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劝说
一阵风吹过来,郭蔷没坐稳险些摔下去,她下意识伸手便抱住张良的手臂。
张良目光里露出不耐烦神色,淡淡一指:“那边的树枝。”
郭蔷讪讪松手,转头去另一边,把树枝抱得紧紧的,唯恐再有风又要将自己刮下去。噘著嘴心道,这个宸王殿下也太不解风情了吧,怎么说她也算是个大美人,这么主动亲近他,他还不耐烦呢?
罢了,宸王殿下已经十九岁了,王府里面正侧妃都没有,好像书里他到死也都没有过女人。不是那方面不行,就是取向不一般。
郭蔷撇撇嘴,又想着书里张良的结局。其实张良是太子最大的敌人,他虽然母族势力不足,但能力了得,行事狠辣,深得皇上信任。后面皇上年岁越大疑心越大,天天怀疑有人要害他,连自己的儿子太子,他都疑心,唯独这张良,他是丝毫不疑心的。
也因此,皇上数次想要废弃太子,改立宸王为太子。
只可惜此男红颜薄命,皇上薨逝之后,他悲痛欲绝后神志不清,在出殡之日弑杀多位朝中大臣,然后吐血病亡。
如果他活着,太子能不能顺利登位,还是个问题呢。
郭蔷眼珠子转了转,书中没有说宸王是得了什么病,只说犯什么心疾,现下看着他这般康健,没有一丝有病的样子。说不准,便跟云文山造反一样,是有人陷害的?
如果能想法子让宸王一直活着呢?
不管怎么样,反正这个大腿,她是抱定了,死也不松手。
这么想着,郭蔷侧头冲著张良甜甜一笑,问道:“宸王殿下待在这里,不觉得冷吗?”
张良慢条斯理看了她一眼,并未接话,反倒指著下面说:“你爹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郭蔷低头一瞧,那暖阁之中果然已经没人了。可是树这么高,她怎么下去啊?嘿嘿,还是得要他帮忙,这一来二去的帮忙,两个人不就熟了吗?
可一抬头,郭蔷就发现,张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到另一根树杈上去了,躺在那儿闭目养神,明显是没有打算理会她的样子。
这啥情况啊,他不帮忙她怎么下去?
喊了几声,又不敢喊太大声,张良依旧不理。郭蔷气鼓鼓的,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攀著树一点一点往下爬。别说外氅了,就是里面的裙子都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而且手也磨得红肿不堪。
郭蔷好不容易爬下了树,气得恨不能捡起石头去砸张良,这个人真有病,十分有病!她再也不想抱大腿了。
回家的路上,郭蔷整个人都恹恹的,跟在二嫂后面气鼓鼓的。
邵氏回头摸摸她的小脸,诧异的问:“你上哪儿去疯玩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云小夏一听,也回过头,哈哈笑起来:“你这是摔著了,还是去爬树了?”
郭蔷噘著嘴说:“树上有个鸟窝,还有一只凶恶的老鹰欺负幼鸟,我就爬上去把老鹰打跑了。那老鹰当真是可恶得很,往后我见一次打一次。”
云小夏挠挠头:“这个天儿有鸟窝?宫里有老鹰?”
……
郭蔷心里记挂著太后的话,回家洗浴之后,便蹭蹭跑到主院里头,一路跑进王妃的房里,吓得嬷嬷连忙拦着她。
“这样晚了郡主怎么没歇著?王爷王妃可已经歇下了。”
除夕是要守岁的,郭蔷才不信他俩歇下了,只嚷着:“我寻爹爹呢。”
嬷嬷摆手:“郡主乖,奴婢送您回去。”
所幸屋里传来云文山的声音:“让蔷儿进来吧。”
郭蔷走进去,瞧见王妃正坐在桌前,桌子上都是账册,大抵是在跟云文山说今年王府的账目。
云文山招招手:“这样晚了,蔷儿寻爹爹何事?”
郭蔷走到桌前,拿着杯子灌了一大杯水,才问王妃:“娘,您后来看过太后没有?太后娘娘与您说啥了?”
王妃疑惑的看着她,笑道:“并未说特别的,我们进去的时候,太后精神已经好了,听闻你二嫂有孕,她十分开心,赐了赏。”
“就这?”
王妃点头,想了想又说:“再就是担心你,说是等开了年,要再给你送个嬷嬷和丫鬟过来。我原本不想要,但太后执意要给,我便应下了。”
郭蔷耷拉着头脸,看样子太后只是在迷糊的时候会说那些话。
她起身拉扯云文山的袖子:“爹爹,爹爹,女儿有话与你说,走走走,咱们去书房。”
王妃笑起来:“你这孩子,有什么话娘不能听的吗?”
郭蔷吐吐舌头:“不给娘听,是蔷儿与爹爹的悄悄话。”
云文山爽朗笑起来,伸手摸摸郭蔷的头发:“既然是蔷儿的悄悄话,爹爹自是要听的。”
到了书房,郭蔷方严肃下来,把今日在寿康宫见太后的事情说出来,更是着重说了太后昏迷之际的那些胡话。
云文山听完,却只摇头叹息:“太后娘娘身子弱,还总操心这些那些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她又不懂,如何要管?蔷儿,往后你入宫陪伴太后,可要时时劝慰她,家里一切都好,爹爹是武将,行的就是拿着虎符兵权,保家卫国的职责。兵权在手我也无力随意去动,得要皇上下令才行,太后是多虑了。”
郭蔷可不觉得太后多虑,虽说兵权在手也不能乱动,但太子一党想要栽赃嫁祸,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爹爹,女儿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太后娘娘这般说,总归是有她的道理。而且今日大殿上的情况,爹爹也是瞧见了的,总有些人觉得您这个王爷当得碍别人眼了,想要弄一弄你,弄一弄咱们王府呀。”
云文山又笑:“真是孩子气,哪有这么严重?那些文官不知道我们武将的辛苦,我缘何要与他们计较那么多?等几个月我便又该要启程去往洛城了,跟他们都见不到几次,无妨。”
“可是皇上呢?”郭蔷焦急的问,“若是皇上也疑心与你呢?”
云文山的脸沉了沉:“这是何意?”
郭蔷说:“爹爹可知我今日为何在大殿上,不顾一切的非要像皇上讨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