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坠
林曼被裴砚丢进了别墅内的浴室,身体触碰到温热水的那刻,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被水打湿的衣衫裹在身上,勾勒出诱人遐想的曼妙身姿。
裴砚身体依靠着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林曼湿漉漉的眼中带着恨意。
裴砚笑道:恨我?”
林曼甩了甩脸上的水,趴在浴缸边有气无力摇摇头,“裴总,算一开始我林家对不住你,可你看我守了这么久的活寡,还被别人各种耻笑,也算是遭了报应,咱们就当扯平了,我现在是彻底醒悟了,是我配不上您,咱们还是离婚,好聚好散!”
她一口气说完,见迟迟没有裴砚的声音传来,便抬头看去,门口早已没有了裴砚的身影。
…
林曼脑子昏昏沉沉,突然想起他刚刚是说出去接个电话…
她洗好站起身,从浴室走了出去,偌大的别墅内早已没有了裴砚的身影,想来是早已离开了,看来离婚的事只能等下次再提,反正,距离他和甘甜相遇的时间也不远了。
喝了一晚上的酒,再加上在露天泳池里泡了一会,此时她的头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林曼额头上满是细汗,纤弱的身形蜷缩在被子里,睡的并不踏实,脑海中都是前世的幻影。
裴砚牵着甘甜的手,逼她签下离婚协议书。
她努力想冲上去分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却被保镖按倒在地。
林曼倒在地上声嘶力竭的看着裴砚哭喊,“裴砚,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你喜欢她什么样子我都可以学着去做,我们不离婚好不好,裴砚我不想离婚。”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满眼带着哀求。
裴砚蹲下身,伸手扶上我的脸,面无表情道:“不可以,你现在就签字,我保你林家后半生衣食无忧。”
“啊!”
林曼嘶吼出声,发了疯一般撕毁了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将细碎的纸甩在甘甜脸上。
裴砚的脸彻底黑了,“林曼,我给过你机会,大家好聚好散,是你自己不珍惜,希望你不要后悔。”
裴砚大手一挥,“赶出华国,永远不许她再回来。”
“不要!别碰我!放开我!我才是裴太太!我要见裴老夫人!滚开!啊!”
她突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抚摸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
这是她自重生回来之后,第一次梦到前世的事情。
林曼看着这栋金碧辉煌却又没有一丝温暖的别墅,一刻也不想待,天刚微亮,便收拾了自己仅剩的衣物,拖着行李箱走了。
回到学校的两周,裴砚没有再出现过,而她也沉浸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中,下了课便去图书馆看书,充实自己。
林曼经常会在图书馆看到甘甜,尽管有赵耀的资助,但是甘甜也是一有时间就去做兼职,得空了便来图书馆学习,努力赚奖学金。
这般朝气好看又不媚俗的女孩,谁不喜欢呢。赵耀喜欢,裴砚也喜欢,只是可怜的赵耀,和她一样都是他们爱情路上的一颗绊脚石,是注定要被铲除的。
…
几日后,一个叫“权倾天下”的古装武侠剧组来a大选角色,赵耀被选了上去,林曼得知赵耀进了组,也去面试,得到了一个贵妃身边一等大丫鬟的苦命姐姐一角。
在高台上,她大声喊出她的台词
“来人啊!快来人!”
然后她就会被赵耀饰演的男二一刀抹脖子,可谁料这时赵耀吊起来的威亚突然断了一根螺丝。
赵耀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摇晃,最后撞在我脚边的高台上。
林曼看着赵耀,从震惊中回神,赶紧跑向他,她正准备蹲下伸出手时,一个邪恶的念头在脑海中诞生,甘甜夺走了她的丈夫,此时她也想夺走她最爱的人。
让甘甜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让她也尝尝她前世的痛苦。
尽管是裴砚强取豪夺在先,可后来她也妥协了不是吗?
林曼啊林曼,你这是在做什么?前世在缅北那种地方,你都不曾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难道这一世因为一个男人,你要做一个恶人?这样的你和当初丢你去缅北的裴砚有什么区别?
短短一刹,林曼没有任何犹豫,朝赵耀伸出手,“别怕,我拉你上来。”
赵耀将另外一只手伸向林曼,她想努力抓住,可绳子将他吊在半空中摇晃,她怎样都抓不住,就在这时,“砰”的一声,螺丝全部松动,
“赵耀!”林曼大喊出声!
赵耀被重重的摔在了台下,尽管在赵耀被吊在空中时,就已经有人准备了海绵垫,可台子太高,他还是被摔伤了腿,被紧急送往医院。
…
林曼见剧组还算上心,不但支付了所有的医药费,还留下了专人看护,便放下心来,没有跟去医院,而是赶着去上下一堂课。
天色逐渐暗,吞噬着落日的余晖。
林曼回到宿舍,正准备拿出东西去洗漱,楼道内的广播里便响起了教导主任的声音。
“同学们,好消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咱们学校刚刚接到董事会的通知!要拨款单独给咱们这栋楼进行整修,你们全体都有现在就收拾东西赶紧回家!不许逗留!什么时候回来学校会另行通知!要是被我发现阳奉阴违者!小心我扣她学分!听清楚了没有!”
……
“不是!这么晚了,我家还不是本市的,让我去哪啊!”
“就是就是,海市消费这么高,住一晚酒店都抵上我半个月的零用钱了!除非学校给报销!否则就是不合理!”
这突如其来的通知让大家都是措手不及,可教导主任都发了话,大家纵使有再多的不情愿,也只能赶紧收拾东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生怕走的晚了被扣了学分。
林曼没有理会群内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声音,要是在前世,她可能会跟他们一起加入到讨伐学校的阵营中,但重活一回,她自觉已被模糊了棱角。
在缅北的无数次的深夜梦回时,她都在想,要是自己能顺从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
可重来一次,林曼又有了新的感悟,不必去苛求过去的自己,因为就算重来一次,当下的自己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