔软的羽毛轻轻刷过心田,酥酥麻麻的涟漪泛开,宁淼缓缓阖上眼睛。

    宴墨白唇角微勾,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扣着她的腰身,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加深了那个吻。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宴墨白才放开她,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他闭目压抑着自己的欲念。

    宁淼睁眼便看到他起伏的胸口和滚动的喉结。

    “让你不要乱来”宁淼开口,一时对自己的声音怔住。

    声音也哑得不像话。

    她眼睫颤了颤,才继续哑着嗓子道:“乱来的结果,就是自己难受吧。”

    她现在怀着孩子,他又不能做那事,亲她不是自己惹火?

    宴墨白弯唇,睁开眼睛,眼底是还未完全散尽的欲色。

    他又亲亲她的眼窝和唇角,坐正身子:“我愿意难受。”

    宁淼看着他,不知该说他什么。

    见他嘴角泛着水光,她本能地抬手去揩,指腹碰到他的嘴角,她才惊觉过来自己的举措,连忙将手拿开。

    宴墨白看在眼里,也未多言,只眸底笑意点点。

    然后就凑到她脸前,突然将自己有水光的那个嘴角往她脸颊上一蹭。

    宁淼汗,想起曾经在天之舫,他也用同样的方式,将自己嘴角的血故意蹭到她的脸上。

    抬起手背揩了一把自己的脸,宁淼瞪向他:“你是不是有这个嗜好呀?”

    宴墨白笑。

    “上次是我的血,你生怕自己的指尖沾上会中毒,这次是你自己的口水,你难道还怕有毒不成?手撤得那么快。”

    宁淼:“”

    这男人真是什么都记得清楚。

    想起那夜天之舫的事,宁淼敛了神色:“康王必定还是跟皇上说了你杀安阳的事吧?铃铛死了,你绝对安全了吗?”

    “你担心我?”宴墨白黑眸如曜。

    宁淼拢眉:“我跟你说正事呢。”

    宴墨白点点头:“皇上让朱相重启安阳被杀一案,我已经被叫去问过话了,放心,人证物证他都没有,不能把我怎样。”

    “但这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皇上心里种下了,多少会影响他对你的信任吧。”宁淼道。

    宴墨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上位者都多疑,尤其他那个位子,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也未真正信任过任何人。无所谓,只要没有实证,他信我多一点,或信我少一点,我都不在乎。”

    宁淼点点头。

    “只是你,”宴墨白握了她的手:“以后这种冒险的事情,断不可再做,你可以将信息传给赤风,我来做。”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想不了太多,而且,对康王,我比你了解,比你好下手。”

    听到这里,宴墨白微微眯了眸子,眸色转深。

    “你跟他”

    上一世,她可是为了康王甘愿赴死的人。

    还有这次海棠宫事件,宫人们的口供上说,是康王带着她去的暗房。

    她都成了他长嫂,成了他永昌侯府的人,康王如此狡诈多疑一人,竟还能信任她,亲自带她去暗房,可见先前关系绝非一般。

    见他说一半没说完,宁淼问:“我跟他怎么了?”

    “你跟他什么关系?”

    “你不是知道吗?我是他五大谋臣之一,金木水火土的水。”

    宴墨白凝着她,望进她的眼底。

    “你倾慕他吗?”

    宁淼不意他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

    反看向他:“你倾慕宁王吗?”

    宴墨白:“我跟宁王都是男子。”

    “谁说男子跟男子之间就不能有倾慕?古往今来,有龙阳之癖之人不在少。”

    宴墨白:“”

    宁淼看着他无语的表情,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确实绝对忠诚过他,但从未逾越过君臣关系。”

    宴墨白抿唇,在回味她的这句话。

    心里并未觉得得到了安慰,反而冒出了几分酸水。

    绝对忠诚过,从未逾越过。

    她好像回答了他的问题,又好像什么都没回。

    她对康王的绝对忠诚,他自是知道,都为了康王赴死了。

    她与康王的从未逾越,他也知道,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他,他很清楚。

    只是,他不知道,她所说的,是不是心里的绝对忠诚,身体的从未逾越?

    那,心逾越过吗?

    他不知道。

    她心里倾慕过康王吗?

    他不知道。

    见他默然不语,宁淼偏头:“怎么?你不信?我都将他的证人杀了、脸毁了,你还不信?”

    “不是不信,是吃味,都说爱之深、恨之切,可见你跟他曾经”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淼打断:“宴墨白,你不至于吧?他都要杀我,给我下三载春秋了,我还不能恨他?”

    “我也给你下尘毙了,也没见你这般恨我。”宴墨白道。

    宁淼:“”

    她真是无语到了极致。

    上赶着让人恨的,她也是第一次见。

    她看着宴墨白,都被他气笑了:“那我接下来恨你?”

    “哪种恨?爱之深、恨之切,因爱生恨的恨吗?”宴墨白问。

    宁淼再次无语。

    她是拿话堵他,没想到他还真接话。

    这不仅上赶着让人恨,还得要求是哪种恨,也是没谁了。

    “宴墨白,你真是”宁淼摇摇头,不知该说他什么。

    这男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视线瞧见房中的时漏,看到上面的刻度,她一惊:“这么晚了!”

    宴墨白也扭头去看。

    宁淼连忙自他身上下来:“你明日还要早朝,快点回去。”

    宴墨白未动,一副不想走的样子。

    宁淼干脆将他拉了起来:“快回去吧,还能睡一个时辰,我也要睡了,熬夜对腹中胎儿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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