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来敌团灭
借着夜色中各家门楼上摇曳不定的灯火,谢源诚的视线穿透了朦胧的夜幕,一切尽收眼底。
新涌入的敌人,不足三十骑,如同夜色中潜行的幽灵,身形与先前偷袭的黑衣刺客无异,悄然逼近,一身气势远胜白家豢养的铁骑。
领头的骑士,身披金盔金甲,外罩赭红袍,就算是在夜幕下竟也惹眼异常。
他的每一次策马,都仿佛是在向谢源诚示威,其声先至,穿透寂静,是那般的嚣张与狂妄。
曹久昌此刻已无暇顾及战场上的得失,他的眼中唯有对战功的炽热渴望在熊熊燃烧。
那身金甲红袍,在他眼中不仅是敌人的标志,更是挑衅皇权、僭越无度的象征,怎能不令他热血沸腾,誓要将其斩于马下?
白毅驰一张蜡黄的老脸上未见喜色,却更加疾苦了。
“苦也,我白家只为寻仇而来,哪愿与叛逆为伍!”
不得不说,白毅驰老成谋国。
疾驰而来的这三十骑想必是友非敌,可他宁愿立马身死,也不愿和其产生半点纠葛。
当街纵骑、穿金罩红、擅入世俗、藐视宵禁、勾连妖魔,这特么哪一件事儿,都不是死了家主的白家能扛得住的。
看着这厮脸色阴晴不定,谢源诚哪里还不明白他在患得患失?
当下立即抢声道:“萧家叛逆,还有胆来?谢某和白帝城武侯,恭候多时了!”
那曾想,领头的金甲骑士,压根儿不搭理他。
抢了几步就翻身下马,垫步拧腰,直接来在了白毅驰身前。
两人免对面,金甲骑士弯腰施了一礼,“白世叔,小侄来迟,万望恕罪。”
他这话一出,白毅驰脸都绿了!
mmp的,本来就算身死当场,五百铁骑总有逃回去的。
白家不乏还有老人识得厉害,当机立断之下,定能保住白钥老祖后继香火不断。
可这会儿被人当众喊出世叔,那么不管接下来这帮人要干嘛。
两家的关系就特么的说不清楚了,到时候,来收拾他们白家的恐怕就不是对面这个少年杀神了,恐怕。。。要直面李林平麾下焚天骑的践踏了!
罢了,拼一拼吧,不管今晚能不能杀了谢源诚,但一众武侯,是万万不能放过的。
“贤侄,此地恐怕非是叙话的所在,先杀了武侯,再行计较!”
“哈哈哈哈哈,儿郎们,遵世叔命令行事!”
金甲骑士闻听白毅驰放声,乐的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
他来此冒的风险不可谓不大,前倨后恭的样子更是做足了戏。
为的,不就是拉白家彻底下水,好把事情的真相往别的地方引?
两家都暗藏心思,曹久昌看不清明,谢源诚又怎能不明白?
武侯们先前对敌白家铁骑就已有损伤,这会要是再有人折了,他心下怎过意得去
真罡剑就地一摆,谢源诚一个鹞子翻身,直接来到曹久昌身边。
“久昌叔,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带武侯兄弟撤回府中,换南宫师叔出来。”
曹久昌执拗的摇了摇头,“小郎君,恕难从命了。玄帝待某等恩重如山,此獠胆敢如此放忿,曹某必取其头颅!”
说罢曹久昌再不多言,手中水火棍一挥,竟然带着手下武侯以步战骑,逆势向那三十骑发起的冲锋!
“mgbd,都不知道敌人是谁就特么瞎冲,冲死了算谁的。”
曹久昌听不得劝,谢源诚可不能让他们都去送经验。
手中真罡剑再次挥动,整个人后发先至。
径直就撞向了金甲骑士。
随着谢源诚的进攻,两厢人马又对撞在了一起。
只是,这三十骑,又怎是白家的私兵所能比拟的?
战不多时,除了谢源诚举重若轻,杀的领头的金甲骑士汗流浃背。
也就曹久昌还在勉力争持。
其余武侯这会儿没了光阴之力助阵,哪是来骑的三合之敌?
眼见损失越发扩大,谢源诚再也不能忍受。
“来将通名。”
根据先前的情报,金甲骑士以为谢源诚无非就是个后天境的小年轻。
虽然境界到了,对敌的经验又怎么能与他相比?
故此先就存了戏耍的心思。
结果三下两下,被业火和冰霜肆虐的生活不能自理。
这会儿哪里还敢轻视?
见谢源诚来的郑重,他终究还是不愿弱了本家的名头。
金甲骑士一把撕下赭红袍,仿佛那袍子禁锢了他的实力一样。
接着郑重的一抱拳,沉声道,“大岭郡,萧家,萧元朗。”
谢源诚自然知道这帮老银币来自萧家,前番炮制那三个黑衣人时早就打探的清楚。
这会儿得了萧元朗亲口承认,那就更要往死里锤了。
“萧元朗?你妹在门楼上看着你呢,加油!”
所谓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这话被谢源诚以戏谑的口吻说出,萧元朗不由自主的望向门楼。
看到自家亲妹被扒皮实草,做成人幡被悬挂在门楼之上。
萧元朗只觉胸口闷了一股老血,恨不得就把谢源诚千刀万剐!
左手骑枪一个横扫千军,右手更是把一股真气屈指弹出。
谢源诚不敢怠慢,真罡剑往前一迎。
正好和骑枪撞个正着。
冰霜之力随着剑尖顺枪绕上,另外一只手也是一掌挥出,掌风里隐隐就带着业火。
两个人都不曾料到对面来敌身怀武道意志,一时间都有点慌促。
只不过,终归谢源诚境界高出萧元朗许多。
趁着萧元朗应对冰霜之力时,二人一错蹬。
谢源诚双目直勾勾盯住萧元朗,萧元朗鬼面下的一双招子不由自主的就看了一眼。
结果,这一眼,好似万年一般。
随后,整个人就从马上栽了下来,不省人事。
谢源诚身形回转,纵身一跃就跨在了萧元朗的马上。
打马一转,真罡剑在萧元朗的束绦上面一挑,正好把个昏迷过去的萧元朗挑飞起来。
另一只手再往怀里一拽,威风凛凛的萧家少主立时就做了俘虏。
“投降免死,要不,就和你家少主一起登天吧!”
就在武侯们苦苦支撑之时,谢源诚的话好像天籁一般传了过来。
萧家的黑衣骑士顿时手忙脚乱。
他们这些私兵,平日里仗着主子的威风,在哪里都行事张狂。
可相应的,一旦主将被俘,他们的生死也就不再由自身掌控了。
这一点,在太安观时萧元杰就表演过的。
几十个人,说自裁不也就乖乖自裁了。
随着萧家骑兵放弃抵抗,此刻战场上还站立着的,就剩下白毅驰和身后的几个随从了。
武侯们兴奋的把地上的白家铁骑枭去首级,一颗颗死不瞑目的脑袋像糖葫芦一样串在腰间,血腥又搞笑。
“若论礼数,七日之前,我或还应尊您一声世伯,以表敬意。”谢源诚的话语淡然,却透着不容忽视的锋芒,他轻轻将真罡剑归入鞘中,步伐稳健地向白毅驰逼近,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白毅驰丢失的吉尔上。
“只可惜,你们这些衣冠杂碎,各个不爱项上头颅。请吧,白公公。”
白毅驰看着满地狼藉,又听见谢源诚的话,一时间头晕目眩,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