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救人
孙千雪看着眼前人，衣着不是粗布麻衣，但也不是大户人家的锦缎，看来是这城中一普通人家，定是被家里人宠坏了，这勾栏瓦舍什么的没少去。
看这脸色暗黄无光泽，身体消瘦，两眼色眯眯的样子，就知道身体已经透支过度，离猝死不远了。
看看他身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指望别人来救自己，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己解决了。
老妈，谢谢你当初坚持让我学点跆拳道，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虽不能完全把他制服，但是吓吓他还是可以的。
孙千雪勾起嘴角，将手中的药典放入怀中，理了理衣服，温柔的看着对面来人，“这位大哥，我跟着家中父亲来城中采买，不想却与父亲走散，因对城中路不熟，有您的帮忙，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呦，这小姑娘不错，这么好骗，看来今天能乐上一乐了。
孙千雪见对面男子听自己说完，眼睛得意的眯着，张嘴笑着，露出满嘴黄牙，很是恶心，差点将午饭吐出来。不过，还得让他放松警惕，只能将这种恶心硬压下去。
小样，你就庆幸姑奶奶功夫学的不到家，不然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好好，小妹妹，来。”男子走进孙千雪，伸出那精瘦的手，打算来牵孙千雪的手，“哥哥带你去找你爹。”
孙千雪等男子走进，抬起脚来了个上踢，正中男子下身。
刚才还一脸得意的男子，此刻哀嚎一声，抱着下身，蜷缩在地，脸上的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此时看着比刚才更可怖。
孙千雪看着男子已经失去战斗力，躺在地上也不敢大声呼叫，弹了弹脚上的灰，路过男子时，忍不住又踢了一脚，骂了一句“败类”，扬长而去。
孙千雪走远，并没有看到该男子眼中露出的凶狠。
刚走出不远，看到街头围了一群人。这么多人，看什么呢？
由于这个世界娱乐过于匮乏，原本不怎么爱玩乐的孙千雪也感觉到无聊，现在是看到人多就想凑过去瞧瞧热闹。
“哎呦，可怜呀。这么小的孩子，就跟着大人遭罪。”
“可不是，看着真让人心疼。这女娃娃长的多可爱，唉，刚看到这人世才几年，啧啧。”
拼命往人群里挤的孙千雪就听到周围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更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呼，终于挤进来了。
眼前，一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头发几乎全白，胡须也是掺杂着许多白丝，甚至还有草屑，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还有泥土沾在脸上，好不狼狈。
吸引人眼球的恰恰不是老者，而是他怀中看起来只有三四岁，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女孩。
两人衣着皆是粗麻衣，皮肤被麻布磨的发红，想来并不习惯这身衣料。
孙千雪看着老者那双经历沧桑的眼睛，本应是浑浊的，可是却透着一抹精光，打量着周遭围着的人，似乎在评估谁有能力救他和他怀中的女孩。
终于，老者的眼神和孙千雪的眼神对上，不待孙千雪有什么反应，老者却已经出手。
老者放下怀中是女孩，双手伏地，对着孙千雪就是连磕三个响头，“姑娘，请您救救我的孙女，老头子定当竭尽全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唉，这老头不会是傻了吧，这一小姑娘，怎么救他孙女。看着这身粗布棉衣，也不是有钱人家，这要钱没钱，要能力没能力。”
“对呀，对呀。”
孙千雪听着周围人的话，嘴角带了些许笑意。这老头有点意思，竟一眼就看穿自己。
“老大爷，我也是普通人家，银子是家里用命挣来的，您让我帮您，那么，请问您有什么本事，可以回报我？”
孙千雪不急不躁的说出自己的考虑，想要自己帮他救人，得拿出一定的价值。如果自己平白出手救人，那这世上需要救助的人多了，都来求自己，多少钱财也不够自己做善事的。
“我这个老头子已经年迈，在体力活上自是帮不了姑娘，但是我的本事可以。姑娘可否先救救我这孙女？我能等，但是我这孙女等不得。”
老者看着孙千雪，重新用双手抱起地上的女孩，眼神万分笃定，眼前人一定会帮自己。
看着老者坚定的眼神，孙千雪歪着头想了一下，“跟我来吧。”
罢了，先救人吧，待会再看看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妙春堂，小伙计在店中忙着给看病的人抓药，程掌柜在柜台前噼啪的打着算盘。
孙千雪看着郎中那里还有几人在排队，看了眼老者怀中还有点微弱呼吸的女孩，便向掌柜的走去。
“程掌柜，在忙？”
程掌柜抬头一看，竟是刚出去不久的孙家姑娘，但是身后并没有跟着孙老爷，这是？
“孙小姐，您这是？”
孙千雪没说什么，让开身，程掌柜这才看到他身后的老者和他怀中昏迷的女孩。
“程掌柜，这个病人比较急，您看看能不能让郎中先给她看看？这治病拿药的钱，算在我身上。”
程掌柜在这药铺呆的时间也不短了，看到的病人也不少，自是知道这小女孩的病拖不得，“您带着他们去后房，我带着郎中稍后就到。”
孙千雪不等小伙计带路，就轻车熟路的领着身后的老者往后方走去，程掌柜则是放下手中的算盘，赶紧去叫郎中。
他们刚坐定，这郎中就夸着医药箱进来了，看到病人，赶紧拿出脉枕，示意老者将小女孩手拿出来。
老者也不多言，轻轻的拿着小女孩的手，放在脉枕上。
几人紧紧盯着郎中，呼吸放轻，不敢出声。
孙千雪看着郎中紧皱的眉心，知道这病看来不是普通的病。
“唉”，郎中收回手和脉枕，然后又掀开小女孩的眼睛，摇了摇头，“老朽行医多年，对于这种病也是无能为力。她这是心上的先天不足，只能好生将养，但是……”
“多谢郎中，您能帮着开些养身子的药吗？”
老者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惊讶或者悲伤。
孙千雪算是听明白了，这心上先天不足，不就是现代的先天性心脏病吗？现代有手术可以帮助治疗，这个世界怕是还不行。
程掌柜没说什么，这是孙家姑娘的事情，他不便插手，领着郎中出去抓药了。
孙千雪看着老者小心的将小女孩安置在怀中，然后抬头看着自己，似乎有话想说。
“老大爷，您想说什么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可以相信。”
孙千雪说出他的顾虑。
“姑娘，多谢您的出手相救。实不相瞒，我乃朝廷工部副主事，负责宫室官衙修建，因与主事有矛盾，被主事陷害，导致我全家被流放的流放，充奴的充奴，如今只剩我这个早该死掉的老头子，和我这可怜的小孙女。”
虽已经经历太多，但是老者提起往事，还是不免留下不甘和悲伤的泪水。
老者用衣袖拭掉嘴边的泪水，“我这孙女从小就体弱多病，家里条件较好时，还能靠药吊着性命，如今家道中落，那药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撑到现在，如今还有命在，老身就已经很满足了。如今遇到姑娘的相救，希望她能再多撑些日子。”
“老大爷”，孙千雪放柔声音，“您放心，这小妹妹能撑到现在，定是个有福的人，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孙千雪停顿了一下，“不过，您说的本事？”
“姑娘放心，我能当上工部的副主事，那是因为我确实有自己的能力。在房屋设计这方面，我自认我的能力在整个南国那也是前几的。只不过我这刚刚服役期满，被释放，不知如何是好。幸得遇见姑娘。”
这老天还是可怜我的，让我遇到一个心善的姑娘，我老头子就用这身本事，换我孙女一段日子。
孙千雪一听，巧了，自己正愁这厕所太脏，想要改进，奈何没有找到合适的工匠，这厨房也需要改进一下，刚好一起请教了。
“老爷子，我家还有两小间房子可以住人，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一起回家去吧。”看来眼他怀中的女孩，“既然小妹妹能撑到现在，说明是个有福的人，一定能痊愈的，您不想看着她长大？”
自己的治愈能力可以治疗伤口，不知道这先天性的心疾能不能治愈，找机会可以试一下。
“那老身就多谢姑娘的收留。”
老者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看来自己刚才并没有看走眼。人群中的人，一眼望去，有些是有钱人家，但是那眼神充满算计，只有这个姑娘，眼中是真的善意。
还有她的周身气质，很是不同，浑身散发出一股强者气息。即使穿着一身粗布棉衣，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的不凡。
“老爷子，不知怎么称呼？”
自己现在才想起来询问老爷子的姓氏，是不是有点晚？
“老头子姓谢，单名一个贺字。姑娘可以直接叫我老谢。如今我寄居在姑娘家，又受您恩惠，也可直接撑我为谢贺。我孙女单名一个灵字。”
孙千雪有点无奈，自己如果称呼一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老人大名，回家肯定会被一家子的人唠叨。算了，礼不可废呀，“那哪成，我还是叫您谢爷爷吧。我姓孙，叫千雪，您可以跟着我家人一样，叫我雪儿”
抽抽嘴角，这么称呼怎么这么别扭呢？
算了，别扭就别扭吧。看看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爹应该办完事情了吧，别一会儿找不见自己，再出什么事情。
“那什么，药应该抓好了，谢爷爷，我爹还等着我去找他呢，你看，我们……”
孙千雪看看谢贺，又看看他怀中的谢灵，不知他还有没有力气抱着跟上自己。
谢贺在官场沉吟多年，怎会看不出孙千雪的担心，“雪儿，不用多虑，我还有走路的力气。”
“那就好，谢爷爷，我们走吧。”
出了后房，程掌柜站在柜台前，一直盯着后房看。看到人出来，忙提着抓好的药走过去。
“孙小姐，这是刚才抓的药。”
孙千雪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药材，打算掏银子，就被程掌柜的阻止了。“孙姑娘，这药用不了多少银子。您就不用给了，等您药材收获了，希望能不能专供我们药房？”
孙千雪笑着看着程掌柜，这人真是精明，用这点人情换自己家的好药，还有空间的那些灵药，真是血赚呀。反正自己到时也得卖，就当还他个人情了。“当然。以后我家药材一定第一个卖给您家。这天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程掌柜做生意了。告辞。”
程掌柜也不多留，自己的目的达到，乐呵呵的将他们送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