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安心
“嬷嬷,您能给我讲讲萧侧妃的往事吗?”
绛莺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梅嬷嬷叹了口气,缓缓道来:“萧侧妃早年曾是郡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郡王妃诞下大小姐时不幸留下病根,御医断言其再无生育可能,于是她便被提拔为侍妾。倒也争气,不过两年多时间,便产下了郡王府的独子,因此被册封为侧妃。”
“之后,郡王醉心于修道,府中事务多由郡王妃与萧侧妃共同打理,她们一同抚养子女,家中还算和睦。郡王妃常来我们府上拜访,萧侧妃偶尔也会随行,两府之间颇有交情。”
绛莺默默记在心底,若有所思。
梅嬷嬷见她眉头微蹙,关切问道:“心中有何不解?”
绛莺勉强一笑:“萧侧妃待我如此之好,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忐忑不安。”
梅嬷嬷沉思片刻,笑道:“贵人的心思复杂难测,喜欢便会随手赐予恩宠,而不喜之人则连看都不屑一看。位高权重者,喜好自然无需遮掩,行事自是随心所欲。”
见绛莺仍旧愁眉不展,梅嬷嬷轻笑道:“若我是贵人,见到你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子,也忍不住想要将你装扮成天仙一般。”
“嬷嬷,您又取笑我了。”
绛莺脸上泛起红晕,不再深入探究这个问题。
梅嬷嬷进而透露,宴会上柳姨娘曾设下一计,买通了一个小丫鬟,在绛莺不备之时,偷偷在其发间撒下了吸引蛇类的粉末。
柳姨娘盘算,宴会上宾客众多,即便事发,也难以追踪根源。
然而,她的计划最终因为其弟未能封锁住术士的消息而败露。
“那个小丫头已经被惩戒,你可以放心了。”
梅嬷嬷宽慰着绛莺,后者这才安下心来。
当梅嬷嬷在国公夫人面前提及萧侧妃赠礼之事时,国公夫人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问道:“你对此有何看法?”
梅嬷嬷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起初并未觉得有何异样,但最近发现,绛莺无论在性情还是相貌上,竟有几分与小姐相似。”
“你也这么认为?”
国公夫人轻叹一口气,语气中尽是无奈。
“是啊,难怪郡王妃与萧侧妃都会对绛莺亲近。”
梅嬷嬷低下头,低声补充。
“或许最初只是面貌上一二分相似,但自从绛莺跟在怀瑾身边,耳濡目染,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的气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竟有了三四分的相像。”
国公夫人压低声音,似乎在谈论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
“依奴婢愚见,这也许并非坏事。世子身边有个既能体谅人又懂得分寸的陪伴,您也能更安心些,不是吗?”
梅嬷嬷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深意。
“恐怕以后其他人更难以入得了怀瑾的眼了。罢了,还好绛莺能够生育,也算是件幸事。你以为我不心疼怀瑾吗?有个绛莺在侧,总归是好的。”
国公夫人轻抿一口茶,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释然。
此时的绛莺,腹部日愈隆起,身材虽丰满却丝毫不见疲态,肌肤如同雪一般洁白,散发着柔和而温婉的光泽。
林鸿涛这段时间以来,心中所念所想皆是绛莺,公事一旦处理完毕,便迫不及待地赶回府邸。
晚饭过后,林鸿涛握着绛莺的手,在月光沐浴下的花园中漫步。
两人并肩坐在湖心亭中,享受着夜晚的凉风,林鸿涛的大手轻轻覆盖在绛莺隆起的腹部,突然感觉到掌下传来一阵细微的踢动。
“是我们的孩子在踢我吗?”
林鸿涛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奇与喜悦。
“当然,他以前不也常常这样踢你玩吗?”
绛莺笑着反问,眼里闪烁着母性的温柔与幸福。
“怎会踢得如此有力?”
林鸿涛眉宇间闪过一抹难以置信,语气中夹杂着丝丝惊异。
月光从窗棂间洒落,映照在他专注的面容上,增添了几分柔和。
“可能是他最近更壮实了些。”
绛莺掩唇轻笑,眸中闪烁着母性的温柔与喜悦。
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打破了室内的一丝凝重,使得气氛顿时变得温馨起来。
“会觉得疼吗?”
林鸿涛的手掌轻轻覆盖在绛莺那圆润而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神中满是关怀与爱怜,仿佛能透过肌肤感受到腹中生命的勃勃生机。
“倒不真疼,就是偶尔会被他踢得睡不着。”
绛莺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话语中却没有丝毫抱怨,反倒是充满了对未来母亲角色的期待和幸福。
她的眼眸中,满是对林鸿涛的深深依赖与信任,宛如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不刺眼。
“真是难为你了。”
林鸿涛轻叹,语气温柔得能化开冰雪,他边说边将绛莺缓缓揽入怀中,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要给予她全世界的安慰和力量。
“哪儿的话,我觉得很幸福呢。”
绛莺的笑声如铃铛般清脆,眼神狡黠又带着些许调皮,那是一种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幸福感,也是对林鸿涛无尽的信任与依赖。
夏夜的微风穿堂而过,带走了白日的炎热,留下的是属于二人的温馨与甜蜜。
林鸿涛忽而眉头微挑,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纯真与好奇:“咱们说话,小家伙在里面能听到不?”
林鸿涛那副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模样,逗得绛莺笑得花枝乱颤,银铃般的笑声在这静谧的夜晚中回荡,为这个夜晚平添了几分生动与欢乐。
“也许哦。”
绛莺眨眨眼,言语间满是逗弄意味,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那……那我和他说两句?”
林鸿涛显得既兴奋又有些羞涩,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显得格外可爱。
“说呗。”
绛莺努力抑制住上扬的嘴角,身体顺势往后依靠,仿佛要给予腹中小生命一个更为宽广的倾听空间。
林鸿涛倾身向前,目光温柔地落在绛莺那隆起的腹部,正待开口,却莫名地害羞起来,手脚不知所措,竟一时语塞。
他轻轻咳嗽两声,似乎是在为自己壮胆,好不容易才挤出几句话,声音温和却略带羞涩:“小子哎,要心疼你娘,别在她睡觉时闹腾,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