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刻阵
《破阵总集》按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仅仅只是精研破解阵法之道，但吃透了之后，其实苏羽对阵法的理解已经达到了难以想象的高度，甚至可以从破阵之道来逆推布阵之法。
现在的他哪怕是放到以阵法著称的星月宗，也绝对不落人下，可称阵法大师。
回到楼下，苏羽翻出了阴阳门的那本《阵法秘言》，只是匆匆看了一遍，所有的内容便牢牢刻印在了他脑海之中。
若在先前，观之必如天书般晦涩难懂，但在购买了《破阵总集》之后，他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已经将整本典籍吃透。
即便如此，想布阵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先天强者可凭自身真元凝聚成阵，未至先天便只能以一些奇物为阵眼，引动天地之力来完成阵法。
之所以忽然对阵法如此上心，是因为苏羽想到了一个可能，他并无玄剑宗宗主那般强横剑意可收敛在剑玉之中，但换个思路，以阵法凝聚天地之力，是否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他不需要那无坚不摧的剑意，能有一定的防护作用即可。
防护阵法在《破阵总集》和《阵法秘言》之中都有提及，但相较之下，还是前者更胜一筹，毕竟破阵这俩字本就是针对杀阵，困阵，防御阵法居多，不够强横的还真没资格被收录进去。
思虑良久，苏羽确定了一个颇为精妙的防护阵法，名为‘天元御阵’，此阵法高明之处在于一旦布下，便能源源不断吸纳天地之力，即便遭遇外界攻击被消耗一空，只要阵法不曾损毁，过上一段时间便能再次发挥作用。
这种可重复使用的阵法，性价比太高了，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
“系统，想买点千年玉髓，报个价吧。”
有了方向，苏羽呼唤起了系统。
价格他倒是不关心，回头倒腾出来的东西还是会送给身边之人，到时候必定能够大赚一笔。
“嘀，千年玉髓，20亿一公斤。”
系统报出的数字并不算太夸张。
其实要论与阵法亲和力最高的还是类似黑幻石之类的罕见材料，但千年玉髓本就是天地之灵气凝聚而生，对于吸纳和储存天地之力有着天然的优势，更为契合苏羽目前的需求。
一公斤的话，雕点挂坠之类的东西应该是足够了。
确认了购买，一块约莫两拳大小的玉髓凭空出现在了苏羽掌心，入手微凉，莹润光滑，入眼一片通透，看不到丝毫杂质。
到厨房寻了一柄餐刀，将玉髓均匀分成了二十块，苏羽又犯起了难，餐刀太宽厚，用来雕刻明显不适合，还好灵光一闪，在手机上的外卖软件找到了卖雕刻刀的，十几分钟就能送来，他果断下单了十几把。
等到雕刻刀送来，他抱着一堆玉髓又上了顶楼露台，四周一片静谧，这种环境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再好不过，至少能够让他专心致志，不会轻易被惊扰。
刻成什么模样，苏羽心里还没谱，太复杂的基本可以不考虑。
琢磨片刻，他忽然眼前一亮，玉髓洁白无瑕，雕成一片羽毛，应该会很好看，也不厚重，拿来做挂坠正合适。
关键是这个造型没什么难度，且正好契合他的名字。
刻刀在手，虽然没正经学过美术，也不曾接触雕刻，但凭借着100点的智力，和后天巅峰的修为，苏羽仍是胆大心细拿起了一块玉髓开始了他的创作之路。
智力能让他在脑海中提前勾勒出要刻画的形态，精确到毫厘之间，而后天巅峰的修为则能够让他完美掌控自己的肢体，尤其是双手，每一刀都不会出现偏差。
刀锋所至，精准无误，只见碎屑翻飞，根本没有片刻停顿，苏羽仿佛只是在将玉髓当中存在的‘羽毛’剥离出来，一脸的轻松写意。
第一块，第二块，随着时间推移，苏羽越发驾轻就熟，速度也越来越快，约莫过去了半个小时，二十块大小相差无几的千年玉髓都已经被他雕刻完成。
放下刻刀，苏羽长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他要以内劲在雕成的‘羽毛’内部刻画‘天元御阵’。
至于阵眼，千年玉髓本身便是奇物，‘羽毛’自身就是阵眼。
此举风险极大，对内劲的操控更是得要细致入微。
有偏差，则阵法不可成；若放出的内劲不够稳定，则有可能令玉髓崩毁。
试错成本可不便宜，二十亿买来的千年玉髓雕琢成了二十片‘羽毛’，一枚就是一亿。
即便如此，苏羽还是平心静气，果断开始尝试。
体内狂猛的内劲被他分出了如发丝般纤细的一缕，自指尖侵入了羽毛内部。
千年玉髓的质地较之和田玉更要柔软一些，那一缕内劲轻易便可在其中刻划下痕迹。
阵法之纷繁复杂远胜于苏羽以前接触到的任何一种事物，甚至运转引雷术时紫气在体内勾勒出的符箓都无法与之相比。
此举对脑力的消耗更是不可估量，毕竟需要一直维持着思维高度集中的状态，只是片刻功夫，苏羽额头便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却根本没有空隙擦拭。
一笔一划，不敢有丝毫懈怠，就在刻划至半途之时，心弦略微放松，那一瞬间的内劲似乎也随之出现了颤动，紧接着便如蝴蝶效应一般，逐渐失控，‘啪’的一声轻响，羽毛在苏羽掌心碎成了几块。
这难度不亚于徒手搓芯片，简直了。
一个亿就这么没了，说不心痛肯定是假的，也就是他不愁钱，不然的话怎可能如此败家？
叹息一声，又重新酝酿了一番情绪，苏羽重新选了一片‘羽毛’，再次放出了一丝内劲。
事实证明，经验都是积累出来的，第一次进度过半，第二次的速度就快了许多，但苏羽并不敢大意，神情反而更加凝重起来。
很快就超过了第一次的成绩，越到后边，苏羽的速度越显缓慢，内劲每刻下一道痕迹，他的心也会随之揪紧。
当最后一道印痕出现在‘羽毛’内部，苏羽小心翼翼将内劲抽出，开始仔细端详起了这来之不易的成果。
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