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海选夫婿
十年后。
热闹的新年刚过去皇帝就下了一道圣旨,以选秀的规格给摄政王姜月窈选夫,身家清白,样貌出众,品行端正的男子皆可入选,层层筛选之后最后只留一人,人选由姜月窈自己决定。
这道圣旨一出,举国皆惊,连其他国家也得到了消息,纷纷打听青龙的皇帝莫不是疯了,前几年给太子选妃都没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靖王府,一只海东青越过高墙滑翔入深宅,扑棱着翅膀来到一处精致的小院。
亭内,一银一白两只猛兽簇拥着中间裹着红狐裘的少女,雪光映衬下少女润白的肤色似乎散发着柔光,一头黑发如瀑铺在白虎身上,脖颈纤长,唇色微红,嘴角天生上翘,自带一股子散漫气。
幼时圆圆的五官和脸都长开了,眉眼无一处不精致。最吸引人的是那双清透似琉璃的眸子,原本圆溜溜的眼睛微微拉长,流转间神光内蕴,灵气逼人。
十指纤纤,缓缓拂过银狼顺滑的毛发,姜月窈双眼微眯,另一手凑到唇边打了一个呼哨,海东青顿时便落下来,抓住亭上的细杆。
姜月窈自羊毛毯上起来,抬手伸了个懒腰。墨发丝丝滑到脑后,轻轻摇曳在腰间。狐裘微敞,同样红色的长裙勾勒出腰身,窈窕身段尽显。
“小五真乖。”她伸手摸了摸海东青的羽毛,嗓音清甜,尾音习惯性的微微拖长,有一股未散尽的软糯气。
海东青拍了拍翅膀,露出脚上绑着的纸卷,一双黑豆眼盯着主人,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纸卷摘下来,累死鸟了!
姜月窈又摸了摸小五的羽毛才摘下纸卷,坐下来往栏杆上一靠,展开纸卷。
“小爷不日将到青龙,赶紧准备迎接。”
落款:阎子明。
润红唇瓣勾起,姜月窈弯唇轻笑一声,将纸卷揉成一团扔到炭盆里。
木莲端着托盘过来,托盘上是一盅冰糖牛乳炖燕窝。
她笑着把瓷盅端给姜月窈,“小王爷,王妃特意让炖的,让您趁热吃。”
姜月窈接过来拿勺子喝了一口,问她:“春兰呢?”
“春兰姐的女儿病了,春兰姐告了假在家照顾。”
姜月窈点点头,正气替她办事去了,家中孩子生病,只能由春兰照顾。
这十年里,浩然成了大哥的得力下属,经常陪同大哥办案。
陆临川于六年前考中了状元,现在礼部任职,新年事务繁忙,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他和陈从雪这对冤家也喜结连理,孩子都三岁了。
单哥哥醉心医术,两年前和周奉一起出去游历,前一阵传信回来说在路上碰到了师娘,恐怕近段时间都回不来。
年前李昊去白虎过年,新年刚过去还没回来。听说他姑母在给他相看人家,姜月窈怀疑他就算回来也会带着媳妇儿回来。
大哥和二哥都已经成亲了,大嫂给大哥生了一对龙凤胎,两个小家伙现在五岁,肉团子一样,可爱得紧。最喜欢的就是缠着姜月窈这个姑姑给他们讲故事,顺便骑一骑四宝和奶糕。
二嫂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六岁,一个四岁,小小年纪主意就大得很,和姜月窈这个姑姑特别亲,也很喜欢四宝和奶糕,经常来喂两只大毛团。
不过二嫂每天都盼着再生一个女娃,她就想再要个闺女。二哥为此很是头疼。
今天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带着孩子回女方娘家了,不到晚上不会回来,没了四个孩子,王府里一下就冷清不少。
是的,两个哥哥就算成亲了也没分家,嫂嫂们觉得一家人在一起住着更热闹。王府这么大,怎么都住得开。
父王每天都带着孙子孙女习武锻炼身体。
三哥还没成亲,以母妃的话来说就是三哥还没有开窍。
姜月窈和自家三哥深入讨论了一下何为开窍,旁听的姜静怡气得给了两人一人一个脑瓜崩儿,兄妹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迟钝。
姜渝阳还可以时不时躲去军营,姜月窈就没地方躲了。
以防万一,靖王妃和皇帝、皇后三人一起促成了这道选夫婿的圣旨。靖王妃一点都不想闺女学三儿子迟迟不开窍。
待在府里也无事,姜月窈想了想,问木莲:“母妃在做什么?”
木莲笑道:“王妃在宫里和皇后娘娘一起给小王爷相看夫婿呢。”
“那我也瞧瞧去。”姜月窈也不喝燕窝了,把瓷盅往木莲怀里一放,直接运起轻功去了皇宫。
“小王爷,燕窝喝完了再去啊!”木莲徒劳地喊了一声,连姜月窈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姜月窈别的功夫不想学,轻功却学得极好,拿靖王的话来说就是闺女得了他的轻功真传,和徒弟不相上下。
与此同时,定国侯府,前院书房外。
黑靴走过青石地面,落地无声。
身量颀长的少年单手背于身后,另一手自然垂在身侧。玄色衣衫衬得他的肤色越发雪白,脸型流畅,微蹙的长眉下是一双狭长的瑞凤眼,眼皮微摺,浓密卷翘的长睫覆下一片阴翳,遮住眼尾三分红晕。
高挺的鼻梁下红色唇瓣微抿,似乎带着几分愁意。
宋予白在书房门前踱步,既不进去也不离开。
书房内,定国侯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看向对面坐着的媳妇儿,“不把儿子喊进来?”
白三春跟着落下一子,轻笑,“急什么,他会自己进来的。”
定国侯盯着棋盘,“他这是碰到什么难事了?”
“确实是难事。”白三春啧了一声,唇角勾笑,“有些人啊,不会把握机会,这会儿倒是知道心急了。”
定国侯听得云里雾里,“媳妇儿,你倒是说说具体什么事儿啊。”
白三春提醒道,“陛下的圣旨。”
“哦。”定国侯点头,“儿子想帮月月选夫婿?可咱家亲戚也没有合适的人啊。”
白三春:“……”
她抓起棋子就敲定国侯的脑袋,“我还说儿子像谁,就是像你!”
定国侯也不敢躲,坐那儿等媳妇儿敲完之后,抬手揉了揉泛红的脑门儿,嘀咕,“我的崽肯定像我啊。”
白三春白了他一眼,心说她总有一天得把自己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