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战争残酷
反正实心弹打得远，不耽误后面开花弹的发射。等骑兵们越来越近的时候，开花弹及时地换上。
“开炮！”
易小峰一声令下，大炮的轰鸣声传来。
红衣大炮的准确度其实并不高，只能打一个大致的位置，但还好的是弹片迸溅的距离足够远。
小股的骑兵小队开始出现伤亡的，运气好的只是被弹片伤到了腿，运气差的直接被炸死。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自从改变阵型以来，他们的总体伤亡比之前要少得多。
拓跋海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下，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根据情报城内的守军并不多，只要能够接近城墙，他有信心这次一定拿下西宁城。
作为游牧民族，尤其是高原游牧民族，西凉兵一向喜欢横冲直撞，没想到他们认真起来还挺厉害的。
如果换在以前，哪怕是有板甲、钢刀、长矛，一万易家军对上十万西凉兵也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那些所谓的三千骑兵破十万大军，其实都是取巧。
要么是利用速度打游击战打了就跑，要么就是趁着敌人方寸大乱直接冲进去斩首，根本不是硬碰硬的对抗。
十万人就算站在那里不动，让三千人拿刀去砍，砍到手酸砍到刀卷刃也砍不完。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当更先进的武器运用在战场上的时候，所谓的阵法、骑射能力、单兵作战能力等等，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轰轰轰……”
大炮调整角度再次发射，这次变成了集中轰炸某一个区域。不管能不能集中，都要把那一片区域给炸平。
这样看上去是浪费弹药，但那一个区域内的敌人绝无生还的机会。
“快，跟上！”
眼瞅着骑兵不断地死去，拓跋海站在战车上挥动旗帜，催促后面的步兵跟上。
这次的步兵装备跟上次不同，他们四个人为一个小队扛着一块厚厚的木板，看上去像一个巨大的盾牌。这样虽然笨重了一些，但是可以很好地防止弹片的迸溅。
啧啧啧……这个拓跋海真的相当可以啊，这么快就让士兵从天神惩罚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易小峰对他也是刮目相看。
西凉的骑兵也改变了战术，冲到一定距离之后不往前冲了，而是左右穿插不断地变化位置。在吸引火力的同时，也在等待步兵跟上来。
西宁城不出兵的情况下，骑兵是无法爬城墙的，肯定要靠步兵来爬。
步兵扛着的大木板的里面安装有一根根的木条，等靠近了城墙以后把木板竖起来，踩着那些木条就跟踩梯子似的，可以快速地往上爬。
不得不说拓跋海考虑得真周到，甚至比大多数大夏国的将领都要聪明。一个落后的游牧为主的国家将领，能够有这样的头脑已经很了不起了。
可惜他遇到的，是跨时代的易小峰。眼瞅着西凉大军的步兵在骑兵的协作下越靠越近，他举起了手中的旗帜。
“投石车准备！”
“放！”
他一声令下，投石车装上开花弹开始往外扔。
别看投石车的射程不如红衣大炮远，可它能够放置的炮弹体积更大，里面可以装的火焰和碎石、铁片也更多。
红衣大炮需要考虑到炸膛的问题，炮弹内不敢塞太多火药，投石车不存在这个问题。
“嗖嗖嗖……”
一个个硕大的炮弹被投石车扔了出去，画了一个划线落在阵地上。
“轰轰轰……”巨响的爆炸声连续的传来，接着就是数不尽的碎片四处迸溅。
因为加大了火药量，这些碎片的迸溅半径大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而且投石车不需要清膛和填充火药，发射的频率要比红衣大炮高。
“嗖嗖嗖……”又是一批开花弹扔了出去。
短时间之内，下方的战场成了一片人间炼狱，人体和战马被炸成了肉酱，糊在地上只能看出来红彤彤的一片，根本就分不清哪些是属于人的，又有哪些是属于战马的。
战争是残酷的，而眼前的这一场战争更是无比的残酷。就连观战的西宁兵们，都看得一个个缩脖子咽唾沫。
他们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冲锋的人换成了自己，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下场。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下，恐怕早就吓破胆当了逃兵。
不知道拓跋海对他们进行了什么样的战前激励，在如此惨烈的情况下，西凉兵依然不退缩拼了命地往前冲。
他们心中有一个信念，只要冲到城墙下就能赢。步兵们依靠着手中厚厚的木板，抵挡住了一部分迸溅的弹片，让他们变得更加有信心。
“冲啊，杀死易小峰封万户侯！”
这些人就跟疯了一样，眼球通红都开始充血了，不顾一切地往上冲。
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有开花弹也无法全部将其消灭，眼瞅着他们离着城墙越来越近。
“爵爷，要不要我下去准备一下。”
刘二虎已经准备好了，打算带着骑兵跟西凉兵来一个对冲。
因为此时西凉的骑兵基本死光了，只剩下了一大堆步兵。用骑兵冲击他们的步兵，理论上是不会吃亏的。
“不用，你在这里看着就行。”
易小峰又挥动了一下旗帜并且下令：“换燃烧弹！”
士兵们收到命令，把一颗颗燃烧弹装在了投石车上。所谓的燃烧弹，其实就是几层油布里面包裹着一些破棉絮和布条，这些东西也同样个都是浸油的。
外面再用结实的麻绳捆住，防止它们在扔的过程中散开。
用火把将燃烧弹点燃之后，就用投石车扔了出去。可以看到十几个巨大的火球，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
在燃烧弹落地之前，麻绳就被火给烧断了，哗啦一下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大片燃烧着的旧棉絮还有破布条从天而降，落在了敌人的头上、身上。
这一招真是够损的，也是有够残忍。这些浸了油的旧棉絮和破布条特别的耐烧，而且有一定的粘性，沾到身上很难扑灭，拍打都打不掉。
“啊……啊……”
一阵阵惨叫声传来，西凉兵一个个都变成了火人，身上的衣服被引燃，甚至连头发也跟着烧了起来。
火焰灼烧的痛感，比被炮弹炸断了腿还要强烈好几倍，他们疼得拼命在地上打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