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敢动她,我让周家不得安宁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敢动她,我让周家不得安宁
自从周耀搬到了对面,唐澜澜就连下了班的生活都变得忙碌起来。
大少爷不是蹭吃蹭喝,就是来串门唠嗑儿。
她很无奈,开始几天还说他两句,怎奈大少爷脸比城墙还厚,一副老子都懂,但老子不听的狗样子。
最后好话歹话说尽,唐澜澜也懒得再撵人。
要来就来,新鲜劲儿过去了就万事大吉了。
江知行还是来看她,分寸拿捏的很好,所有的事点到即止,再没有让她为难过。
唐澜澜对他说不上好,当然,更说不上坏。谁都明白,俩人之间差的,似乎就是那么一层该被捅破的窗户纸。
也许需要的只是一个时机。
唐澜澜那天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她接起来,里面人也没兜圈子,直接亮了自己身份。
周耀他爹。
唐澜澜有些意外,他这电话太过突然,她习惯性的问好:“你好周伯父,请问……”
“叫我周董。”
唐澜澜一听这个口气就知道人家来势汹汹,但具体为什么一时半会儿没有琢磨明白。
但脱不了是跟周耀有关。
“周董,请问有什么事吗?”
“见一面吧,地址在xxxxx。”
他的语速很快,干脆利索,完完全全就是一种吩咐命令的架势,让唐澜澜丝毫没有一点拒绝的余地。
也许根本就是不容拒绝。
唐澜澜对他这种咄咄逼人的样子有些别扭。
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自然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下了班,唐澜澜准时出发,约定的那个茶楼离公司并不算远,所以她还提前到了几分钟,站在门口往里扫了一眼,就看到丁子义。
丁子义也很快发现了她。
他绷着张脸走过来,对唐澜澜微微颔首,“唐小姐。”
唐澜澜扯了扯唇,勾出个浅笑来,冲他点头,“丁二哥好。”
丁子义应了一声,沉声道:“请。”
一路无话,唐澜澜被引到了茶楼侧面的一条小走廊里,一直走到了尽头,最里面的一间包厢前。
丁子义抬手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唐小姐到了。”
然后闪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唐澜澜走到门口,看清了坐在那里正在泡茶的中年男人,几乎很容易就认了出来,这是周耀他爹。
因为俩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基本上可以断定,周耀到了这个岁数跟这人的样子应该相差无几。
唐澜澜走进去,隔着桌子礼貌性的问了声好。
周承平抬了抬手,“坐吧。”
他的神色很淡然,脸上有着这个年纪的商人所有的精明和世故感,但不苟言笑,看上去有些严肃。结合他之前打电话的语气,唐澜澜不自觉的有些局促。
周承平倒了杯茶,朝她面前推了推。
唐澜澜道了声谢。
于是,包厢里开始了一阵沉默。
唐澜澜能够感觉到对面的人在打量她,那眼神不像看个人,倒像是在在打量一件商品似的。
数秒后,她干咳一声,刚准备问,那头周承平就沉声开了口,“唐小姐跟阿耀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唐澜澜没成想,他的开场白是这个,捋了捋回道:“我跟他我们两个不是那种关系。”
周承平蹙眉看她,了然的哦了一声,“合着我儿子还没追上你?”
话是没错,但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唐澜澜应也不是不应更不是,最后硬着头皮回他一句,“我们是朋友。”
“朋友?”周承平重复着,随即笑笑,“朋友的话应该不会送戒指,也不会为了你对抗周家,导致现在被赶出去跟你窝在一个破旧小区里。”
他的声音轻缓,但掷地有声。
字字句句,明明只是陈述,却充满了一种,苛责的意味。
唐澜澜对这种段位,显然就弱了,也只能避重就轻的说,“之前是他帮忙,所以才有戒指的事情,至于对抗周家我觉得应该单纯是不喜欢被操控吧。”她顿了顿,“况且我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魅力,能让谁放弃所有。”
周承平看着她,手指在杯子边缘摩挲着,似乎听得很认真,“你倒有自知之明。”
唐澜澜:“……”
话是这么说没毛病,但是哪有人这么大剌剌的说出来的啊?她忍不住腹议,周耀那个毒舌果然是遗传来的。
“别的我也不废话,你既然对阿耀没意思,就早点撇清,别拖泥带水的。”周承平说了那么一句。
那神色已经是很明显的在撵人了。
她有点疑惑,“emmmmm……周董,没别的事了?”
周承平放下杯子,“不然等我甩支票?”
“……”不是,您这么两句话,电话里说不行吗?
她赶忙摆了摆手,准备起身告辞,周承平又开口,“麻烦唐小姐如果对阿耀真没有意思,就劝他回家,这样作下去对他没什么好处。”
唐澜澜闻言,皱了皱眉,忍不住说了句,“周董,好歹他是个二十好几的大活人,怎么也应该听听他自己的意见吧?”虽然这是他们的家事,说起来她并无权过问多说什么,但毕竟周耀帮过她不少忙,出头说句话总不算过分。
周承平听了,说:“他的意见是跟你谈恋爱,你肯吗?”
“……”一句话给唐澜澜噎的无话可说。
“再者,家里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有什么意见都该憋着。”他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
怎么到这小子身上就不行了?
唐澜澜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人,周承平又开口说了句,“哦对了,给我弟弟带个好。”
她反应了一下,说的是周承合。
这是把她老底儿都查完了吧。
没再多说什么,唐澜澜离开了茶楼。
她前脚刚走,没注意到后脚江知行下车走了进来,俩人谁也没看见谁。江知行进了茶楼以后,径直穿过走廊,到了尽头处的包间门前,抬手敲了敲门,里边儿说了声,“进。”
他推门而入,就看到了周承平坐在那儿。
对面还有个空杯,显然是来过人的。
打过招呼以后,江知行顺势坐到了对面椅子上,周承平斟了杯茶推过来。
“江总请。”
江知行双腿交叠放在桌下,双手垂在上面,样子十分随意,“客套的就别来了,周董找我什么事。”
周承平:“年轻人这么急躁可不好,喝杯茶稳稳心神,我们慢慢聊。”
江知行懒得废话,“我跟你好像没什么可以慢慢聊的。”
至于周家的茶,他也不屑于喝。周承平笑笑,“知行啊,你所做的,我们一清二楚,你以为自己几个小动作能动的了周家什么?太天真了。”
“哦是吗?”江知行挑唇看他,嘴角带着一点弧度,“动不了什么,你会找我?”
高高在上的周家,如果不是因为他和他做的事对他们构成了一定的威胁,怎么会主动见他呢?
不存在的。
周承平不以为意,“不过就是一些分公司,至多还有个沈年。”他给自己倒了杯茶,饶有兴致道,“不过沈年的事可不会那么算了,他老子没死呢,有你好果子吃。”
江知行挑了挑眉,“周董,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沈年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神色淡然,没有一丝紧张,周承平看着他,发出了一声笑,“很严谨啊,可以。”话说到这里,俩人心里也都各自有数。
江知行对他今天找他过来的真正目的,并不知晓,但绝不可能就是那么飘飘然的警告他几句。
“好了,周董说正事吧。”
周承平哦了一声,想起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来一样,“是这样,周家从前不认你的母亲,现在也不会认你这样一个野种。”
他的语气平和,只是把野种的字音咬的稍微重了一点点,像是为了突出,并且毫不担心会激怒江知行。
言外之意,即便他再用什么手段,也没有用。
江知行闻言,先是愣了愣,他的手指微微收拢,攥的有些紧,片刻后才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想多了吧?”他看着周承平,语气不屑,“周家有什么了不得?我很稀罕吗?”这次轮到周承平的脸色变了。
他沉吟不语,就这样与他对视着,数秒后又说:“阿耀的在追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唐澜澜,对,跟你好过吧?”
他看上去有些好奇的样子。
江知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的眸光倏忽间变得沉冷,他往前俯了俯身,手臂横在了桌前,“别来吓唬一个小姑娘。”
没再没再跟他废话,江知行起身,扣上西装扣子,理了理衣袖,“周承平,你敢动她,我让周家不得安宁。”
他这话并不是警告,而是一句提醒。
并且让人不得不正视,他有这个能力说到做到。
周承平的神色有些恍惚,似乎想到了什么,隔了半天才回了一句:“真是跟你的母亲很像啊。”他记得很清楚,她当初离开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
江知行没有理会他的话,抬脚离去。
茶楼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大雨。
江知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外面的雨幕,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有些恨,恨周家,也恨自己。
因为说到底,他也是周家的人,只不过是个更见不得人的野种而已。
他筹谋多年,隐忍策划,就是要扳倒周家,要他们从高高在上的神坛摔落,摔到泥里,也尝一尝被人轻贱的滋味。
即便这个过程有点长,但他不急。
总会让他们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