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宇宙的尽头”
待到希望城的天空泛起几缕微光，在地下畅游数小时的埃尔终于回到了正常的空间。
这是他持续发动能力时间最长的一次，对于他这种没什么恢复能力的超能者来说，升维偏移的容错率其实很低。
或许是因为死亡的威胁，埃尔在能力的稳定输出和掌控方面有着极快的进步，快到让林清流也有些许惊叹。
等待了一晚上的林医生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斥候，此时的埃尔满脸尽是兴奋之色，但眉宇间又夹杂着明显的疲惫。
“医生，我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他的表达欲已经快要喷薄而出。
“没事，先休息一下。”
本身的疲惫和林清流细微发动的能力让埃尔很快进入了深度睡眠，林清流的意识深入对方的思维空间。
一个虚幻的响指过后，埃尔的神志清醒过来。
他环顾四周，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
“医生，我们这是？”
“你还记得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看似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埃尔很是疑惑，他的思维顺着问题延伸下去，却发现自己的记忆似乎出现了缺失。
“不记得是正常的，因为这里是你的梦境。
“当然，现在你醒了，这里就也是你的意识空间。
“希望你还记得之前我们也以这样的方式见过面。”
林清流随意说明了几句，示意对方情况尽在掌握不必担心。
埃尔也立刻想起了几个月之前的经历，明白了此时的状态。
“您把我拉到这里，是为了让我的身体休息嘛？”
灰发少年流露出了天真的一面，面对这种带着显着滤镜的问题，林清流自然也不想戳破：
“不止。
“我知道你最近有在努力学习，但很多事情是没办法用语言说清楚的。
“而梦境，或者说是意识空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你可以调阅自己的记忆，而我，可以全程观看。
“而且在梦中，你的思考速度会加快，不会耽误你之后的安排。”
“原来是这样，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意识空间中的埃尔闭上眼睛，做出了用力的动作，似是在搜索着记忆中的什么东西。
“不必着急，在此之前我先给你介绍一个，嗯，旧纪元的名词。”
“是什么？”
“电影院。”
虚幻的建筑拔地而起，高耸的吸音天花板和阶梯座椅依次出现。
硕大的银幕上正在播放埃尔几小时前的亲身经历，而在影院最佳的观影位置上，林清流和埃尔正每人手捧着一桶爆米花。
看着面前近乎和前世一样的建筑结构，林清流不禁感慨小孩子的想象力就是强大。
唯一的问题是，或许是因为真的没有过经验，埃尔梦境世界中的爆米花是……营养膏味的。
梦境世界中的四小时后，埃尔的奇妙冒险终于抵达了尾声。
梦境世界中，林清流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平静。
从一部爆米花电影的角度分析，这部片可谓尿点十足，全程没有任何爆点不说，绝大部分情况下的镜头都非常晃动。
仅有的几个特效极佳的镜头也不是太短就是全程倒挂，中间的番茄小彩蛋更是不知所云，最后莫名其妙的立方体更是在给观众喂史。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完全没有任何填坑的剧情，整个电影就是不断的重复挖坑不填这个过程。
但若是从客观事实的角度分析，其中的信息量就有点爆炸了。
这也是林清流的思维陷入混乱的原因之一。
尖塔到底是什么样的建筑？是人类能够建造的吗？
这样的科技含量，要是用在对付异兽上，又何至于如此捉襟见肘？
在来到这个世界的大半年里，林清流很少亲自行动。
这并不是为了什么神秘组织领导的莫名逼格，而是单纯的不愿轻易冒险。
现在埃尔的亲身经历更加证明了这一点，希望城的水比看上去要深。
而自己这个潜水员，必须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一个小小的猜想开始在林清流的心中萌生。
“到底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啊……”
发出这样的感慨之后，林清流清空了脑内的思绪，率先从梦境中脱离。
他还没有忘记和埃尔的交易，对方在危险的边缘游走了一番，为的就是金蝉脱壳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林清流不知道现存的人类有多少能够做到类似的事情，但他清楚必然有自己一个。
回忆了一下李锐的样貌和身材，林清流将躺椅放到床边，然后自己躺了上去。
已经达到第四能力的【血肉】途径能力开始发动。
林清流体内的生命力开始被消耗，而在他的右手边，一团巨大的，难以描述的血肉物质正在不断蠕动变大。
这东西整体呈现出了球形，若是王枭在此，一定会被勾起内心最可怕的回忆。
增殖和转化只是最基本的过程，在肉球内部，林清流正在使用能力畸变模仿自身的部分脏器功能。
这当然是能够做到的事情。
肉球状物质开始一点点向着人类的形态转化，很快便像是一个正常人类那样躺在了床上。
只是在林清流没有处理好细节的当下，这人类却不能细看，否则便会深陷恐怖谷效应难以自拔。
确认自己这团造物初具人形之后，林清流手动凋亡了二者相连的部分，随后他将双手伸到了这具虚假躯体的脸上，开始使用能力进行塑形。
两小时后，埃尔从睡梦中醒来，赫然发现李锐正在地下室的地面上躺着。
他很快恢复了清醒，想起了自己和林清流的约定。
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埃尔蹲了下来仔细检查起这具完美无缺的躯体。
“怎么样？可还满意？”
林清流适时出现在了地下室的入口处，语气中带着些许夸耀自身的调调。
“虽然不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但……真是神奇。”
埃尔发出了源自内心的感慨。
林清流选择性忽略了这个问题：
“带走吧，我做的很逼真，希望你能背动这玩意。”
埃尔似是发现了之前未曾注意的盲区，尝试了几下之后表情变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