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试探
“我恨你。”卡拉科喘着粗气再次跪倒在地，
而我则轻笑起来。
“你觉得你恨我，但这只是个开始，孩子。”
我笑着说，
“不过，我很惊讶。仅仅四个小时，你几乎每次都能在攻击完成前停下来。
你的学习速度比我预期的要快。
我们可能会比我预期的更早开始有趣的部分。”
卡拉科看着我，既有骄傲，也有沮丧。
他很难把这段时间描述为仅仅四个小时。
这期间充满了数千次尝试，
大多数都以被重击阻止而告终。
如果不是偶尔让他用生命值恢复，
他早就因为内出血而倒下了。
不过，他看起来很疲惫。
“我无法想象还有这样的训练方法？这是骑士和其他贵族的训练方式吗？”
“不完全是，他们有花哨的技能。”我承认道，
也不愿意明确表态。
我不太清楚贵族们具体是怎么训练的，
我对他们的了解仅限于在城堡里看到的那场恐怖表演，
而且我不想说谎，
以免以后被揭穿。
如果佐拉斯特和年轻贵族的交易按计划进行，
那么在不久的将来就可能会被揭穿。
“现在，我们继续前进。
你来对付这些小怪物。”
我命令道。
“你觉得我能行吗？仅仅经过几个小时的训练？”
“不，但你总得从某个地方开始尝试，
而且我们也没有更好的事情可做。”
我回答道，
并示意他继续前进。
他僵硬地点点头，走到前面。
他开始行动后，我看着他。
他并不是优雅高效的典范，
但当他开始适应这种模式后，
他的表现出人意料地好。
他攻击之间的延迟变小了，
他的砍杀动作也变小了。
当然，他的每次攻击并不都那么流畅，
他的技能经常会控制他，
但随着他不断重复，
这种情况也减少了。
与此同时，我的戟一直准备着，
每当有太多野兽攻击或者有一只大野兽出现时，
它就会出现。
商队已经离开了，
但没有了马车的拖累，
我们二十分钟内就能追上他们。
……除非有埋伏在等着我们，
我想到这一点，皱起了眉头，
因为我看到远处一块岩石旁有几个影子。
很有趣，我想，
但我没有告诉卡拉科，
他正全神贯注地狩猎，
没有注意到这些。
我什么也没说，
因为我不想改变方向。
那也无济于事。
现在我已经注意到了埋伏者的存在，
他们的出其不意的优势就没有了。
没有了这个优势，他们的实力有两种可能。
很可能他们比我弱，所以埋伏不会构成威胁。
相反，我可以审问他们埋伏的原因。
而如果是罕见的情况，他们强大到足以与我的战斗能力匹敌——不是我在营地展示的那种，而是我真正的实力——那我就陷入了比我预想中更大的麻烦，而且逃跑可能也无济于事。
除非我立即跳进河里，希望即使在被积极追捕的情况下，河水也能保护我。
但我不会在一有麻烦就逃跑，
尤其是现在事情才刚刚开始变得有趣。
我们继续慢跑并杀戮，
埋伏越来越近。
卡拉科按照我的命令，
尽量减少生命值的使用，
即使他的呼吸变得痛苦，
不断喘着粗气，他也坚持着。
即使在疲惫的状态下，
他也在埋伏者行动之前就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
值得称赞的是，
他没有惊慌失措地喊叫，
而是转向我，
试图默默地提醒我。
我点点头，
示意他我已经看到了发生的事情。
他很紧张，
但也充满希望。
显然，
他希望埋伏者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这只是个巧合。
他的希望落空了。
我紧紧握住戟，
看到埋伏者那里有一丝阴影闪动，
准备发动攻击。
令人惊讶的是，攻击并没有到来。
“哦，哦，哦，我们这里有什么？”从大石头后面走出来的人说道，
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我认出了这个人。
他是我在赌博债务事件中与之发生过激烈冲突的黑帮成员之一，
但他当时不够重要，
甚至在那次事件中都没有说话，
所以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是一个极其鲁莽的举动，
与我在那次惨败中看到的那个畏畏缩缩的懦夫形成了鲜明对比，
当时我殴打他的朋友，
直到他们还清我的债务，
他想尽办法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这肯定很可疑，但也并不令人惊讶。
当我一眼扫过所有细节时，
有三个特别之处让我有了非常清晰的认识。
首先，他的武器，一把新匕首，显然是有魔力的。
我的感知非常敏锐，
不会错过刀刃边缘柔和的蓝色光芒，
不过从质量上来说，
它远不如我拥有的那把剑。
其次，他的动作。
与我上次见到他时相比，他的平衡感强了很多，
握匕首的方式也变了。
至少升了几级，可能还晋升了，
并且至少获得了一个新技能。
然而，
这两点都不能完全解释他面对我时那种自鸣得意的无敌感。
不，这个荣誉要归功于第三点。
一种微妙的压力，
来自[魅力]。
卡拉科握着匕首，
准备向前冲当诱饵，
但我摇摇头，
示意他待在后面。
我不需要诱饵来面对他。
“哦，我认识你吗？”我问道，
尽力做出惊讶的表情，
知道这就足以激怒他，
我想激怒他，
以便了解他魅力突然出现的原因。
“你怎么敢！”他爆发了，
表现得像一个刚刚被冒犯的国王——这表明他只不过是一个有妄想症的暴徒，
背后有某种力量支持着他。
“跪下！”
就这样，他的魅力压力瞬间增强了好几倍，
笼罩了我们。
当然，对我来说，
这就像温柔的春风一样无力，
但对卡拉科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道，看着我们的埋伏者，
竭尽全力抵抗着这个命令，
他的腿剧烈颤抖着，
已经弯了一半。
我可不想被一个愚蠢的暴徒挑衅。
而且，如果我们不是在一片广阔平原的中央，
我可能会以不同的方式回应他的无礼。
但我们在一个显眼的位置，
我不能暴露任何东西。
尤其是当可能有观察者的时候……
相反，我模仿卡拉科，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尽力表现出我也受到了影响，
同时抑制住以同样方式反击的冲动。
这本来是一个放松的好方法……可惜我又发现了另外两组观察者，
一组很近，另一组很远。
两组人的出现证实了一件事。
我正在被监视。
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些观察者是否为同一个人工作。
不管怎样，他们派来的观察者比埋伏者多得多，
这表明他们是来评估我的能力，
而不是真的来对付我。
如果他们想看表演，
我就给他们表演一场。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竟敢命令我，你这个胆小的狗。”我回答道，
同时表现出更加剧烈的颤抖，
但我释放出我的魅力去触碰他，
用它来研究他下达命令的方式。
“我现在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在我羞辱你的主人时夹着尾巴逃跑的人。”
“我没有主人！现在没有了！”他喘着粗气，
魅力的压力变得更重了。
“跪下！”
这个命令更加强硬，
卡拉科尽管到目前为止一直表现出色地抵抗着这个命令，
但还是屈服了，
他的疲惫使他无法保持清醒的头脑。
我也装作要倒下的样子，
但我的膝盖没有碰到地面，
仍然在装作抵抗。
我本可以冲过去杀了他，
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那样只会让观察者看到我是多么容易地就能抵抗魅力的力量。
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能暴露。
相反，我一边抵抗一边看着他的眼睛，
然后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就这样，老头。我不管他们想问你什么。你死定了。”他咆哮着冲了过来，
举起了匕首……在远处，我看到两组观察者中的一组动了，
而另一组则继续观察——这让我觉得他们是两个独立的团体，
或者至少第一组不知道第二组的存在，
但也可能只是他们意识到自己离得太远，
无法干预。
那个男人的意图是真的，但结果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他一走近，我就挥舞起我的戟。
这不是一次特别好的挥舞，
戟在挥动时剧烈颤抖着，
但它仍然有足够的力量砍下他的头。
他本可以躲开，
但他对自己的胜利充满信心，
甚至都没有尝试躲一下……直到他的头飞了出去，
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而那些暗中观察的人早已走开。
“那……那是什么？”卡拉科喘着粗气，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我已经在用我的戟杀死那些出现的野兽了，
现在魅力的威慑力消失了，
我加快了速度。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也不要和除了杰坦和佐拉斯特之外的任何人谈论这件事。”
我说，他点了点头。
“我们就把他当作一个自视过高的强盗，然后离开。明白吗？”
卡拉科点点头，又沉默了，
我俯身捡起匕首，笑了起来。
这把匕首比我的剑差远了，
但与那把剑不同的是，
我的敌人已经知道我拥有那把剑了。
拿着一把有魔力的武器四处走动会很不错，
这给我一个在必要时表现得更强的机会。
然后，我看了看卡拉科，
心想这也会是一份不错的晋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