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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此番非去大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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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探头出去的太医惊的向后仰倒,随即又快速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但为时已晚,前方投来一道凌厉的眼神,不等太医反过来,便有侍卫冲进来,带走了惊叫出声的太医。

    这次,殿外并没有传来叫声,只因侍卫一手捂着太医的嘴,一手十分迅速的提起了剑。

    剑起剑落,人头落地

    大殿之中,安静的有些可怕,太医们纷纷将身子伏低,也将自己置身事外

    四夕躺在床榻之上,方才发生的一切,她都未曾听进耳中,连续的高热,已让她命悬一线,自然是听不到这些声音了。

    接下来十几日,四夕便都是以这样的模样度过,未曾从睡梦中惊醒,也滴米未进,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不过殿中的布置倒是好了很多,火盆增添了许多个,门窗也被死死封住,殿内不再传出呜呜的风声。

    自从宫人被杀,新进来的宫人对待四夕十分恭敬,哪怕四夕昏迷不醒,也每日为四夕净面梳头,照顾的十分妥帖。

    这十几日,最怕的便是在殿中伺候的两位太医了,眼见四夕迟迟不醒,攀越盯着他们的眼神像是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了一般,看的他们心惊胆战,几次为四夕扎针都扎错了地方。

    不过好在这日,四夕终于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公主?公主醒了?”

    四夕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底的是床顶的帐幔,接着,便是一张十分凌乱,胡茬明显的男人脸。

    “你是谁?”

    四夕初醒,脑中还是一片混沌,但依稀觉得这位面生。

    “公主,微臣是照顾您饮食起居的太医。”

    “太医?”

    四夕眼底现出迷茫,照顾人的饮食起居 何时需要太医了?

    “公主,您醒来就好”

    说着,这位太医竟有些哽咽,青黑色的眼眶中流下了两行浑浊的泪。

    “微臣也能活着回家了。”

    见床榻边上这位陌生的太医又哭又笑,四夕混沌的脑中十分不解,只得任由他碎碎念。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恢复期了,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攒出的劳累都积作了一起发作,这次的病,不仅来势汹汹,恢复期还漫长无比。

    四夕在床上躺了十几日,整个人都虚弱不已,想下床走走,奈何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加上太医勒令卧床休息养病,于是四夕只能又在床上躺了个把月有余。

    北周,镇北将军府。

    唐琣正拿着一杆长枪在院中练舞。

    之前在大越俘虏营中伤势过重,这几个月,也是卧床休息养伤,本来逐施说最好卧床半年为好,皇上也是给唐琣批了假。

    但奈何唐琣躺不住,这才躺了三月不足,便起身下床练起武来,任谁也拦不住。

    看的唐夫人与段家人在唐琣身后落泪。

    “母亲,别劝了。”

    段鸿拉住欲上前再次劝解的段老夫人。

    “亦儿这些日子虽卧床修养,但我看出他的心早已不在府中了”

    段鸿神色复杂的看着唐琣说道。

    听到这里,众人也都歇了想去劝的心思。

    唐琣自十几岁便与秋月公主纠缠不休,时至今日,更是不可能了,并不是他们说放下,唐琣便能放下的。

    “由他去吧。”

    段老太爷缓缓开口,苍老的声音在北风中十分萧瑟。

    “你真是不心疼,若是亦儿再出些什么差错可怎么办?”

    段老夫人抬起瘦弱的手臂狠狠捶在段老太爷胸口,但却没什么力道。

    “我段府儿郎,个个是英雄,你尽管放心便是。”

    段老太爷眼角缓缓留下两行浑浊的泪水,但嘴角却绽开了笑意,随后缓缓转身,向着屋中走去

    与段老太爷不同,唐夫人此时在屋中,借着照顾两个孩儿,特意避开了与众人的碰面。

    原以为四夕走了,夫君便能慢慢忘却前尘,这镇北将军府的日子总能回归正常,但没想到,这才过了三月不到,唐琣便不顾身体练武。

    夫妻多年,这些日子唐琣反应沉默,她岂是看不出来她的夫君心里在想什么。

    唐夫人自知道四夕与唐琣拜过天地后,心中对她愧疚,但如今能做的也都做了,纵使她对不起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唐琣前去敌国

    唐夫人捻起帕子擦去眼角沁出的泪水,形容狼狈的看着两个不足一岁的孩儿,一时酸涩涌上心头,不禁将头伏在两个孩儿身上抽噎起来。

    又过了几日

    唐琣早晚练枪练刀,伤势虽相比三月前早已大好,但到底是还未彻底恢复,此般情况下前去大越,自然不是最佳时机,但唐琣已等不急,只能趁着晚饭时,将众人聚在前厅。

    见唐琣如此,众人心中了然,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饭菜上齐,却没有一人动筷,段老夫人怔怔盯着唐琣,片刻,便流下两行泪来。

    “夫人你又这般”

    段老太爷推了推段老夫人,自己也忍不住捻起衣袖拭了拭眼角。

    “爹娘,大哥大嫂,素素”

    唐琣面上复杂,一一看过众人,喉中发紧,想说的话无论如何却也吐不出来。

    “亦儿,我们知你要说什么,你从小随性惯了,大哥知道劝不住你,但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你成了家还有素素和两个孩儿,你也是当父亲的人了,你如何忍心”

    段鸿一手轻轻拍着段老夫人的后背,一边看着唐琣叹了口气。

    听见此话,本在唐琣右侧正襟危坐的唐夫人,一时身形一颤,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这些日子,她在心中反复思量此事,惨遭此事折磨,无数个夜晚,也想好好同唐琣谈谈,劝他留下来,哪怕是为了两个孩儿也好,再若是唐琣不同意她便寻死腻活以此威胁

    可翻来覆去,眼泪流了一箩筐,唐夫人还是低了头,想着若是唐琣说出来了她便由他去罢。

    可现在段鸿如此说,倒是轻易便破了唐夫人心中那道早已建好的防线。

    唐夫人扔下筷子,伏在桌上痛哭不已,一时悲凉凄惨,看的人心不忍。

    唐琣几度抬手,但最后还是缓缓放下了。

    大越,他此次非去不可,此生负了朱素素,是他不对,若是来生可以,他当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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