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顿顿有肉！一日三餐不重样
夜幕降临，北原城的大殿之中，传来阵阵惊呼。
神明送来了各种各样的药。
一群太医守在一旁，时而欢笑，时而哭泣，时而对着苍天来回叩拜。
章元承最为激动，抱着一盒青霉素和张扬传过来的说明书，在地上发癫似的打滚。
“哈哈哈哈，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神药！”
“好多药，全是药！大蓟、三七、白芨、紫珠……这些药材就是曾经的都城也没有啊！”
“这些纱布和刀具，也远比我们的精妙！”
“还有这些，太神奇了，小小一粒，居然就能治疗风寒，不愧为神界之物！”
太医们都疯狂了。
当了一辈子的皇宫太医，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药。
甚至神明赐下的药物里，好多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存在。
他们高兴啊！
有了这些，他们再也不用为药物发愁，再也不用面对一些疾病而束手无策了！
一个个找来纸笔，仔仔细细地誊抄张扬的说明书，生怕错漏一个字。
他们准备彻夜研读，以此精进自己的医术。
此乃神仙之医法，一生难求。
秦婉芸站在大殿一侧，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有药了，很多人都不用死了。
将士们上阵杀敌，就算受了伤，也不用眼睁睁看着伤口感染，不用在痛苦中无助死去。
城内的百姓，更不会因为小小的伤寒感冒，就被夺去了性命。
还有那些饱受石肤症折磨的人，或许也可以摆脱这一切……
她抬头望向星空。
感谢神明。
她很好奇，很想知道神明到底长什么样子。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有这样的能力和慈悲，拯救大宁一整个国？
……
大殿中的惊呼声结束之后，国粮库又陷入了疯狂。
神明送来了大量的白米，还有一袋一袋装好的精面粉。
大司农郭允负责监督，王仓曹带人统计入库，大将军方遂亲自领兵镇守，官吏们一个个捧着米粒，提着面粉，脸上都笑开了花。
“哈哈哈，好多的米！”
“神仙的粮食，米粒颗颗饱满，面粉雪白精细，闻着都香！”
“是啊，所有的米还都去了壳，居然还能如此完整，神界技艺，当真与凡界不同！”
对于他们来说，想要得到去谷壳的米，非常麻烦。
首先得把稻谷晒干，再用扬扇分离杂物，接着装入石磨中打磨去壳，得到糙米，最后利用石臼和木杵捣舂，才能得到白米。
然而等做完这些繁琐的步骤之后，大部分米粒都已经碎成了几截。
但眼前神明赐的白米，却全都完整如新，鲜亮饱满，着实令人惊叹！
“感谢上神！”
“太好了，有了这些粮食，战士们顿顿都能吃上米粥，啃上大馍了！”
所有人都忙个不停，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累。
秦婉芸提醒在场的所有人。
关于青铜鼎的事，绝对不能往外传，否则视为叛国。
她知道纸包不住火，了解这件事的人不少，迟早传到敌人耳朵里。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力争取时间，让北原城的军队快点强大起来。
……
晚上，秦婉芸依旧把青铜鼎搬回自己的寝宫。
今天实在劳累，她守着守着，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直到一张轻柔的白纸飘来，落在她的头上。
“睡了吗？”
她被惊喜，睁眼看着纸上的文字。
神在问她睡了吗？
她取出金丝布帛，回信：“禀神明：适才小憩片刻。”
不一会，又从鼎中跳出来一摞整齐的白纸。
最上面一张写着：“以后就用这个写吧，你们的金丝绢布值老钱了，用掉浪费。对了，不要再叫我神明了，叫我张扬，或者小张，都可以！”
秦婉芸提笔：“婉芸谨遵神明教诲。”
收到回信的张扬无语了。
这位女帝陛下可真是油盐不进呐！
算了，她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转头之间，张扬的余光忽然看见了一旁的打印机。
真是蠢到家了！
每次抄写古文字都那么费劲，干嘛不直接打印呢？
于是他果断行动，在电脑上把要说的话翻译成古文字，然后打印出来，投过去……
秦婉芸双手接住尚在发烫的白纸。
目光接触到上面文字的那一刻，愣了一下。
神明居然换了一种书写的方式？
那字工整标致，宛如刻印一般。
以前她想读懂神明的字，还得花上不少时间，可这次却一目了然。
“你们那缺水，应该没办法洗头吧？”
这是神明的原话，秦婉芸有些惊讶。
洗头，应该是指沐发吧？
要知道天干三年，连饮用的水都稀缺……
“刷！”
又一张白纸飞出来。
秦婉芸接过，上面写着：
“你不用回答了，我都懂。”
“身为一国之君，形象可是很重要的。”
“这样，我送你一瓶洗发露，然后你找个室外能走水的地方，把鼎侧放，半刻之后给你送来热水，先用水把头发打湿，再抹上洗发露，最后冲洗干净，重复两次即可。”
“啪嗒！”
一个草绿色的瓶子落在桌案上。
不知道瓶子由什么材料制成，瓶身上面的文字，秦婉芸也不认识，只能看出绘有草叶和水滴的图案。
瓶口处还有一个扁平的突出，像是鸭嘴一样，用手一按，从其中涌出一缕稠浆。
那稠浆清幽阵阵，香息四溢，甚是好闻。
这就是神明所说的沐浴露？
没想到神明沐发，竟会用到这样神奇的东西。
按照神明的指示，她把青铜鼎搬到了寝宫之外的大院墙角。
这里有排水口，往年下雨的时候，水都会从这里流出去。
旁边正好有张石桌，可以把青铜鼎侧放在上面。
秦婉芸坐在桌边，提前解下发簪，将一头长发散开。
等了一会之后，鼎中果然涌出一丝一丝的水柱，密密麻麻的，像是下雨一样。
用手触碰一下，是温热的。
她没有犹豫，立刻捧起温水往头上浇。
果然，冷热恰好合适。
……
此刻张扬正站在浴室里，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拍嘴打哈欠。
免费帮人冲水洗头这种事，还是他第一次干，不过一想到对方是堂堂女帝，感觉也不算太亏。
就这样，一次横跨两千年时空的洗头，开始了。
秦婉芸按照信上的步骤，把头发打湿之后又用沐浴露涂抹，接着再清理掉沐浴露，来回重复两次。
半个小时逐渐过去，她冲掉了头上的最后一缕泡沫。
接着用绸巾擦掉头发上的水渍，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微微弯曲，披散在肩头。
月光洒下，格外朦胧。
闻一闻发丝，馨香怡人，就像投身百花盛放的草原。
秦婉芸等着鼎中的水流停止，给张扬送去感谢信：
“感谢神明，婉芸甚喜。”
为表诚意，她还给张扬送去了贡品。
一幅宁国千年绘画大师欧阳恒的亲笔名画——《黎明观海图》。
这幅画，被世人称为惊世奇作，是欧阳恒随大宁先祖东行，临海所绘。
画投进去不久，收到了神明的回信：
“谢陛下恩赐！！！”
“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再帮你洗澡吧。”
捏着手里的白纸，秦婉芸愣愣地看着上面的两行字。
一时间俏脸羞红，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神说，要帮她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