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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砚安越来越会撒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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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砚母原本倨傲的神色,在听见岑漪的话倏然变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身为世女,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动手,这可是峥西王府门前,也不怕落下一个不好的名声。

    砚母侍卫打地抱头躲闪,她身后那几个砚家的人也都纷纷散开,没有一个帮忙的。

    “我,我是砚安的生母!你怎能如此……!砚安!砚安!”

    她只好大声喊叫,不断地冲砚安使眼色。

    砚安看着砚母狼狈的眉眼,不受控制地就回想起砚母劝他给人做侍的模样。

    ——你父亲是外室,你做一个侍郎已经是抬举你了。

    砚安陡然觉得心底发凉,喉咙发紧,有种深陷泥潭的感觉。

    他不想见母亲,不想和母亲有任何牵连。

    砚安僵硬地转动眼珠,见岑漪的目光投过来,似乎正等他的反应。

    砚安嗫嚅着嘴唇,半晌才说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妻主……这位是、是我母亲……”

    他不能在这大街上给妻主丢脸,虽然他是一个没什么名分的外室,但他也不能传出不认母亲、不尊不孝的名声,他不想拖累妻主。

    岑漪知道了砚安的意思,一抬手,那几个侍卫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砚母被打的浑身脏污,滚了满身的沙土雪水,那些躲开的砚家人见情况安全,也都颤颤巍巍的凑过来。

    “原来是砚府的人,阿安不介绍这是砚家家主,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民。”

    岑漪微微一笑,不带什么感情的看了眼狼狈的砚母。

    “您跟着进来吧,既然来做客,峥西王王府自然不会让你没地方住。”

    说罢,岑漪看都不看那几人,牵着砚安进府。

    “啧,这没规矩的竟然不和我见礼,果然,一离开砚家,规矩就坏成这样。”

    砚母愤愤的拍着身上的脏污,昂起头轻蔑的掠过侍卫,跟着进去了。

    ……

    王府里来了客人,一进来就闹着要住最好的院子,要见峥西王。

    仆侍只按照吩咐,把这些人领进王府最差的院子。

    砚母就跟什么似的,捧着一个最为普通的瓷器,左瞧着新奇右看着羡慕。

    峥西王也当作不知道府里来了这些人,没有相迎的意思。

    一伙人在府里观赏走动,直至天色逐渐变暗,才消停下来。

    砚母见到了晚饭的时辰,这王府中仆侍也迟迟没有端饭上来的意思,就拦住一个仆侍询问。

    “我们院子的晚饭什么时候送上来?”

    原本去下人院子挑选三等仆侍的甘白被拦住,上下扫视了这陌生的面孔,当即就猜出这位是谁,却还是明知故问。

    “您是?”

    “我是你们世女殿下的岳母。”

    甘白看砚母一身打扮还不如府里得脸的管事,却眼高于顶的模样,笑眯眯的仰起脸,歉意道:

    “我们世女殿下可没有什么岳母,女君慎言,既然您是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若是想用晚膳,是需要自己补贴银子给厨房的。”

    一通话快速说完了,甘白转身就走,只留下砚母一阵迷茫。

    瞧着甘白走远的身影,砚母不禁恼羞成怒起来。

    她儿子给世女殿下做外室,她可不就是侍女殿下的岳母。

    入了府却不给上饭,这京城的富贵人家,就是这么待客的

    砚母越想越愤怒,丝毫没有礼仪体态的快步而去,一路边走边打听,到了漪安院。

    砚母先是被这院子中的富贵迷了眼睛,什么假山池塘,游廊仆侍,就连正房门口处作为装饰的瓷器都价值不菲。

    下一瞬又被低头走路、身姿曼妙的仆侍勾住了眼珠子。

    “若是我在这王府住下,这些俊美的仆侍,岂不是都能供我收用?”

    “我应当也算得上一个主子,要几个人的身契,玩腻了卖掉还能换些银钱花花,京城的花楼,我可还一次都没去过呢……”

    砚母正盘算着,却见正房的门忽地被人推开,几个仆侍端着托盘撤菜。

    有人注意到砚母穿着寒酸面容猥琐,奇怪询问:“这位女君,您来这里是要见我们殿下?”

    砚母不理,伸长了脖子往房内望,一眼瞧见砚安和那位世女殿下正在说话。

    “咳咳,我是来见你们殿下的。”

    “女君容我们通报一声。”仆侍行礼又进了正屋,片刻就推门出来:“我们殿下说,院子借您暂住一晚,请明早尽快离开。”

    “不让我见?峥西王王府的待客之道就是……”

    砚母的话一半,被忽然打开的正房门吓了一跳。

    岑漪头戴宝石发簪,身穿藏青色的衣衫,站在门口,自上而下的俯视着砚母。

    “不知道砚家主,对我们岑家待客之道,有什么指教?”

    “我只是玩笑哈哈…玩笑。”砚母尴尬的搓手,笑得心虚:“我想见一见我的儿子。”

    “儿子?”岑漪靠在门框上,打趣地看着砚母“我怎么不知道,王府里,有砚家的儿子?砚家主在府门前大闹也自称本殿的岳母,也是十分奇怪。”

    “那砚安……”

    “哦~原来砚家主说的是我那房里人。”岑漪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砚母见岑漪如此搭话,以为是认同了她岳母的身份,急忙提出要求。

    “是是是,而且我们住的那个院子也没有仆侍送饭……”

    “可我那房里人并不是从砚家出来的,而是我在谷城买下来的,和砚家,有什么关系?”

    砚母表情一滞,似乎是没想到岑漪会如此抵赖。

    “他是犯错被我卖出府去。”

    岑漪闻言点点头,手象征性的遮盖了上扬的嘴角,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鄙夷和嘲讽。

    “那砚家主,就是到被舍弃的儿子这,打、秋、风、了?”

    “什么!”砚母面色难堪。

    她最是怕别人看低她、丢面子。

    当初砚家一下落魄,嫁出去的儿子没有一个能指望的上,又听人传信说,那个砚安傍上了京城的大人做外室,就火急火燎的拿银钱入京。

    现在那上不得台面的儿子不仅不见他,就连这京城的贵人也不承认她岳母的身份。

    还将他打秋风的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

    砚母正要摆出长辈的架子,却见岑漪忽然拱手行礼。

    “京兆尹大人,晚辈唐突叫您前来抓捕罪犯,实在是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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