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怀疑
诡怪末世120 怀疑
“你看我做什么？！”倪半仙狠狠瞪了乔半夏一眼，语气很有些暴躁。
“他不是你新徒弟吗？你徒弟死了。而且，他在死之前，摸黑朝着我去了，他想做什么？他死了无法回答，我不是要问你这个当师父的吗？”乔半夏说得理所当然。
在其他人听来，乔半夏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 既然倪半仙是周先早的师父，师父多少能明白一些徒弟的心思吧。
“狗屁的徒弟！我收他做徒弟了吗你就说他是我徒弟！”倪半仙气得几乎都跳了起来 —— 只有米乐才是他自己想收的徒弟，所以无论风玄子怨他也好恨他也罢，他都认了。
但是周先早！说到这个人倪半仙也是一脑门青筋暴起 —— 谁家的白眼狼这么不要脸的？教养了他十几年，说脱离师门就脱离师门了？！不怪风玄子生气，这要是他倪半仙的弟子这般做派，倪半仙也得气得脑溢血！
可是偏偏这事还就是他倪半仙自己一时嘴贱引发的！事后，周先早死活要缠着他、跟着他，一定要拜师，要他兑现承诺。
那时候他们人还在离宗里呢，离宗里的人不待见他们，因为司徒少璟的警告，倪半仙也不敢继续在那里折腾。后来司徒少璟要离开的时候，对他一直都是阴沉着脸不说话的……
所以倪半仙没有什么开口解释的机会，周先早就像一帖狗皮膏药一样死活黏着他们，倪半仙不敢再闹出事端，只能匆忙让周先早和那个徒孙辈的弟子都跟他们上了回程的车子……
后来，自然就是一起进到浓雾里来，但是他们一行人，到达这里的只有他倪半仙、米乐、周先早和司徒少璟……
现在，乔半夏明明知道他们的状况，居然还来质问他！倪半仙看乔半夏的眼神犹如是在看一个祸害 —— 可不就是祸害吗？倪半仙今天一整天的不顺，就是从早上乔半夏要到离宗开始的……
哪怕是现在周先早死亡 —— 那个猥琐男人原本要杀的人也是乔半夏！
“这事说来说去还要怪你！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非要得罪那个男人的话，他未必会想杀你。周先早是替你而死的，我要真是他亲师父，现在就该我来质问你了！”倪半仙指着乔半夏，气到满面通红。
“倪老头你这人人品不怎样，倒是玩得好一手偷换概念。别人想不想杀我，跟周先早有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得罪谁也没得罪他周先早啊，他跑我那里去做什么？”乔半夏直翻白眼。
“退一万步讲，他如果不要无缘无故跑去我的位置，他就不会死了，甚至没有人会死。而且 —— ”乔半夏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倪半仙：“而且我怀疑，没准他就是你骗过去的。你看啊，周先早反出师门，一心想要拜入你的门下，可是他现在的死了，你都不肯承认他是你的徒弟……”
“反推一下，万一是你指使他对我不利，以此作为交换 —— 比如，如果他杀了我，你就正式收他为徒之类的……啊，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对我怨念很深啊……”
还别说，这种假设合情合理 —— 倪半仙恨乔半夏，周先早想拜入倪半仙门下但是倪半仙一直不情愿，所以倪半仙此时完全可以以此来跟周先早做交易，除掉乔半夏！
逻辑自洽，完美推理！
所以不仅是乔半夏，现在连司徒少璟看向倪半仙的目光都充满了怀疑。
而倪半仙也确实是一副恨不得活吞了乔半夏的模样，乔半夏说得半分也没有夸张。
其他人此时多少也看出来了，这个被乔半夏叫倪老头的人，还有那个米乐，他们之间多少是有些矛盾的。只是那个和乔半夏一起来的同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跟米乐楼到一块去了……
看得别人只有一个感受 —— ，贵圈真乱啊！
“乔半夏你简直含血喷人！你在这里搅风搅雨地往我脑袋上倒脏水究竟是想干什么？我简直就要怀疑，你就是血字里说的［鬼］，否则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倪半仙也学会了先反咬一口再说。
“哦，我这么做，其实可以确定一些事情。比如你怀疑我是鬼，但我现在并不太怀疑你是鬼了。倒在地上哀嚎的那个也不是……但是周先早没准是鬼。”乔半夏说。
“乔小友这话是什么意思？”道士子山闻言立刻追问。先前乔半夏和倪半仙吵架，他只当他们有旧怨在这里耍嘴皮子，很烦，但事不关己。
可是乔半夏突然得出来一个结论，令所有人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一个鬼怪可以很强大。但是并不会无限强大。”乔半夏解释说，“这件事任羽他们之前就讨论过了，这里的鬼怪 —— 我们就叫它雾鬼吧，雾鬼在削弱我们力量的同时，它也是无法直接杀死我们。所以它才设计这些弯弯绕绕的心理诡计。”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相信我们当中有鬼的。所以我做的一切事情，只不过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试探有些人是不是鬼而已。”
“正如我前面说过的，一个鬼怪不会无限强大，如果它的主要能力是展现在压制人类法力上面，并且他还能变成我们身边熟悉的人，将人替换成鬼的话，我就不相信它还能完全读取全部人的记忆，这样就太逆天了，简直没有破绽，那人岂不是就是死局？”
“所以我就试了一下，倪半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倪老头，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现在不信他是鬼。还有地上翻滚的这个傻der，他应该也不是。”
“他内心的欲望太大了，当我给出食物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能不能也从我身上薅到什么。憎恨也异常明显，当受到言语攻击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杀死对方。雾鬼这种天生天养的鬼怪，可能会具备人类身上的某一种特质 —— 比如狡猾，凶恶之类的。但它不太可能完全具备人类骨子里的贪念噌痴……”
“当然，以上全是我自己的推理，没有任何依据，你们爱信不信。也可以认为我其实就是鬼。”乔半夏说完耸了耸肩。
在乔半夏说话的整个过程中，任羽的神色一直都是晦暗不明的。
那个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对倒地翻滚的猥琐男没有半丝关心，反而站在了已经死亡的周先早面前，他低声呢喃道：“只有鲜血的献祭，才能赢来短暂的光明。”
“鲜血的献祭！”少年指了指地上的周先早，又强调了一遍。
道士子山恍然大悟：“刚才烛火熄灭，预示着危险时间来临 ——恶鬼会从各个角落挖到你，猎杀时刻将至。但是那个男人在烛火熄灭的第一时间杀死了周先早 —— 鲜血的献祭。这说明，因为周先早的死亡，我们意外在危险时间来临的第一刻，就又得到了一轮安全时间！”
那少年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乔半夏：“这或许可以说明，周先早，并不是鬼。”
乔半夏看他看自己了，才说：“未必哦少年。［恶鬼会从各个角落挖到你］，周先早在危险时间来临的第一刻就跑去找我了，没准他就是那个将要在黑暗中杀人的恶鬼，第一个目标是我。结果万万没有想到，猥琐男也要杀我，两个人撞在一起，周先早倒霉，他先死了。”
“可是他死了，我们赢来安全时间，怎么解释？”少年还是盯着乔半夏。
“那血字也没有说，一定要用人类的鲜血献祭啊！”乔半夏摊手道。
“鬼怪怎么会有鲜血！”米乐没有忍住终于出声 —— 她觉得乔半夏的想法简直匪夷所思，所以她现在是真的很怀疑，乔半夏就是那个鬼！
乔半夏耸耸肩没有说话，鬼怪也有血，只不过是浓稠腥臭的黑血，和人类那种鲜红代表着生命力的血液确实不一样。
“你能解释吗？”见乔半夏不说话，那少年有些咄咄逼人地向前一步，多逼问了乔半夏一句。
乔半夏满脸莫名：“我为什么要解释？”
“不是你说周先早有可能是鬼怪的吗？”少年继续咄咄逼人。
乔半夏这下心里是有些明白了。原来他们真的怀疑她是鬼啊 —— 也是，她刚才的各自操作是频繁了一点。
“我胡说八道的也要解释吗？”乔半夏笑吟吟地说：“我又没有强迫你们相信我。小朋友，小孩子才玩自证那一套哦。”
那少年的眉头簇紧，说：“你 —— ”
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乔半夏摆手打断：“嗐，不就是想赶我走嘛，我走我走。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虚伪的大人搞弯弯绕绕那一套的。你们觉得我危险，我离开就是了嘛，谁要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乔半夏那会原本就是打算带着司徒少璟单独开溜的，现在她的想法也没有改变。
这时司徒少璟突然在她身后小声说：“这里有那面血字墙，或许随时会出现新的线索。这里还有蜡烛，通过蜡烛的明灭，我们可以得知危险与安全时间的交替。”
司徒少璟这是在阐述可以自由出入这个地方的重要性。他已经听出乔半夏话里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意思。但是现在这个大厅，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战略位置了。
“只是不跟他们待一块，又没说不能回来看看墙壁，这里四通八达的，他们还能把大厅当堡垒守起来不成？”乔半夏转身疑惑地看了一眼司徒少璟：“我们都是在远处看到这边隐约的光芒，最后被吸引过来的。”
“你想看烛火，是离开了这里就看不见了吗？”乔半夏反问司徒少璟。
司徒少璟语塞 —— 好吧，是他把简单的问题想复杂了。
乔半夏再次转身朝众人挥了挥手：“既然大家不待见我，那么我就走啦，后会有期了各位。”
“你跟我走吗？”乔半夏询问司徒少璟，整个过程，她都没给任羽半个眼神。
司徒少璟没有什么犹豫，立刻点了点头。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神态各异。白胡子老头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依旧闭目养神。干练女人的目光却在所有人的身上反复逡巡着，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倪半仙还沉浸在突然间被乔半夏发好人卡的莫名中，下一刻他就发现他的少主似乎正打算抛下他，然后和乔半夏一起离开，他顿时又开始进退两难 —— 跟上去，有一个极难相处还总是给他挖坑的乔半夏……他心里是不情愿的。
但要是不跟上去，他倪半仙跟司徒少璟的那点情分就算是缘尽了，万一司徒少璟再出点什么事情 —— 他也没脸活着回去见司徒瑞了。
道士子山倒是欲言又止有挽留的意思，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只有米乐和任羽仍然相拥，对于乔半夏要丢下自己和别人离开，任羽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来。
“乔……乔姐，我……我能跟你一起吗？”就在乔半夏转身要和司徒少璟一起离开的时候，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乔半夏回头 —— 是容悦！她随即挑了挑眉。
容悦见乔半夏停下了脚步，立刻朝着乔半夏的方向追了几步，这次的语气更加确定：“我想和你们一起走，可以吗？”她望着乔半夏的眼神，带着恳求。
司徒少璟的眉头皱了皱 —— 他当然是不欢迎的，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说要跟他们一起……谁知道这是人是鬼！
但是乔半夏却是点了点头：“行，走吧。”
容悦是剧情人物，乔半夏对她的性格比较熟悉，想试试容悦是不是鬼，问她几句话就行了。
乔半夏之所以这么笃定雾鬼无法获取真人的记忆，是因为她手里握着金手指呢 —— 她完整看过雾鬼曾经的一整局游戏！在人类中植入“鬼”的设定，已经是雾鬼的惯性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