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怀孕
而柳心也没等红姒问,就开口说道:
“你们娘子只是月事来了,又受了暑气才会晕过去的,稍微躺一会儿,喝点红糖水就能缓过来。”
柳心连只给许闻溪喝点红糖水的话都说了出来,这是真不打算许闻溪看大夫了。
红姒闻言心中一阵憋闷难过,面上却只能微笑着说道:
“多谢柳心嬷嬷指点。”
柳心笑了笑,对红姒的态度还算是满意,起码对方看得清局势,没有闹着要找大夫,让自己为难。
“好了,今日我过来也不止为了这件事,你们娘子平日里将账本放哪?老夫人现在要看。”
红姒闻言心底顿时如遭雷击。
要知道自从娘子开始接手沈家的生意,老夫人从早期的三日一查账,到十日一查账,在到一月一查帐,后来一季、半年,再到一年。
如今老夫人距离上次查账还不到两个月,却在娘子昏迷的时候突然要账本,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方便?”柳心虽然这么客气的一问,却不认为红姒他们敢拒绝,毕竟自己是以老夫人的名义来了。
可没想到红姒这丫头平日里在许闻溪身边看起来并不出色,但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丫头,竟然真就拒绝了。
只见红姒一脸为难地说道:
“回嬷嬷的话,不是奴婢不愿意,而是平日里的账都是娘子一手查一手算的,奴婢也不知道究竟哪些是账本,奴婢担心出了差错。”
见柳心的眉头已经皱起,红姒也不畏惧,反而再接再厉道:
“到时候奴婢出了差错受罚是小,可担心影响了府中的生意是大啊!”
红姒还真是唱作俱佳,那神情好似沈家的生意已经出了差错一般。
柳心顿时到抽一口气,她知道老夫人对府中的生意有多看重,若真出了差错,她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
不过自己可不能按照这贱丫头的话说,得换种说法。
于是饶是柳心心中再不甘,也只能先从玲珑院离开回去复命了。
红姒待柳心离开之后,眼眶瞬间红了,她深吸一口气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语速迅速的对一旁的小丫鬟说道:
“去熬碗红枣红糖姜汤来,再去端盆热水。”
然后从箱笼里找出干净的衣物,并着月事带,打算先给娘子将月事处理了。
一旁的绿沫见红姒忙了起来,便也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跟在红姒身边准备帮她搭把手。
红姒缺没让她沾手,而是说道:
“你先去将娘子桌上的书全锁进箱笼里藏好了。”
红姒虽然不识字,却也知道娘子历来将账本放在书桌上的,如今只要将桌上的东西全收好,一切等娘子醒来再做安排。
许闻溪这一晕就直接到了上半夜,期间红姒他们无数次急得想要出去找大夫,可没想到松鹤院的人竟然还守在玲珑院外,他们根本出不去。
好在到了傍晚的时候,娘子的脸色终于恢复过来了,只是头上时不时的冒冷汗,蹙着眉,嘴里喊着:
“不要!”
显然是陷入了梦魇。
红姒急得想要将许闻溪叫醒,可是许闻溪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好在后面眉目终于舒展,看来噩梦已经过了。
红姒看着脸上擦了药的娘子终于不再梦魇,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而对绿沫问道:
“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绿沫回想起今日的事,还是一阵后怕,眼泪也后知后觉地掉了下来,抽抽噎噎将今日的事都同红姒姐姐说了。
红姒听完后呆愣了半晌,看着床上的许闻溪心中一阵心疼,他们娘子当真命苦。
她已经可以预见娘子今后在沈府的境遇定然越发艰难。
原本对于娘子要做的事情她虽然有所猜想,但是却还是稍显犹豫的。
自己同样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在她看来沈家已经是顶天的好日子,娘子只需忍忍这日子还是能过的。
可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哪一件不是将他们娘子往绝路上逼?
所以……
娘子无论做什么她都能理解,也会支持娘子的。
红姒想到这里还苦中作乐地想着,以娘子的本事若是真能全须全尾从沈府离开,自己说不定还真能跟着娘子过上好日子。
只是绿沫这丫头,似乎有心上人了,也不知道是府里的谁,更不知道到时候是否愿意同她们一起离开。
许闻溪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小腹一阵坠坠的疼,嘴里也渴得厉害。
“水……”许闻溪有气无力的说道。
“娘子!娘子你醒了!”此时红姒正好起身关窗户去了,绿沫听到声音后立即凑到了许闻溪床前。
“娘子,您醒了,身体哪里可有不舒服?来,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红姒虽然没有听清许闻溪说了什么,但是过来的时候还是先倒了杯水过来。
许闻溪就着她的手将水饮了个干净,才回道:
“还好,就是小肚子痛得厉害。”
闻言,一旁的绿沫顿时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一脸后怕地说道:
“娘子今日都流血了,可柳嬷嬷只说是娘子的月事来了,也不让我们出去找大夫。”
绿沫越说越替他们娘子委屈,只觉得松鹤院也太欺负人了。
“……”许闻溪没说话,可她记得自己的月事不应该是初八吗?
许闻溪的年岁小,院子里也没有个婆子、嬷嬷教,当初自己第一次来月事都还是红姒摸索着教的,平日里月事也来得准时,并不知道这东西有时候提前七八天也是有的。
既然不是月事,那……
电光火石之间,许闻溪瞬间想到了“打哪吒”药,难不成自己真就有了,如今这是流了?
许闻溪默默地摸上自己的小腹,在这里曾经有一个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她害怕孩子的到来,可如今骤然知道孩子真的来过,却也彻底失去了,许闻溪的心中划过复杂的情绪。
一个只有自己知道存在的孩子,不被期待的孩子,甚至就连孩子的父亲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曾经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