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见面
于穗平复好震惊的心情,恢复平日的冷漠神色。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紧紧地盯着苏禾。
她的声音清冷,反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巫族地理位置神秘,苏禾绝不可能一个人来。
于穗深知巫族的神秘之处,那迷障重重的道路,常人难以轻易穿越。
苏禾的出现尽管让她感到十分意外,但此时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她来这里的目的,以及她背后一起来的神秘人。
苏禾讥笑道,“自然是走大路,被人抬着轿子送进来的。学姐,我们都到这个世界三个月了,难道你还没弄清楚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吗?”
于穗愕然瞪大双眸,语气也变得激动:“三个月?不是三天吗?”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原本她以为世界的时间流速偏差只出现在了她和吴潇鹤之间,可她和苏禾都是现代人,怎么可能还会有时间的偏差!
于穗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追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究竟靠着什么东西进入这里的?”
苏禾微微颔首,优雅的动作如同高贵的女王在示意臣民。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示意于穗看向一旁的角落。
于穗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两个黑衣人不知何时抓住了那个于穗一直在找的少女。
少女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被打晕了过去。她被人架着软绵绵的身躯,宛若一叶浮萍,在风中无助地摇曳着。
于穗的心猛地一紧,愤怒和焦急瞬间涌上心头。
她正要冲上前去解救少女,苏禾却轻蔑一笑:“学姐,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去我那儿喝杯茶,我们好好聊聊。”
于穗紧紧地盯着苏禾,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她知道,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少女可能会更加危险。
于穗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和焦急。她看着苏禾,冷冷地说道:“带路。”
苏禾领着于穗到一二层竹屋前,只见门口停放着两辆奢靡的马车。
那马车装饰得极为华丽,车身镶嵌着金银珠宝,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车帘用的是最上等的丝绸,绣着精美的图案,随风轻轻飘动,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主人的尊贵地位。
楼下亦站着几名黑衣侍卫。他们身姿挺拔,神情冷峻,警惕的视线打量着于穗。那眼神如同利剑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于穗的目光落在他们的手背上,那刺青让她一眼认出——蛇。
整个吴国,豢养的死士会纹有蛇刺青的,唯有三皇子吴瑕一人。
在现代没被更改过的历史中,吴瑕是吴国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史学家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称赞他为吴国革新做出了推动,也有人指责他夹带私心,明面上说是为了保护吴国不会瓦解,其实是从中中饱私囊。
但无论哪种说辞,都没有否认吴瑕险些成为吴国最后一任帝王的事实。
他在权力的争斗中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和野心,差一点就登上了吴国的皇位。
但在这场夺位的暗流中,吴瑕死在了距离权势最接近的一天。
死因是误食毒花,被发现时已经穿肠破肚,死相尤为可怖。
他的死,不仅是一个生命的消逝,更是一场政治风暴的突然平息,给吴国的未来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在他死后不久,吴国也随之灭亡了。
于穗深吸一口气,收拾好心绪后上了二楼。
远远地,她便瞧见坐在屏风后的男子。
男子一袭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华服,簪白冠。
虽是寒冬腊月天,男子却手握一把骨玉扇。
那骨玉扇的扇骨由洁白温润的羊脂白玉制成,每一根扇骨都经过精心打磨,光滑如镜,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扇面上绘着一幅淡雅的山水画卷,墨色的山峦连绵起伏,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云雾缭绕其间,宛如人间仙境。
男子微微摇动扇子,举止优雅从容,仿佛与这严寒的冬日格格不入。
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轻轻握住扇柄,动作轻柔而自然,仿佛扇子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而那双望向于穗的眸子深邃而神秘,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在那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的表情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他微微抬眸,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傲然,开口道,“我当七弟的谋士是何许厉害的人物呢,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于穗眉头紧锁,看向一旁的苏禾。
“谁跟你说,我是吴潇鹤的谋士的?”于穗反问道。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屈的倔强。于穗挺直了脊梁,毫不畏惧地与男子对视。
吴瑕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轻蔑:“坊间早有传闻,此次七弟能早识内乱,提前从京都抽身,是因幕后谋士指点。他能将你带来巫族,你不是谋士,便是他的情人。”
吴瑕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微微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之情。
吴瑕玩味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暧昧与不怀好意:“看你的样子,应该又是个靠美色爬上床的假谋士吧 。”
于穗反感地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她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仅凭臆想就说出这般不堪的话。
此人皮囊虽然一副清冷无瑕的模样,可说的话却透着一股子恶臭,让人作呕。
于穗看着吴瑕,心中充满了厌恶。
他那俊美的面容此刻在她眼中变得无比丑陋,那高贵的气质也荡然无存。
于穗实在无法理解,这样的人为何会被后人称作“谪仙”。
在她看来,吴瑕根本配不上这个称号。
他的言行举止与 “谪仙” 二字相差甚远,更像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于穗蹙眉道,“我以为三皇子是个什么高贵人物,原来也只是个臭水沟里的老鼠,喜欢用一张臭嘴到处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