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为他人而战(川越直树)上
留守营地的众人并不清楚有一群怪物已在路上,正直奔他们而来。
但营地中的众人也不是毫无准备,三天相处下来,一开始就以引导者的身份试图成为大家的领导者的崔俊超和和大多数人关系不错的柳晓君二人意外地达成了一种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效果,再加上恶念罗铎作为一个直观的威胁出场,这两个人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这个小团体的领导权。
而作为领导者的两个人在之后的一系列想法和行为变化,很多初期因为“估计没用”而被否定的想法都因为“可能有点用”而重新实施,营地的基础建设也暂时停滞,转而不断地制作各种各样的简易武器,这些变化让其他人都能感觉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自然而然地有了一丝的紧张感。
此时,川越直树和崔俊超正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小心翼翼地在森林中穿行,二人并没有背平常用的背篓,转而人手一把新鲜出炉的石矛轻装上阵,他们的任务变了,不再需要去收集什么物资,而是巡视这片营地最附近范围的森林区域,主要是罗铎和崔俊超离开的方向的这片区域。
一路上,川越直树一直表现的很沉默,他并不是一个擅长思考的人,作为一个长期在日国玩热血高校的不良少年,他过去从不思考,更擅长用拳头说话。
但现在,他在不停地思考着,思考着自己是否能应对将要来临地危机,思考着罗铎和崔俊超能否归来,思考着自己该如何与其他人相处
他在害怕!
这份害怕是从他和崔俊超的战斗开始的,从华国到日国,他这些年来打了大大小小的数都数不清的架,早就有了一整套对于打架的理解,通过打架就能大致判断一个人的性格的能力也不是吹牛,不得不说,他确实很有战斗的天赋。
但和崔俊超的这一架却让他陷入了茫然,先是一发差点要了命的风刃,然后是套上buff用远超他理解范围的速度就是一顿毫无章法的乱打,整场战斗击溃了他对战斗的理解,也击溃了他的自信,于是,他开始感觉到了害怕、恐惧,他感觉到了不安,下意识寻求抱团并本能地排斥崔俊超。
于是他开始进行了一番自欺欺人的思考并如同小孩子耍小性子版的和崔俊超对着干,然后迅速导致了一些比较严重的后果至少是那个后果的原因之一。
于是他的心中又多了点对陶亚峰的愧疚。
这三四天的事情连轴地发生,每一件都冲击着他的世界观和善恶观,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了,只是毫无主见地地随波逐流,做着别人让自己做的事情,比如在这里巡逻。
而跟川越直树一起巡逻的陶亚峰正在喋喋不休地胡扯着自己以前玩的各种游戏,他确实玩过很多游戏,有些游戏川越直树也玩过,于是他们能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两句,让巡逻的路途没那么无聊,另外,也稍微排解了一点川越直树内心的苦闷。
忽然,陶亚峰正讲述着自己玩过的某个游戏的隐藏剧情的言语突兀地变成了一声短促的——“小心!”。
川越直树毕竟常年打架的底子还在,反应迅速地进行了一个下意识的后退闪避,一个黑影从他原本位置的侧面冲了出来,似乎并没有理会川越直树的意思,继续往前方冲去,不过川越直树原本正挡在这黑影前冲的路径上,如果川越直树没有进行闪避,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站定之后,川越直树看清了,那黑影是一只猫妖,它前冲的方向正是营地的方向,因此当然不能让它就这么过去,陶亚峰仗着强化后的身体素质,提着长矛迎上了这只猫妖。
川越直树正准备去帮陶亚峰,但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动。
正在此时,陶亚峰的声音也适时地响了起来:“注意身后!这边我一个人可以!”
而此时,川越直树的身后,一只哥布林也从林子深处冲了出来,不过它似乎并没有趁机偷袭的意思,径直往营地的方向冲去。
不知为什么,川越直树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看过两只怪物之后,他感觉它们好像不是要进攻,反而像是在逃跑,不过时间紧迫,顾不得继续深思,他拿着石矛就是一个无畏冲锋,刺向了这只哥布林。
即使真的是急着逃跑,也不能对着即将杀向自己的攻击无动于衷,哥布林果断回身挥动手中的狼牙棒,速度迅速且充满力量地砸在了川越直树刺向自己的石矛上,这川越直树自己测试过,完全掰不动的木杆直接被砸断,带着石质矛尖的一截飞了出去。
不过川越直树也算身经百战了,果断松开手中的剩下的半截,哥布林这一击可能是着急,也可能是没有武术拳出七分,自留三分的概念,这十成力的一击用力过死,需要调整时间,这给了川越直树机会,只见他欺身靠近进入缠斗,两只手一前一后,试图控制哥布林拿着狼牙棒的整条手臂。
但这一搭上手,很快,川越直树察觉到不对,只是五短身材的哥布林力气却夸张的大,如果不是身高问题,他觉得这怪物完全可以仅用一只手就把自己整个人提起来。
哥布林也很快察觉到了这个人类的力量不如自己的情况,于是猛地用力,被控制住的右臂拖拽着川越直树踉踉跄跄地移动,本来川越直树控制右臂,以哥布林的身体为阻碍,刻意地让开左臂,以免受到攻击,但现在却被硬生生地拽离了原位。
随后,哥布林的左拳以超出人类的速度和力量,恶狠狠地砸在了川越直树身上。
这一重击对崔俊超和罗铎,甚至现在的陶亚峰可能都不算什么,但对于还处于凡人层次的川越直树来说,就有些难以承受了。
几乎是受到攻击的一瞬间,川越直树就感觉到了一股力量自被攻击到的皮肤,肌肉传递至内脏,剧烈的疼痛涌现,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无法控制喷了出来,四肢一阵阵的无力。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松开锁住哥布林的持械的右臂的双手,而且不知怎么的,他嘴角勾上了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