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妻主,这是…这是狼崽?
“如果最后存活的野狼跳出场地逃跑,那女帝就会用自己的私库,将赌注双倍奉还给各个世家。”
跳出场地逃跑?
听闻此话砚安瞧了一眼那一人高、被加固的围栏。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吧。
已经有世家公子觉得此场景太过血腥残忍,又不好离开席位,用手或是用扇子以作遮挡。
场地内已经有数十条野狼丧命,厮杀正处在高潮。
此时宫中的仆侍手持名册,走到各个世家席位一侧,记录下赌注的金额。
“本王下注白色,赌注两千两。”峥西王瞧着场上局势,选择了数量最多的白色。
“峥西王下注两千两!真是财大气粗。”周围传来吸气声。
“你懂什么,若是第一波不是白色野狼获胜,这两千两可是一部分充进国库,一部分用于慈善。”
“是啊,赢了能赚的盆满钵满,就算是输了,既能博得君上好感,还能在百姓中落下一个善名。”
岑漪瞧那拿着册子的仆侍经过,招了招手。
“世女殿下,可有吩咐?”那仆侍急忙屈膝上前。
“本殿赌注一千两,下……”岑漪询问的目光看向砚安。
“黄色。”砚安看了一眼场内零星的几匹橙色野狼。
仆侍犹豫,见岑漪点了头,才迅速记下。
“阿安为什么下注黄色?”
砚安忍着不适,将目光投向场内。
“染了黄色的野狼…似乎有几匹怀孕的狼。”
岑漪先是一愣,顺着砚安的目光看去。
那黄色的野狼约有八匹,在狼群厮杀中虽不是最凶猛的,却是最狡猾的,不断骚扰其他厮杀的野狼,咬到就跑。
仔细一瞧黄色中三匹野狼都是腹部硕大,俨然是腹部怀有狼崽。
这场野狼与野狼的厮杀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最后场内剩下一匹红色的野狼与一匹黄色、怀有狼崽的野狼。
两匹狼在厮杀中已经填补了腹中的饥饿。
此刻像是相互对峙一般,踩着同伴的尸体,分别在场内两侧不断徘徊,俱不上前。
场内迟迟没有进展,一时间陷入僵局。
见此情况,守在场地外侧的仆侍高声一喊。
“进死囚!”
“死囚?”有人惊呼出声,看着手脚捆缚沉重铁链的囚犯被人推搡着进场。
南有仪蹙眉,没料到会引进死囚,前几年的规矩都是多引进一匹饥饿的野狼,怎么今年这规矩还有所改变。
席间再次喧哗起来,那死囚狼狈的进场,两匹狼皆感觉领地受到了入侵,背部警惕的弓起,龇牙警告。
片刻,红色的野狼率先扑了上去。
南有仪不断用眼神扫视四周,见众人皆是惊骇不已的神情,而神色不变的只有女帝与岑漪两人。
怎么回事?
南有仪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
“救、救命啊!救命!”
死囚在场内拼了命的跑,满面的惊恐,不断呼喊求饶,四肢仿若不听了使唤,狼狈地跌倒在地。
可满座的人虽然觉得血腥,但是没有一个人会伸出援手,见野狼就要扑上,都遮住了面孔不忍直视。
野狼满嘴的鲜血、涎水,压倒死囚后张大了嘴巴,就要咬住死囚的脖子。
场内诡异的安静下来,仿若在对这一个即将丧命死囚哀悼。
就在这时,原本狰狞扑咬的狼,兽身僵直,哀声嚎起来。
一支弩箭从野狼的腹部瞬间贯穿而出,映着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高台宝座。
“君上小心!”
听见惊呼,宝座上的女帝动也不动,淡定的看着迅速靠近的弩箭,抬手饮了茶杯中的茶水。
“当!”
在距离女帝面门三寸远的地方,那弩箭猛地射在一柄长剑上,长剑嗡鸣几下,应声断裂,同样也阻挡住了弩箭的攻势。
女帝缓缓放下茶杯,仿若刚刚生死危机的不是她一般,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有刺客!禁军护驾!”
女帝身后的仆侍收回残破的长剑,若无其事重新跪坐在女帝身后。
数百禁军迅速地包围了整个场地,其中一小支人马射杀了存活的野狼,立刻擒拿住场中行刺的那个死囚。
“那死囚是刺客?想刺杀君上!”
“往年不是放野狼进场吗?怎么今年……”
“你忘了?今年是有人特意上书申请,赌狼用死囚入场……”
众人都安静下来,目光不自觉看向席位上的兵部侍郎。
此刻兵部侍郎汗如雨下,只感觉一口巨锅就这么扣下来。
“来人。”女君开口。
“臣在。”禁军首领快步上前。
“将兵部侍郎以及其亲眷,全部缉拿,暂且关在帐中,等狩猎结束,押入大牢。”
“君上明鉴!此事、此事与臣毫无关系啊!”兵部侍郎脑袋嗡的一声,不断向女帝的方向磕头,求助的看着南有仪。
席间安静,没有一个兵部侍郎的同僚敢上前求情。
禁军越靠越近,兵部侍郎以及其亲眷不断挣扎,哀求,十分混乱。
“君上!”
南有仪看着焦虑,终究忍耐不住从位置上站起身。
“君上不可,兵部侍郎对君上忠心耿耿,此次刺杀事件还有诸多疑点,君上交由女儿详细调查。”
“哦?交给你调查?”女帝脸上微笑的表情慢慢淡了,一双眼睛毫无情绪的看向南有仪:“有仪…是要包庇兵部侍郎吗?”
南有仪汗水唰的从额角滴落。
包庇?
兵部侍郎上书申请今年赌狼诱饵改成死囚,可这死囚竟然当众刺杀女帝。
这兵部侍郎是她的人,她从未吩咐什么刺杀,明显是在其中有了变故。
兵部侍郎可是她好不容易笼络到麾下,要是草草舍弃……
南有仪心头不甘,可如今女帝一句包庇,就是认定了此次刺杀就是兵部侍郎指使。
整个场内只剩下呼呼的风声,皆紧张的看着场中局势。
“哈哈哈哈,本君知道有仪爱惜忠臣,可兵部侍郎要刺杀于本君,有仪还要把她当作忠臣相护吗?”
女帝冰寒的表情化开,不再等南有仪回复,猛一挥手。
“拿下。”
……
女帝帐中。
“君上此次拔除一枚钉子,以对方的性子,估计会伺机出动,狩猎还有将近五天,君上可要处处小心。”
女帝擦拭着手中长剑,冷哼了一声。
“我们也算布置周全,只是我那女儿还愚蠢的以为兵部侍郎是她的人。”
说到无语的地方,女帝将长剑呛啷一声收进剑鞘。
狩猎第一天,好好的几场表演,先是女帝遭遇刺杀,后是以谋反的罪名缉拿了兵部侍郎。
一连串的变故足够这些世家在午休的时间好好思索。
“只是……君上,我瞧三皇女并不懂君上的用心,若是对君上心存不满,岂不是影响了母女之情?”
“母女之情?”女帝嗤笑一声,看向岑漪。
“映之,你与我从小一起,本君的性格你最清楚不过,生在皇家,只有君臣之情,何来母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