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开始你的故事，老头
我们俩都忙于各自的任务，我已经有一周没去拜访佐拉斯特了。
“你看起来糟透了。”我一进门就说道，因为我注意到他看起来非常疲惫。
他脸色阴沉，眼睛下面有大大的黑眼圈。
我本想把这归结为他为了建造地牢而过度劳累的迹象，但一走进房间，我就注意到一个重要的细节，改变了我的想法。
我的出现让佐拉斯特紧张起来。
真有趣。
我没有对此做出反应，但我的脑海里思绪万千，在思考各种可能性，好奇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立刻排除了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佐拉斯特决定除掉我，然后自己轻松地统治公会。
即使我完全看错了他的性格，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处理这样的事情，而不会冒险与我直接对抗。
不幸的是，我也没有乐观到自欺欺人地认为这只是他要告诉我一些关于公会发展的坏消息，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这是关于我的秘密的冲突，这又引出了另一个问题。
是哪个秘密呢？
在这一点上，答案并不简单。
即使是我相对较小的秘密，比如我秘密收留的女铁匠团队，也是一个危险的情况，需要他专门干预。
但是，还有很多其他的秘密，比如我异常高的属性、我干预其他贵族领域、我对魅力的使用、我没有守护神……以及，最重要的，我的职业。
英雄
“你看起来很累。”我笑着说，在他对面坐下，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雅致而又略显压抑的桌子的另一边——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建造地牢一定很辛苦吧。”
“不完全是。还有其他事情让我很忙。”他回答道，语气听起来心不在焉。
他说话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试图判断他是在试探信息，还是在以更直接的方式揭露他的发现之前，试图给我一个坦白的机会。
这是一个很好的策略，他运用得非常出色。
可惜他是在试图用这个策略对付一个高手。
我往后靠了靠，让一个略显满意的表情在我脸上一闪而过，
然后我控制住了表情，
试图让他觉得他发现的任何秘密都不是我急于隐藏的。
不过，当我观察他的反应时，我开始相信这个秘密是我想保密的事情中处于中间程度的一个。
“真有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说呢。”
佐拉斯特随意地叹了口气，喝了一口茶，然后小心地放下茶杯。
“那么，尤恩。你知道有一位英雄现在就在我们这个世界的角落里吗？”他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就像在评论天气一样。
然后，他笑了起来。
“原谅我这个反问句。你当然知道。”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丝恐慌，同时也有一股冲动，想用魅力冲击佐拉斯特，问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以及他是否跟其他人说过。
我试图保持冷静的表情，但从佐拉斯特得意的表情可以看出，我在这方面并不是完全成功。
他得了一分。
他在讨论一开始就提到英雄，赢得了意想不到的一分，他的直率让我感到惊讶。
既然已经失去了这一分，就没有必要再去防守了。
我只需要把这次试探变成更有用的东西。
“好吧，你说对了。”我回答道，这看起来像是投降，但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问你的问题吧，你这个爱管闲事的老头。”我说，装作我被看透了，但其实我内心是紧张的。
然而，这是一个微妙的陷阱，因为我意识到他并没有直接断定我是英雄，而且我的失踪在引起的巨大骚动下并不是什么秘密。
我只是没想到它会传到社会底层。
我仍然需要确切地知道佐拉斯特知道些什么，以及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寻找失踪的英雄。”佐拉斯特用绝望的语气说道。
“请不要告诉我你只是想把这个年轻人卖给出价最高的人。”
“别担心，不是这样的。”我说，同时我的大脑在拼命地运转，试图理解他的角度。
他随意地使用“年轻人”这个词，感觉不像是一个幌子，这意味着佐拉斯特对英雄身份的了解非常有限。
看起来佐拉斯特以为我在寻找……我自己，诚然，考虑到我一直在展示的能力，
这并不是一个糟糕的假设。
不过，这种讽刺非常有趣。
“如果不是这样，那你的计划是什么？”他反驳道。
“别告诉我你还会坚持说这都是巧合。”
“别担心那个。”我说，然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但是你确定你这把老骨头想卷入这场风暴吗？”
他的回答让我惊讶。“我不想。我真的、真的不想。”他带着深深的、真诚的无奈说道。
这意味着有人在逼他卷入。
“听起来这是一个适合我们以后再谈的有趣话题。”我回答道。
“但是，让我们先谈谈我的存在吧。我来这里是帮一个朋友的忙。”
“帮忙？”佐拉斯特惊讶地问道。
“你对导致英雄失踪的情况了解多少？”我问道。
“不多，但我猜这和周围突然出现的裂口以及混乱的毁灭魔力的溢出有关。”他说。
“你说得对。”我说。
“我的一个朋友当时在召唤现场。他被雇来提供一些额外的安全保障，以防万一……但他没想到其中一个领导人是一个隐藏的毁灭之神的崇拜者。
显然，他把仆人变成了怪物，杀死了卫兵，我的朋友带着年轻的英雄勉强逃脱了。
现在，他们藏起来了，而我在这里，以防他们需要我的帮助。”
这是对事件的一个相当准确的描述。
谁又知道在大众普及的“年轻人”英雄形象深入人心了呢，
谁会相信一个老人会是[英雄]，那不是在搞笑吗
事实确实很搞笑
但没事，我的心仍然年轻。
“你知道那个邪教徒是谁吗？”佐拉斯特问道。
“一个叫托罗斯的人。”我说，佐拉斯特紧张起来。
“你知道这个人？”我问道。
“只是间接知道。”佐拉斯特承认道。
“即使在我……遭遇不幸之前，我也不是首都上流社会的一部分。他是帝国最着名的战士之一。我无法想象他会成为一名邪教徒。”
我苦笑着说：“哦，别担心，他不是唯一一个。”
“你是什么意思？”佐拉斯特插嘴道，很紧张。
“就在今天早些时候，我看到两个那种变异的怪物绑架了四个人，他们非常小心地让他们活着，可能是要把他们拖到一个基地进行转化。”我说。
“我对付了其中两个，但也很惊险。”
“怎么会？”佐拉斯特震惊地说。
“他们一旦被强化就很难对付，需要一队骑士才能安全地消灭他们。”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炫耀一下也无妨。
我拔出我的匕首，值得称赞的是，尽管这个动作带有威胁性，但佐拉斯特并没有惊慌。
我快速地划了三刀，几乎达到了我所能达到的最快和最强的极限，产生的风足以让纸张飘动。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让魔力覆盖在刀刃的边缘，好像是为了增强攻击力。
暴露我的力量、敏捷和协调的组合并不是一个很大的牺牲。
我还是比较信任他的。
更重要的是，他是被迫行动的，他对我的能力了解得越多，他对我的信任就会越多……
作为一个额外的好处，我实际上可以请他教我魔法，希望对我有用。
“好吧，这很令人印象深刻。”佐拉斯特回答道。
“我明白你是怎么连续对付两个变异怪物的了。不过，我们需要提醒军队，告诉他们——”他开始说道，但我举起手让他不要说话。
“这有一个小问题。”我说。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敢在大白天攻击人，所以我处理完他们之后，就躲在附近观察。不久之后，两个卫兵从天上飞了过来，小心地摧毁了他们计划好的逃跑路线，并抹去了战斗的痕迹。”
“你确定他们也是邪教徒吗？也许他们只是想防止人们恐慌。”
“嗯，他们在摧毁隧道时使用的红色闪烁的魔力非常明显。”我说。
“该死。”佐拉斯特咆哮着，双手抱头。
“这就是英雄还在躲藏的原因吗？”佐拉斯特显然希望这是答案。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我的朋友不确定可以信任谁，所以他让我安排一条逃跑路线，而他们则安全地躲在森林里。”我说，意识到这是一个终于可以问晋升问题而不被怀疑的机会。
“这似乎是一个挑战，但也不是无法克服的，尤其是如果他赢得了效忠的神灵的教会参与进来保护他们的英雄。
为了保护他们的英雄，他们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尤其是在灾难临近的时候。”他说。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的笑容更灿烂了。
“另一个原因是什么？”佐拉斯特说。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透露了这个细节。
透露这部分有点冒险，尤其是如果我对他过去的怀疑是正确的，但我还是决定赌一把他作为一个流亡者的身份。
还有就是我在他提到灾难时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的厌恶。
“这位年轻的英雄对他所谓的命运有些担忧。显然，他非常抗拒接受一个神灵的庇护，而且他还没有接受。”
我本以为佐拉斯特会看起来很惊讶，甚至震惊。
但我没想到他的反应就像一个刚刚得知圣诞老人是真实存在的孩子一样。
他抓住我的肩膀，不停地摇晃我。
“告诉我你不是在开玩笑。拜托。”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我只是笑了笑，直到他冷静下来，停止摇晃，他的爆发让他的脸红得厉害。
“我想我已经说得够多了。现在，轮到你讲故事了，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