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编织一张情报网
从城中开始重新有商人和外乡人走动开始，顾滟就让贾家人找到一些识字的伙计，以一条信息一文钱为饵，让他们每日收集记录关于城中变动的消息，收集完之后放到一个固定的地点，再由贾家人去取来汇集到她手里。
以前都是寥寥几个，今日突然增加了这么多，可见城中的商贸往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然呢。”顾滟低头整理记录着纸条上的信息，“你还真以为这生意有什么赚头？今天杨掌柜还问我是不是跟钱有仇。”
裴修年忍俊不禁，看她的眼神无比温柔，“亏你能想出这么个法子。”
“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亏，连个人影都没抓到，我绝对不会再坐以待毙。”顾滟轻哼一声，“我就不信我把整个永昌城连成一张网，他们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信息杂乱，裴修年帮着顾滟把所有信息都记录好，信息收集的前期就是这样看不出什么，可当收集到的信息数量够多，这些看似杂乱的信息之间便会形成彼此有联系的一张网，彼此之前都有关联。
这还只是暗地里，名面上顾滟作为千江楼的东家，可以主动或是被动地从杨掌柜或者伙计的嘴里听到各种五花八门的消息。
将他们全部汇总到一起，只要她想要知道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
灾情过后，自然要经历重建，朝廷的封赏也后脚赶到。
这次卓峰表现卓越，又避免因为气温升高会产生的疫病，皇上极为赞赏，亲自颁旨嘉奖给他的政绩上狠狠加了一笔。
他在上书的折子当中还提到了裴修年和顾滟，尤其是顾滟不计成本施粥挽救了无数人的性命，还收容了许多的难民，在赈灾中表现突出。
皇上在圣旨中自然对二人更是褒奖一番，赏了不少金银珠宝。
圣旨来了之后，卓峰还命人造了一块上写着“仁心仁德”四个大字的牌子，送到了千江楼中，这四个字正是出自皇上对顾滟的评价。
一送到千江楼就被请入大堂之中，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得知千江楼东家被皇上夸赞，城中没有人不侧目，一时间在府城中风头无两。连带着跑腿的生意也好上许多，顾滟趁此机会再次提价。
“并不是单纯提价，只是在超出一定范围之后加价，若是再超出范围二次加价。”顾滟给杨掌柜解释。
杨掌柜听完之后连连赞叹，“东家您真是聪明绝顶，商业奇才。”
“并非我想出来的。”
这都是现代外卖出租车基本的收费套路，只不过是拿来套用而已。
杨掌柜却理解错了，竖着大拇指又夸道：“那一定是公子想出来的，真不愧是案首。”
顾滟懒得解释，“多少距离合适，你比我更熟悉府城就由你来定吧。”
最后杨掌柜干脆找了一张府城的地图，以各坊市的中心为圆心，划出两个同心圆，在最内圈都是两文，外圈加一文，最外圈再加两文。
经过商量，也把伙计的提成，改成每赚六文钱分一文。
这样一来，生意难免减少了一些，可赚的钱反而更多了，也不妨碍伙计们收集信息。
圣旨一下，最高兴的当属卓夫人，卓府宾客往来不断不说，还在三月初办了一场马球会，裴修年和顾滟自然在邀请之列。
当天，顾滟穿戴好和裴修年一起上了马车。
对顾滟来说，永昌城三月初的天气依旧寒气逼人，这又是去郊外，她依旧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若是不想去，不去便是。”看她这模样，裴修年也心疼。
顾滟无奈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去，结果卓夫人知道我不去亲自给我写信，说我若是不去，她就亲自来接我，那我何必……”
“她这般张扬，只怕师兄又要不高兴了。”裴修年也有些无奈。
顾滟出言维护，“姐姐平日里已经够低调了，如今达成心愿，高兴都不许人高兴？”
她一直盼着卓峰被调回京城之后能做个有实权的官职，如今有了这样的政绩和名声，再加上张正川的面子，一定不会安排个闲散官职。
“是我说错了。”裴修年立刻认错。
两人来到马球场，顾滟和裴修年一走到观景台上，卓夫人就看见了她，立刻让丫鬟招呼她过来坐。
“妹妹你可算来了，你若是再不来我真要去请你了。”
顾滟搀着她的胳膊，笑道：“让姐姐久等。”
看两人这么亲密，自然有人打听起来。
“那位是谁，怎么与知府夫人姐妹相称？”
“还能是谁，裴案首的妹妹。”
“裴案首与知府是师兄弟，怪不得她和知府夫人亲近了。”
这话传到卓夫人耳中，笑着与顾滟耳语，“你们这哥哥妹妹的游戏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我家老爷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如今还要叫你一声顾姑娘。”
“姐姐就不要取笑我了。”顾滟冲她苦涩一笑，“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卓家夫妇一直都知道两人在刻意隐瞒关系，只是一直没有问起过缘由，现在卓夫人提起来，顾滟自然把锅都甩给裴修年。
卓夫人闻言拍拍她的手，瞪了一眼坐在男席的裴修年，“你的容貌才情样样出色，他还看不上，以后还要娶个天仙不成！”
眼神中带着批判，完全就是在看一个负心汉。
裴修年跟何鸿轩等人寒暄几句，刚刚坐下，就感受到了卓夫人的眼神，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顾滟怕他察觉，赶紧转移了话题，“万寿寺马上就要完工，卓大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调回京城了吧，京城可有消息？”
“没有。”卓夫人摇头，“也是奇了，我多方打听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打听到，你说这事会不会有别的变数？”
“姐姐不要多想，或者就因为是好消息，上边才捂得严实呢。”顾滟轻声安慰。
“承你吉言。”
太阳一点点升高，气温也升起来，顾滟便脱了身上的大氅，随后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更多了起来。
卓夫人注意到，又不禁调侃道：“滟滟若是依旧与修年兄妹相称，过段时日，这裴家的门槛恐怕都会被向你求亲的人踏破了。”
顾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