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还不坐下
顾玥眼睛眨巴眨巴就快要掉下眼泪来了,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模样。
眼里闪过一阵不喜。
她不解释自己跳舞没跳好摔倒了,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是在干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个组织宴会的招待不周,才让她受了伤。
声音微沉,“侧妃为了给本宫跳舞助兴,一不小心被梅花枝划伤了脸,是本宫招待不周了。
侧妃身体不舒服不必勉强,不如云清你派人将她送回家养伤吧。”
此时就算是再不聪明的人也能感觉出来的情绪不对,墨云清连忙道,“此事自然与皇姑母没有任何关系,是玥儿自己不小心罢了。”
他看向顾玥,深知她现在这幅样子就是不想回府,况且现在船已经开走,想要回去的话要坐随船而行的小船,她怕是也不肯。
于是直接替顾玥回答,“她脸上的伤并无大碍,希望不要影响了皇姑母的心情才好。”
的脸色好不容易好看了几分,可是顾玥却在听到墨云清的话之后,眼泪掉得愈发汹涌。
云清哥哥怎么能说她的脸没有大碍,现在的伤都极有可能留下疤痕,再也无法恢复如初了。
难道云清哥哥现在的心思全都在顾南枝的身上,就要这么忽略她了吗?
心中的嫉妒和不满急速攀升,像是掉进了蛇窟中,一瞬间将她从头到脚彻底缠绕。
墨云清低吼一声,“还不坐下吗?”
玥儿从前明明很会看颜色的,怎么现在像是个妒妇,行事作风都如此奇怪,让人不喜。
顾玥吸气,她再委屈,也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
云清哥哥现在既然不站在她这边,那她就只能自己谋划。
目光扫过顾玥,心中的不满流露出一瞬间,便被她转开目光。
正巧此时宫人进来禀报,“,船已经开到了湖中央,平稳行驶了。”
的脸色终于好了几分,她在丫鬟的搀扶之下起身,“各位可以出去欣赏一下夜景,在湖上看我们京城的夜间繁华,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是,殿下。”
夜间的风清凉,比白日里吹过来让人烦躁的暖风要好得许多。
顾南枝站在船边,此时已然夜幕,京城却依旧家家灯火通明,一片繁华和谐的景象。
可是她却觉得讽刺异常。
边疆战乱多年,她带兵三年征战沙场,打得敌人再不敢来犯,到头来,她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而她守护的百姓,现在早都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只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无数次征战沙场获得的成果,甚至还有可能在心底唾骂嫌弃她。
真的想要一把火烧了这该死京城。
“船边危险,四皇子妃莫不如往里站一些,免得出现意外。”
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南枝即便不侧目,也知道来者是谁。
她嘴角的弧度颇为讽刺,“夜里风凉,容世子还是照顾好自己,再去给别人操心比较好。”
容灼蓦地笑起,“灼多谢四皇子妃关心。”
顾南枝转过头,眸光比夜色更亮几分,“本妃可不是在关心世子,世子是死是活,似乎都与本妃没有关系。”
昭林蹙眉,什么死不死的,这话实在是晦气。
主子对顾南枝也是真的能忍。
“容世子。”顾南枝开口唤着这三个字,清丽的声音中藏着几分危险。
莫名的,容灼心头一跳。
“四皇子妃有何吩咐?”
顾南枝的目光缓缓挪到昭林的身上,与他四目相对,眸子冰冷似雪,“管好你的下人,如果他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本妃,本妃便要着人挖掉他的眼珠了。”
容灼眉头一蹙,声音骤然冷下来,“昭林!”
昭林一惊,立马跪在地上,“主子,属下知错。”
“滚回去,自己领罚。”
“主子,属下等到宴会结束,送您回去之后再……”
“要我再说第二遍吗?”
昭林的头深深低下,“是,属下遵命。”
他拳头紧握,手背的青筋暴起。
即便是此时顾南枝看不到昭林的脸,却也知道他此时必定是十分不服气的,对于顾南枝,他厌恶得很。
可是那又如何,不懂事的孩子,就是要受到惩罚的。
背叛她的代价,可不只是容灼的惩罚那么简单,她的惩罚还没有开始呢。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质问的声音传过来,顾南枝抬头,正是此时眉宇染上怒气的墨云清。
他身边站着依旧满眼嫉恨的顾玥。
墨云清疾步走过来,一把拉住顾南枝的手扯在自己身后,看着容灼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敌意。
一个从来不与任何人有交流的人,一个从不愿女子近身的人,为什么要走到南枝身边。
如果是偶然的一次,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大婚之日如此,刚才又是一起坐马车过来的,现在又站在南枝身边,不得不叫他心生怀疑。
墨云清紧紧握着顾南枝的手,看着容灼皮笑肉不笑,“容世子最近似乎活跃了许多,从前从不见世子参加这样的宴会。”
他的敌意被容灼收在眼底,后者声音颇为柔和,“最近身子好转了些,便想着多出来走走。”
墨云清依旧保持着笑意,“容世子身子不好,最好还是不要长时间站在船边,进去休息比较好。”
容灼浅浅行礼,“多谢四皇子殿下关心。”
墨云清眸中闪过一瞬间讽刺。
关心?
这尊玉佛还真是会演。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顾南枝,恶狠狠的眼神中有警告还有委屈,然后拉着她到了船的另一边。
身后的容灼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眼底墨色愈浓。
墨云清声音靠在顾南枝耳边响起,“你是有夫之妇,以后不要离容灼太近,要保持距离。”
顾南枝轻笑一声,“我说四皇子殿下,你不要忘记我们现在是半和离的状态,我们一无夫妻之实,二无夫妻之期,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
墨云清才想起顾南枝要的那一张和离书,他眉头微蹙,“你当真是要和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