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遇罗应淮
丰桑鸣长的高挑明艳,双眉浓墨,穿着一袭嫣紫色的百褶如意月裙,配着一个松蓝色绣花袄,宛若清露一般的如水双眸浸满愠色,两眉高挑扬起,倚靠在门边仅仅只是站着就让人心生一寒。
“你也不看你什么时候问的!”丰桑鸣怒骂道。
罗应淮想起昨日子夜啼鸣时俩人在床上打架时他低声问的,尴尬的揉了揉耳朵。
旁边两个小伙计终是没忍住笑喷了出来,连带着手里的算盘都掉到了地上。
丰桑鸣倏地眸光含着杀气望向他们俩人,两个小伙子瞬间止住了笑意。
“罗应淮你给我滚!”丰桑鸣望着楼梯底下的罗应淮气不打一处来砰的再次合上了门,省的碍眼。
那血人参可是他们丰家传了三代的,她一直都没舍得用,倒让罗应淮偷偷摸摸做了什么劳什子药引了。
要不是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招她稀罕的,她都能拿斧头劈死他。
“丰桑鸣你什么意思?”罗应淮赤着脚拉了拉身上的中衣“丰桑鸣你难道让我这身出去吗?”
阁楼门里倏地丢出一套灰色长衫径直打在了罗应淮的脑袋上。
他撇了撇嘴将衣服从脑袋上扒愣下来,套在了身上。
穿完后罗应淮边揉着头边恶狠狠地指着阁楼的方向“丰桑鸣,你看看这世上哪有女子像你这般刁蛮跋扈!像我们大靖的女子个顶个的温柔,哪里像你这个晟北女子可以光天化日下谋杀亲夫!”
两只黑靴犹如光影一般从阁楼门里飞了出来,径直的打在了罗应淮的鼻梁上,两条血线顺着他鼻腔流了下来。
“罗先生,罗先生!”一个门外看门的伙计没有眼力见的跑到了罗应淮身侧。
“什么事!”罗应淮猛地转身朝他咆哮着。
“没看到老子在哄媳妇嘛!”
伙计看了眼他满脸的伤没憋住笑了一声。
“那个…罗先生,外面有一个姓孟的公子找你。”
“姓孟的?公子?”罗应淮捂着脸颊冷笑一声“我哪里认识什么姓孟的公子,叫他滚!”
“罗先生,我看那孟公子挺着急的,而且还指名道姓要找您,您要不去见一下。”伙计再次劝了一下。
罗应淮气的直喘,扶着栏杆站直身体拍着胸脯”我是谁啊,一品医仙罗应淮啊!这个世上有我的迷弟不是很多吗?难不成我哪个都要去见吗?”
“怎么,你就告诉他,让他滚很难吗?”他咬着后槽牙说道。
“可是…”伙计面露难色“可是他要问为什么怎么办?”
“你是蠢脑子吗?你就告诉他我不在这不就得了!你就告诉他这没什么叫罗应淮的人,他走错了不行嘛!”罗应淮气的大喊着。
“知道了。”伙计悄悄翻了个白眼走了出去。
“你说…他叫我滚?”
“罗先生说他不在这?”
“他说我走错了?”
惊叹三连。
孟君凝站在门口难以置信的望着面前的小伙计,下颌半天合不上,整个人都陷入了发懵的状态。
她蹙着眉望了眼上面钱庄匾额,脸上写满了一个大问号。
孟君凝犹豫半晌再次看向小伙计“罗应淮真的不在这?”
“是的。”小伙计边说着边摇了摇头。
“那他在这?”
“不在。”小伙计边说着边点了点头。
屋里罗应淮咂了咂嘴,吐出鼻子里流进嘴里的血沫,心里不住的嘀咕着,感觉哪里不对劲。
姓孟的?姓孟的男子?”他边想着边扎着腰上的布带。
“我什么时候认识过姓孟的男子。”他话音刚落,眼眸忽然睁大,嘴唇哆嗦了一下。
“不…不会是老徐他媳妇吧。”
“不会那么背,真是孟姑娘吧!”他拍了下脑门“坏事了!”罗应淮忙将胳膊肘夹的靴子取了下来,火急火燎的穿了上去,飞奔而出。
孟君凝目光朝四周逡巡一圈,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进去找罗应淮时,一个披头散发,双眼肿得如核桃一般的灰衣男子跑了出来。
“你谁啊?”罗应淮望着面前一身男相的孟君凝大声问道。
此时的孟君凝用肤胶涂出了皮肤的皱褶,显得眼睛有几分凹陷,原本的杨柳细眉用螺黛涂成了男子的浓眉,再配着一身豆绿色的长衫,怎么看都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矮个男子。
“你…你又是谁呀?”孟君凝细细打量了面前人,虽觉得熟悉,但确实没有想出是何人。
“我?”罗应淮冷笑一声撩起散在额前的头发倏地拄着门前的木柱“我!”他手指向自己“我可是大靖最厉害的大夫一品医仙罗应淮。”他得意的叫嚣着。
“罗先生!你真的是罗先生!”孟君凝忙搓掉了脸上的易容,原本长相平平的男子瞬间变成了雪肤花容的年轻姑娘。
“孟姑娘?”罗应淮怔怔的望着面前人,须臾,他站直身体捂了下嘴“糟了装错人了。”
“罗先生,我刚才找你,但是伙计说你不在,我还准备去里面寻你呢?”孟君凝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给了罗应淮一个台阶下。
罗应淮尴尬的笑了两声,将碎发别在了耳后“我…我刚才太忙了,可能伙计喊我没听见。”
“我喊你了,你还让人家滚呢。”伙计在后面小声拆着他的台。
罗应淮抿住了唇,眼神不善的瞪了身后人一眼。
他做手势请孟君凝来到另一边,怕看门伙计再叨咕出什么。
“孟姑娘,老徐呢?他人呢?”罗应淮看了看身边的街角,似乎在搜寻徐霆钰的身影。
“他…”孟君凝眼眸垂下“他在睡着,他已经多日没醒了。”
客栈内床上,徐霆钰长发松散的系着,苍白的脸蹙着眉侧脸偏过,睫毛轻颤,呼吸很轻很轻。
罗应淮坐在床边一角,撸起了他的袖子,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处。
半晌,罗应淮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比我预想的脉息还要差。”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霆钰的身体怎么会差成这样,而且…”他手又摸了摸“他是不是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