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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误会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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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掌柜连连应声,领着这二人进了二楼上房。

    房间宽敞干净,上好的檀木雕成的桌椅细致地刻着不同的花纹,摆着精美的瓷器瓶。

    墙上挂着当朝名士的画卷,六尺宽的沉木床,悬着宝罗帐。

    李稷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到床边,轻放下怀里抱着的女人。

    大手拽上店家事先叠好的棉被,盖在她的身上。

    女掌柜探头看一眼,出声说道。

    “公子不先为小娘子擦身吗?”

    “喝了酒的人这样睡过去怕是醒来会浑身难受。”

    “你还是当夫君的呢,怎么连这点事情都要人提醒。”

    说着,她就走过去把屋内屏风后的大木桶拿出来,拖到房间正中央。

    李稷站在床边,一只手自然地背在身后,目光扫过正往木桶里加热水的女掌柜。

    “你是说让我为她擦拭身体?”

    “想都别想。”

    他一甩袖,跟女掌柜翻了脸。

    女掌柜挽着袖子,重重地放下打热水的小木桶,说道。

    “你这小郎君,怎得如此不体恤家中娘子。”

    “你与她一同做客,却只她一人喝醉了酒,你不该管她吗?”

    她一眼就看出这二人肯定是刚成婚不久的,彼此还没有熟络,娘子醉酒不顾及夫君脸面,夫君也赌气不照看娘子。

    见李稷不做声,她又弯下腰双手拎起小木桶往大木桶里加水,说道。

    “我同我家那位从前也是如此,刚成婚的小夫妻,又怎会心意相通。”

    “你今日若是照顾了她,她明日也会多照顾你一点,这一来二去,日子久了,感情自然就好了。”

    “两人若都是这般良善之人,凭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照样能恩爱一生,白头到老,不比那些私定终身,青梅竹马的差。”

    李稷看向床上睡着的女人,眼中泛起波澜,默默沉声念道。

    “白头到老?”

    他还真没想过要跟什么女人白头到老,这话,也很少听人说。

    倒是十几年前,俪妃在世时曾跟先帝说过。

    那时,父皇在检查他功课的时候,抱他于膝上,跟他说,俪妃是这宫里唯一拿真心对父皇的人,并非因为他是皇帝,或趋炎附势,或畏惧顺从。

    女掌柜喊他几声,他都不为所动,索性走上前,把帕子递给他。

    “给,就用这条帕子给她擦拭身子。”

    “我可奉劝你一句,照顾小娘子就专心些,旁的事情不能想更不能做。”

    她一个半老徐娘,可通透男人那点心思了。

    就她家那位,多少次趁她醉酒打着照顾她的幌子图他自个快活,数都数不清的,说出来羞死人的。

    她也是见这小郎君健硕,小娘子瘦弱,好心提醒罢了。

    李稷手里攥着帕子,出声欲要喊住女掌柜。

    女掌柜生怕他拒绝,脚下迈着小碎步一溜烟走远了,心想,自个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帮一对新婚夫妻促进感情。

    李稷望着关上的门,缓缓开口。

    “从哪儿开始擦”

    他在定西御驾亲征养成了习惯,不喜有宫人服侍他沐浴,都是自个擦拭身子。

    如今真叫他服侍旁人,他还真不该从何下手。

    李稷看了看盛满热水的大木桶,她现在醉酒,放进去一准沉底,一不留神就会呛着。

    不如就用帕子沾了水,让她平躺在床上,给她擦拭身子。

    步霁翻了个身,卷着被子蜷缩到墙角。

    李稷定定的看着她的后脑,又看看她用力拽着被子的手,他差点忘了,这女人就连睡觉都是不老实的。

    第一次翻她牌子那晚,他就一整宿没盖被子

    导致第二天上朝轻咳了两声,被大臣讽刺身体羸弱,没有为太子时带兵的风范。

    说这话的人,恰巧是她爹,步御史。

    他甚至怀疑,这是有预谋的,为的就是让御史台那群人趁机揪他的小辫子。

    李稷俯身,准备解开她的衣裙,手刚碰到胸前的绑带,就被步霁扬起手打了一巴掌。

    正正好打在他的左脸上,软绵绵的巴掌,毫无痛意,一晃而过,让他险些以为是错觉。

    他抓住步霁的右手手腕,翻开她泛红的掌心。

    “你!”

    李稷扔了手里沾过水的帕子,怒意横生。

    他六岁受封太子,十八岁挂帅领兵,二十四岁登基称帝,什么时候挨过巴掌。

    长枪穿过他的腹部,他的脸色都没有变过一丝一毫,这一耳光虽然不疼,却让人恼得很,心底窜起无名之火。

    步霁手心微痛,闭着眼睛,哼哼两声说道。

    “别碰我,我是贵人,皇上知道会杀了你的。”

    这掺杂着醉意的威胁人的话,就好像是什么神水,让李稷心头的无名之火瞬间熄灭。

    李稷轻笑一声,捡起方才扔的帕子。

    这还差不多。

    他慢条斯理地给她解开上衣,又俯身扶着她的脑袋,从她身后拎出单薄的衣裳,丢到一旁。

    动作轻柔的简直不像是他。

    谁能想到一个曾经杀人如麻,如今冷厉暴虐的新帝,会在这样一间简陋的上房里,给一个醉酒的女人宽衣解带擦拭身子。

    步霁咂了咂嘴,他手里的动作一停,仔细听她呢喃。

    “好,好酒。”

    还喝着呢?

    李稷心里无奈,眼里却多了一抹深深的宠意。

    最后褪去她的最里面的亵衣,手上的动作忽然一停,目光落在她胸前的粉红色肚兜上。

    幽深的眸色顷刻间变得炙热,升起两簇愈烧愈旺的火苗。

    他的大手扯着肚兜的一角,指腹上的微茧跟光滑的绸缎料子摩擦。

    凉凉的指节不小心触碰到温热的肌肤,紧跟着身体一颤,呼吸变得急促。

    他现在明白,刚才女掌柜的话是何意了。

    该做做,不该做的不做。

    不知为何,他很想听步霁说白头到老这四个字,她声音时而清冷时而魅惑,说这话肯定比俪妃更好听。

    他沉思片刻,松开了手。

    却不料步霁忽然又扬起手,这次不是打他,而是攥上他的手,放在隆起的芍药花上。

    李稷眸色一震,身体里一阵热流滚动,却听到她夹着笑意的半梦半醉的话。

    “不急,等我当上太妃,就来陪你。”

    “想怎么着都行。”

    她在梦里陪谁呢,还非得要他死了才能陪!?

    李稷愤然起身,再次把帕子扔进了水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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