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谁允许你碰我的小白了!谁允许你给它喂吃的了!小白可是爹爹好不容易从外域商人那到买的你那么脏要是把病气过给它了怎么办。”小小的叶瑶拿着一根马鞭将小叶弃堵在墙角,居高临下愤怒的瞪着她。
“我,我只是瞧着它饿了所以,所以才给它喂东西吃。”小白是一只小狗纯白无暇看起来十分讨人喜欢,她瞧着它许久了不过是想摸摸它而已。
啪,鞭子用力的抽在她身上“疼”手臂上的衣袖被抽出了一条褶皱,顿时疼的泪眼婆娑。
“还敢狡辩!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所以想害死小白!哼,妓子教养出来的小野种能存什么好心思,要不是你娘亲临死前在我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爹爹怎么会收留你!”
“我不是小野种!我有娘亲!”别人可以骂她但是绝对不能骂娘亲,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娘亲。收留?她流着叶家的骨血既然还需要自己父亲的收留。
原来娘亲那一日消失是因为去求将军了,娘亲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所以才将她送进将军府里,她以为是爹爹接受了她这个女儿原来将军至始至终都是厌恶她的。
“你娘亲是妓子,你才不是叶家的小姐你是野种!”啪,啪,啪接连几鞭子抽下,叶瑶惊讶的发现她既然一声未吭生生的忍下。
牙齿紧紧的咬着唇瓣将眼泪憋了回去,像一头小豹子般愤怒的瞪着她。
“我娘亲很好,我不是野种!”虽然雾气蒙蒙依然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回道,娘亲教她礼义廉耻教她琴棋书画,教她和善待人那是世上最好的娘亲。
“啊呸,我娘说妓子勾引别人家的夫君是最不要脸的,她是老妓子你以后就是小妓子!”
“你住嘴!”她第一次违背娘亲的教诲动了手,将叶瑶推倒在地,叶瑶猝不及防额头磕了一条痕,闻声而来的郭氏径直给了她一巴掌,嘴角顿时淌下了血渍。
“小野种!你吃了熊胆了不成,敢造反!”
郭氏将叶瑶抱起来轻声哄,叶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叫郭氏又心疼又恼,捡起地上的马鞭将她打的浑身鲜血。铺天盖地的鞭子一鞭接一鞭落到身上,叶弃咬着唇瓣发出闷哼却没有一句求情,她没办法替娘亲声辩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娘亲的尊严。
“来人!叶弃以下犯上伤害叶府嫡小姐罚三十鞭关到老院里三天不准给她吃东西以儆效尤!”
老宅是曾经叶将军的娘在世时供奉佛像的一间小房子,自她死后接连发生怪事便荒废了。
啪的一声门被关上,小小的叶弃蜷缩在角落浑身伤痕累累,破破烂烂的衣衫挂在身上露出绽开的皮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摆在正中的佛像被请走了只留下了一个布满蜘蛛网的空荡荡的佛像台,房间里黑漆漆的发出阵阵霉味唯有门缝透出一丝丝光。
“听说老夫人就是在这里去世的,死的时候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可不是,老夫人病死的时候呀丫鬟婆子都不在边上,听说地上还有爬痕老夫人还想着开门求救呢。”
“就是这样所以老夫人的魂魄在这里一直不离开,我有时候巡夜路过这都能听见木鱼声,可吓死我了。有一回打雷天我瞧见里面窗影折射出了一个人像!”
“你可别说了怪瘆人的,咱们赶紧走吧这地儿太邪了。”
门外两个小厮的声音渐渐消失,叶弃却只能无助的与那房间的黑漆漆的深处相望,仿佛下一刻里面就会爬出那个双目圆瞪的老人。
入夜,突然阴云密布,狂风阵阵雷声轰鸣将昏睡中的叶弃突然惊醒。缩在墙角紧紧环抱着双膝,将自己缩到最小,她不敢动也不敢将头埋进腿间,她害怕下一刻就会有一只手将她拖进深渊,心脏怦怦直跳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身体。
轰——身子随雷声猛的一颤。孤独、恐惧一点点将她吞噬无助到极致,始终不曾喊一声只死死盯着对面的黑暗处。风起,吹的门咯吱咯吱作响,卷起地上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人的脚步声在门口徘徊。
轰——又是一道闪电,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形印到佛台上!
双目圆瞪,两行泪水无声的流下,一股血腥味瞬间在口中蔓延开,小小的身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指甲陷进绽开的伤口顺着手臂往下淌仿佛一条小蛇在她身上缠绕,至始至终她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
自那夜后她发了高烧,烧了一天一夜,终于被叶吟发现救了出来,但是她已经彻底变成了哑巴。
“哟,胆子这么小这么不经吓吗?看来本小姐身边的小厮讲的还不错嘛。我告诉你,你再得罪本小姐,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叶瑶站在她床边抱臂嘲讽道,笑的十分欢喜,眼中的冷意却让她此生难忘,仿佛仿佛她在那屋子中想象中的老祖母的眼睛,那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因为这件事,废弃佛堂反反复复出现在她的梦魇中。
“你们怎么走路的,分明是故意的。”那丫鬟的眼神有枝看的清清楚楚,一个下人也敢如此嚣张想必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敢对王爷如此不敬,狗眼看人低!
丫鬟也不是好脾气的主,扭头想泼辣起来却闻身边那小姐淡淡的道“给几两银子打发她们去了,别扰了本小姐的清净。”
“小姐,她们分明是想讹钱嘛!”那丫鬟不服气的跺脚,明明是她们先挡道讹钱既还要白给这些人银子。
“利索的处理了,三日后宫中主持的芝兰会本小姐一定要惊艳四座,搅了本小姐的好心情唯你是问。”小姐一心落在选胭脂水粉上只是随意的应付丫鬟几句。娘将她从苏州外祖父家唤回来就是为了这三年一度的芝兰大会。
丫鬟解了钱袋掏出一锭银子砸到有枝脚边“不过打发三个叫花子罢了,拿了速速离去,再放肆仔细叫你们吃苦头。”
有枝冷冷一笑,脚尖一勾挑起那银锭子一脚踢向丫鬟拿钱的手臂,啪的一声一袋银子散乱满地。
“啊。”丫鬟痛呼弯腰抱着手臂。
“谁稀罕你们的臭钱。”简直可恶,手掌攥紧了剑柄,若不是王爷没下命令她定要那丫头好看。
“怎么了?”陆长忆见她缩在自己身后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便轻声唤道。
一句温柔的询问终是让她强忍的无助彻底爆发,小手颤颤巍巍如迟暮的老人般牵上陆长忆的衣袖。她畏惧叶瑶,更怕回到叶府,她已见过温暖,如何再去忍受叶府里的黑暗
那小姐的目光终于被吸引过来,却是极为不耐烦,芝兰会上所有朝廷重臣家的女眷都会集聚在皇宫,说是女儿节其实也是变相的为各位王侯或皇上挑选适宜的女人延续血统,再等着皇帝的一道圣旨下来便直接抬进府。她是早就看准了靖王妃的位置,相信有不少佳丽与她怀着同样的心思她可不能落于人后于是这几月一回到府邸便一直在府中练习舞曲,她定要在众人面前一鸣惊人。
不想今日第一次出门就被人扰了好心情,真是该死!
“诸位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叶瑶冷哼一声,狐媚眼里生出几丝恼怒,她出门自是不会少带人叶府的轿夫和家丁还守在外面随时等候差遣,将军府从来不缺能打架的。
陆长忆无心她口吐狂言,注意力全落在了自己旁边的小人儿。红着一双兔子眼,抿着唇瓣不言不语只紧紧拽着她的衣袖,她不是个迟钝的人自然发觉了不对。
到底是什么让她突然怕成这样,眼底掩不去的恐惧。什么东西能让她恐惧如斯,答案仿佛就在眼前。剑眉紧蹙,伸手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丝毫不在乎旁边的目光。
“有我在。”不管谁都不能欺负她想护的人。
明明是冷冷的声音却让叶寻这只暴风雨中的船只找到了港湾,乖巧的任她牵着,只是目光一直在游离仿佛一直在逃避什么。
叶瑶见那主子模样的少年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不免恼火,想她叶瑶到哪都是尊贵的主儿生的也是花容月貌哪个男人瞧见她不由得想多瞧两眼,岂容这般无视!
“本姑娘什么酒也不想吃,要么道歉赔罪要么本姑娘就请你们吃刀子!”有枝不屑的抱臂看着对面的主仆二人,她可没有什么不伤害女人的破规矩,对待泼妇只能以泼制泼。
“放肆!你可知本小姐是什么身份!本小姐可是叶将军的女儿!”三个乡巴佬,知道爹得的名讳定然吓得屁滚尿流,既还敢威胁她定然要叫她们吃些苦头。此时战事吃紧的年岁叶逍就是皇帝面前的红人那个不想讨好她们叶家的人,哪里还敢招惹。
但是,她失算了。
“叶将军?呵,皇亲国戚我也杀的。”狭了狭眸,寒光顿生。
叶瑶一对上冷冰冰的视线仿佛置身刺骨的冰天雪地让她不由自主的开始慌张一时既楞在原地。
丫鬟机灵的扫了一眼三人发现除了那少年穿的稍好其她两人穿的都太过朴素丝毫没有半点豪门达官的样子料定她不过是虚张声势,先一步厉声喝道“大胆!胆敢口出不逊!来人将这个大逆不道之辈拿下交予京兆尹处置!”
叶瑶一言不发默认了她的做法,那目光太过骇人她既没由来的生起畏惧。
门外的家丁闻声立刻冲了进来,有枝举剑挡在两人身前。
叶府的家丁亦是训练有素之辈见了有枝的剑不敢轻举妄动纷纷做出防御之势。
“还敢抵抗!拿下!”
“喝——”家丁挥拳冲了去,径直逼向她的命门另一个则迅速调整方向从另一边攻击企图偷袭,不愧是将军府出来的,一个家丁也是武艺高强。但可惜对上的是从尸山学海里走出来的女人!区区两个人她还没放在眼里。
“三招。”一旁一言不发的人终于冷冷吐出了两个字。
有枝脚下差点一个趔趄摔了,王爷你怕是个魔鬼!这会子都不忘训练!有枝内心腹诽却不敢说个不字,不过三招绰绰有余了。
长剑一抛抵下正面的拳头,微微侧目看准了来势一个后踢脚尖一摆击退身后袭击之人,剑鞘上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入手中顺势环绕一圈砰的一声砸中正前方的人,侧步转身一击旋风腿。
打完齐活。
砰——一前一后两人捂着胸口不断□□。
有枝明白了她今天出来就是充当打手的。现在只剩下对面的主仆二人了。有枝歪着头挑挑眉,这个怕是不用她动手怕是自己就吓趴下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敢伤害我,我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叶瑶紧张的退了几步瑟瑟发抖却还装作硬气。
叶寻的眼神暗了暗,是呀,爹啊不,叶将军虽看着十分严肃但倒是极疼爱自己孩子的除了自己而已。
叶寻拉了拉正欲开口的陆长忆冲她摇了摇头,她不能让王爷为了她与叶家为敌。撞就撞了不痛不痒的也无大碍。
陆长忆沉默的看着这个小东西,她知她心思,不想为她招惹麻烦。
掌柜的在打斗开始就钻进了柜台后面缩着,这会佝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爬了出来扑通一声叩首在陆长忆面前“少爷,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小店吧,我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嗷嗷小儿全靠这小店吃饭呢,求求您了!”砰砰的磕了几个头,生怕这位爷一个不高兴再打了起来砸了他这店子。
叶寻也摇摇头,她并不想王爷把事情闹大,更不想叶府的人知道她还活着。
哒哒哒——外面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十名玄色劲装佩剑侍卫两排站在门口摆出了架势。
“走。”陆长忆一声令下有枝轻蔑的冲她俩撇了撇嘴掉头便走。
到底是什么人!叶瑶庆幸自己没有继续招惹她。
陆长忆刚踏出店门,突然顿住脚步,店内三个人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那丫鬟,以下犯上,杖五十。”
“是!”
两个玄衣侍卫径直架起龟缩的丫鬟便走。
“哎,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你们做什么!”
“你要对我的丫鬟做什么!”叶瑶惊呼道想阻拦却被有枝重重一推摔倒在地。
“既然叶小姐管教奴才不力,那便由本少爷替你管教。”
“你”叶瑶柳眉一蹙极为恼怒,刚欲质问却被人打断。
“五弟这是在做什么?”陆南安不知何时瞧见了她既然下楼主动打招呼。
紫衣长衫绣着金黄色绽放的菊花,袖袍绣蝶栩栩如生,紫金冠束发,五官清秀眉眼温和,眉梢上挑一双眼眸总是荡着真诚的笑容,看起来让人感觉十分亲近。
原来这就是代王,叶寻悄悄的瞄了他一眼。
“三哥在这里又是做什么?”
陆南安目光落在陆长忆与叶寻牵着的手上,嘴角一扬,叶寻立马挣脱出了手掌,怯生生的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人,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心思太沉。
“不过闲暇出来透透气罢了。”
手心空了陆长忆眉头越发深了一分却也没有反应“是吗刚才在楼下瞧见似乎安定侯的小侯爷也与五哥在一块,怎么不见他人?”
陆南安笑容一凝,正逢其时食楼门口又出来一个男子“五公子好眼力,敖据初入京城还未到五公子府邸拜会还望恕罪。”一袭红衣劲装,手中握着宝剑,剑眉上扬少年气十足,但一双布满阴翳的双目瞧了却让人不喜。
“在下不过恰好遇到了三公子于是便一起喝了一杯,五公子要不要进来一起。”
“不必,我还有要事要就不打扰三哥了,告辞。”恰好?心思沉如代王岂有巧合二字便可解释几个兄弟中唯有代王她看不透。
敖琚噙着笑看着她离开,错身间那张熟悉的小脸一晃而过惊的他连忙唤道“等等!”
是她!是她,既真的让他遇上了!火光灼灼,晕黄的灯光下那个娇柔的小人儿。
陆长忆莫名其妙的盯着他不明所以,却瞧见他目光闪动落在她身边的叶寻身上既十分激动,下意识将叶寻往身后牵了牵“还有何事?”
“无无事。”知道她是哪家的人就好总会有机会见面的,敖据不由自主露出淡淡的笑容冲叶寻善意的笑了笑也得到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既是要去郊外,还有一个时辰便要关城门了,她去郊外做什么?陆南安凝眉深思,扇骨在手心一下又一下的拍着。
就在陆南安准备离开时才发现店里还有一位人物,叶府?
叶瑶生气恼怒但是那么多人她明显敌不过,她可不是没脑子的人,此仇不报她枉为叶家的人!她回去一定要让下人找到她,然后把她和她的属下碎尸万端!
【王爷。】
陆长忆见她停顿不知她想作何打算“怎么了?”
【你不该为这一点小事得罪叶家的人。】她虽不懂朝堂势力但是也知自古兵权的重要性,叶家世代为将手握重兵得罪他绝不是个明智的举动。
陆长忆瞧着她不安的神色,满是不在乎的道“我有什么不敢得罪的。”她早在入叶府第一次就将这位权臣得罪了个彻底,还在乎得罪一个小丫头?
出了城上了备好的马车走了近半个时辰,越至郊外田园景色越多,正直秋收农田里遍布着面朝黄土挽袖的农人,田坎上堆着妇人送来的凉茶稚童赤着脚丫在田坎奔跑银铃般的笑声在田间飘荡。好一副国泰民安的景象。
马车来到一处农郊。草屋□□间,烟囱缕缕炊烟扶摇直上,篱笆围着小院,院子里种满了金灿灿的菊花菊香满园生机勃勃。
“爷,到了。”
叶寻踏了马凳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小手轻轻搭上她的手心小小的一蹦跶跳到她面前,俏皮的笑了笑似乎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见她这般陆长忆稍稍松弛下严肃的面容配合她勾了勾唇。
“哟,许久不见少爷既开始藏娇了。”一个打趣的声音从身后冒了出来。
叶寻好奇一探头对上一张十分正经的面容,五官周正长得一脸正派,但嘴角扬起的笑容使他看上倒显得十分和善。
“咦,这可不是上次瞧见的那个呀。”
“怎么,这几日闲的慌无事可做了?”背着手陆长忆瞥了他一眼带着警告径直往农舍去。
那人连忙跟在他身后解释道“我的事可多着呢,不仅多还十分麻烦。”
两人一对视便明了陆长忆转身道“有枝,你布防好带阿寻去逛逛。”
“是!”
“乖乖跟着有枝别乱跑。”得到叶寻的点头两人往后面偏僻的书房而去。
马车在城郊绕了三四圈才到此地,此时已日近黄昏,暖暖的夕阳洒在漫山遍野,入目的人家屋顶上都飘着炊烟,田园农家的惬意一瞬间蔓延上心头。跟一个相爱的人一起哪怕粗茶淡饭麻衣裹体也是格外幸福。
“叶姑娘我安排好了,走吧。”
“这是什么?”门窗紧掩,陆长忆打量着手中的药包正欲嗅被他拦住。
祝知涯道“与你之前让我查的那种药一样。”
毒死哥哥的药!囚寂!怒气瞬间充斥全身指尖紧紧捏着药包“谁给的?”
“不知,煎药的时候我不经意间撞见有个小太监偷偷往里倒的,许是紧张过头了洒了一些出来他随手抹到地上我便捻了一些起来。”他本是无意却不想叫他发现了这个大秘密。
啪的一声丢下药包。
“我这次找你出来就是想问问你该怎么做。”谋害天子可是天大的死罪!谁人敢这么大胆。
指尖叩着桌面发出一声声闷响,陆长忆合着眸祝知涯也不催她。
啪——稍重一声叩下未起,明眸与他相对“随他去,太医院那边你盯着点。”反正一时半会他也死不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祝知涯愣了愣“你真要放任她们对皇上下毒?”
“借刀杀人还不必脏了本王的手有什么不好?不过本王不希望他死的那么快,本王还需要你加点东西。”两人凑近咬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