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文字不通
虞窈梨翻出手机，方莹已经把书简翻译完毕，还贴心地把内容整理成文档，发了过来。
她道谢后，发了个红包，方莹没收。
虞窈梨琢磨着等她回来后再送个礼物，聊表心意，迟疑了下，她问道：“师姐，你认识靠谱的当铺吗？我有点金银想出手。”
无论是打官司还是医药费，她都需要钱。
方莹以为是虞窈梨奶奶私下留给她的，也清楚她性子要强，不会轻易接受钱财帮助，就没有多问，发来了一个地址。
“这是我一个远方表哥，他去年刚回国，开了个当铺。你过去说是我介绍的，他不敢坑你的。”
“好的，谢谢师姐。”
挂了电话，方莹对身边同行出差，帮忙翻译小篆的古语言系的师妹感慨。
“亏得虞奶奶对梨子是真好，不然梨子这坎儿就太难过了！不过也是江家做得太过分了，虞奶奶才将好东西统统都留给梨子。”
虞奶奶就是江家的老太太，因为江家做事风格恶心，虞窈梨又是她亲手带大的。
所以，哪怕知晓虞窈梨不是有血缘的亲孙女，她依旧把剩下的微薄遗产全留给了虞窈梨。
虞窈梨没直接过去，而是先给药材供应商的张伯伯打了个电话。
那是她奶奶一直在用的供应商。
西药比较好定，有现货，但中药材就有点麻烦，张伯伯说手里货不多，需要点时间去调货。
虞窈梨打了两万块钱当定金，约定好送货时间后，就循着安莹给的地址，奢侈地打了个车。
当铺开在本地最大的古董街，靠近帝都大学不远。
当铺老板宁默言染着灿烂的红发，穿着笔挺的新式唐装，脖颈间挂着黄灿灿的蜜蜡方牌，高大帅气。
他慵懒地掀起眼皮，觑见冷艳美丽的虞窈梨时，眼眸骤然一亮，亲亲热热地凑上来。
“妹妹要当东西？”
虞窈梨默默从背包里拿出两块金饼，一锭银币。
金饼表面的浮雕被磨得很光滑，银币上刻着方纹，底部都有小篆戳印。
“莹莹介绍我过来的。”
宁默言虽然嘴巴花，但工作时态度还是认真的，他仔细拿出放大镜，翻看完金饼和银币。
“虞妹妹，我听莹莹说你奶奶家民国时是赫赫有名的古董商，那你应该清楚规矩。”
“古董不确定年份，就无法拥有对应价值。这金饼虽然有些年头，但古代金银提纯不如现代，也不像是字画首饰，瓷器玉帛，自带收藏价值。”
“所以，这金银我只能按照市面价收购。”
“金饼是十六两，800克，按照今日一手金价是六十万的价值，我给你一百万。”宁默言称了重量，“银子二十两，两万。怎么样？”
都超出了市场收购价一倍。
虞窈梨清楚他说的是实话，这金银币最值钱的就是底下的小篆印鉴。
宁默言是在赌，堵未来能开出相应朝代的墓，或者确定年份，就有可能奇货可居。
虞窈梨本来只打算当二手卖，所以没有异议。
宁默言很爽快地转了两百零贰万，送她走前，还笑容满面地挥手：“虞妹妹下次有好东西可以再来找哥哥。以咱们的关系，哥哥肯定给你好价。我可是专业的！”
他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安莹的话才给高价照顾，他是想赌虞窈梨的奶奶留给了她更多好的东西。
虞窈梨：“……会的。”
虽然人有点轻浮，但这样给钱痛快又不压价的老板的确不多！
……
两天后，张伯伯来送药材。
他一边指挥工人将一袋袋中药材往诊所的空屋子里送，一边将送货单递给虞窈梨，好奇问道。
“阿梨啊，你怎么突然想到买中药了？你不是学外科的吗？”
虞窈梨笑了笑；“现在中医崛起，大家都喜欢吃中药调理。我跟奶奶也学了点皮毛，就想着开辟点药柜，也兼顾着看看中医，增加份收入。”
张伯伯看着虞窈梨那张稚嫩的俏脸，想劝的话堵在喉咙口，挠头岔开话题：“也，也是……我听说医院要起诉你……”
虞窈梨点头，“您别担心，药材钱我都准备好了，不会赊账的。”
说着，她就要转账。
“哎，阿梨，叔不是那意思。我刚开始干这行，多亏你奶帮我才有今天，现在怎么能落井下石？钱的事不着急。”
张伯伯叹了口气，建议道：“你一个人哪里斗得过医院，要不然去求求你江爸江妈？他们人脉肯定比咱广，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他们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虞窈梨一愣，摇头拒绝：“不用了，张叔，我应付得来。”
他们不来趁人之危就不错了！
送走完好心的张伯伯，虞窈梨关上了门，刚清点完货物，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叮咚”声。
是陆瑨来取货了。
“你来了。东西都到货了，你可以检查下。”面对大主顾，虞窈梨难得绽放灿烂笑容。
陆瑨对上那张如花笑靥，耳朵微红，面色镇定地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靠墙堆放的几个大麻布袋。
“唔，多谢女郎。”
他打开麻布袋，里面的药材是由有好几个用白色分不清材质的坚韧薄膜袋所分装，袋子上画着奇怪的文字。
“这是……”
张伯伯是用油性笔在白塑料袋上写的字区分，考虑到对方用的是小篆，虞窈梨拿来水性笔和标签纸，“忘记你不懂汉字了，来，你贴个标签纸区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