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真的不太能听清楚,你说什么?”
正好赶上最劲爆的音乐,周围所有声音都被压下,许时漾再问一遍之后,那金融男也扯着嗓子说:“我对你很感兴趣!要不我们等会直接去酒店?!”
这句话音刚落,整间酒吧的音乐声都戛然而止。
以至于他的吼声在周围空间里传遍,丝毫没有料到这一幕,当事人脸色有些尴尬。
但许时漾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乎这个,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陌生人。
她看见了就站在他身后的周砚京。
这种嘈杂之地和周砚京浑身贵气格格不入,他安静深沉的视线透过一切,落在她脸上。
许时漾从来没有见过周砚京脸色难看成这样,有可怕怒气在眸中酝酿,却又在即将爆发之际,被他深深克制住。
他慢条斯理整理一下袖口,声音低而冷:“你要跟我走吗?”
淡然无澜的问话,却叫人心底发寒,升起无数惧意。
那瞬间,许时漾竟然有一种反叛想法,想对他说:我在哪里玩是我的自由,我也不想跟你走。
她不知道如果她这么做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周砚京落在她皮肤上的视线……
已经足够掀起无数颤栗。
“我……”许时漾咽了咽唾沫,终究是站起身,不受控的朝周砚京走去。
面前峻冷的男人唇角终于多出一点弧度,似笑非笑伸出手:“很乖。”
先前那位搭讪的金融男,眼看着自己看着的目标要跟别的男人走了,急迫开口:“喂……你干嘛抢我的人??”
很多顾客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好奇张望起来,周砚京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只是交给司机一个眼神。
便用力抓住许时漾的手腕,将她带在身边,拉着走出了酒吧。
许时漾亦步亦趋跟着他,他指尖很烫,接触到皮肤的部分,像是有无尽高温灼烧。
在那辆迈巴赫旁停住脚步,周砚京打开后座车门,音色依旧冷冽:“上车。”
“周先生,我……”
“许时漾。”
周砚京音调平缓的打断她:“在我还能够让自己情绪保持在理智范围之内时,我希望你可以不要轻易去激怒我。”
他还是那样沉稳的模样,但见识过他骨子里倨傲与凛冽后,许时漾很清楚,她现在看到的,只是假象而已。
真正的周砚京仍然藏在面具之下,并未展露在她眼前。
她有些不明白周砚京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他是个情绪管理能力很强的男人,从小受到良好教育,在养尊处优环境成长,大概永远不会遇到需要他歇斯底里的事情。
许时漾在仅有对他的了解当中,知道他在生意场上有多么游刃有余,云淡风轻……
可他今天竟然那么生气。
“我知道了。”
还好,许时漾是个很懂得趋利避害的人,尽管现状令她疑惑不解,依然没有选择去挑衅周砚京的地位。
司机很快就跟上来,坐进驾驶位。
“老板,已经解决了。”
“嗯,回去吧。”
周砚京吩咐过,车子立即启动,行驶在中环的街上。
霓虹灯闪烁,沿着狭窄、拥挤、高低起伏着的街道,整座城市的繁华迷离都融合在了夜色里。
港城是个很复杂且有魅力的地方,灯红酒绿,光怪陆离,许时漾第一次来就爱上了这里。
但直到在港城的第三年,她也仍然没找到任何归属感和家的意义。
而她身边的男人……在她从未想过的时候,给她带来了全新的生活。
回程途中,周砚京未发一语,指尖搭在腿背上,沉默的令人快要窒息。
直到车子驶入了白加道45号,许时漾也还没想明白他生气的真正缘由,以及等会儿要该怎么样去和他缓和关系。
进门,福婶迎上来:“先生,晚上好!许小姐,您可回来了,专门为您准备的白松露料理还在厨房呢,我现在就端出来……”
“福婶,先不用。”
周砚京斜了许时漾一眼,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径直将她带上三楼他的地盘。
这栋别墅隔音够好,楼上发生的一切楼下几乎都听不见。
许时漾进了卧室就想说点什么:“周先生,我……”
可惜,她剩余的话都被吞掉,周砚京已经没和她商量就吻上了她的唇。
男人将她抵着墙,动作并不粗鲁,但这个吻却像在发泄什么,越来越深入。
许时漾只能扬起脖颈被动承受,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她的脑袋很快就缺氧,记不起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做。
她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就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周砚京指腹轻轻触摸着她红润的唇瓣,盯着她的眼神极为幽暗:“今日去酒吧做什么?”
“……无聊想喝酒,就去了。”
她呼吸时,胸口起伏,属于女人的娇柔魅惑弧度在他眼前展现。
周砚京身子压下,他的侵略性无声无息笼罩着许时漾,有种风雨欲来的危险。
他盯着她,意味不明问:“包括要和陌生男人去酒店吗?”
许时漾灵光一现,终于明白他生气是为什么。
刚刚她完全没注意到金融男说的那句话,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周砚京这里。
她认真解释:“不是的,我没有要答应他。”
“嗯,你该庆幸没有答应他的打算。”
周砚京语调温柔说完这一句,就伸手蒙住了许时漾的双眼,在她耳畔低喃:“否则你会后悔。”
其实就算没答应,许时漾也后悔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去酒吧,激怒了周砚京以后……会是这样的后果。
周砚京对外展现的斯文儒雅形象,的确都只是虚假伪装,他身体里藏着一只可怕的猛兽,爪牙尖利,足够将她撕成碎片。
她只能不断求饶。
后半夜,周砚京洗了澡从浴室出来,站在床边欣赏他的“杰作”。
女人唇色嫣红,眼尾有泪痕,白皙脖颈处的吻痕像雪上绽放的梅,靡、色艳丽。
周砚京俯身靠近许时漾,压低声音:“抱歉,今晚没能做一个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