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白羽
“吼——”
圣虎又叫了一声，有事说事，不说祂走啦！
鬼焦也恢复了些力气，他勉强站起来，双臂一抬，嘴里念出大段大段晦涩拗口的经文。
各怀心思的人都朝天上的圣虎看去。
只见原本趴伏着似要再次入睡的老虎像个大猫一样伸展四肢，缓缓站了起来。
金光闪动，圣虎吼叫一声，背生双翼，白羽翻飞，神圣无双。
双翼一展，圣虎轻盈地飞起，背部的羽毛不断飘落，一触碰到白虎国的子民便融进他们的身体里去。
“我的腰不疼了。”
“眼睛看东西好像更清楚了。”
“困扰老夫的偏头疼好了！”
……
凡白羽所过之处，皆传来一声声惊喜的呼喊。
不用谁带领，大臣、嫔妃、宫人、侍卫等白虎国的人，除了皇帝之外，都朝着四方神台跪下，口中呼喊：“圣虎佑国，圣师慈悲。”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圣虎还在盘旋，白羽不断飘洒。
阎子明伸手去抓那些怎么也不愿意落到他们这些使臣身上的白羽，疑惑道：“那圣虎掉了这么多毛真的不会秃吗？秃了会不会和鸡翅膀一样？也不知道烤着吃味道好不好。”
周围那些本来被这场面震慑住也想要一起跪下的人突然就跪不下去了。
只要顺着阎子明的话一联想，他们脑子里就有一只秃毛鸡在跳舞，甩都甩不掉。
那点子突然升起的敬畏之心瞬间烟消云散。
萧霄无奈地把阎子明拽回来，正待说话，阎子明急忙抢答，“知道知道，谨言慎行嘛，我有分寸的。”
其他人：……
不，你没有！
那边，专心看着圣虎飞翔的姜月窈突然转头朝玄武的队伍看了一眼。
她眼底金光旋动，能清晰地看到玄武那边所有人身上那一缕缕朝着圣虎飘去的信力不知怎么突然消失了。
唔——玄武使臣今天运气挺好的。
正这么想着，圣虎已经慢悠悠飞到了青龙使臣这边，白羽飘落，场景十分梦幻。
姜月窈右手掐诀，小脑袋环顾四周，准备看到谁身上冒出信力就一巴掌给塞回去。
可是……没有。
青龙这帮子人只是感叹地说着“好漂亮”“好神奇”“金光闪闪”之类的话，一丝丝信力都没飘出来，吝啬得很。
姜月窈疑惑地眨巴眨巴眼，怎么回事呀？
圣虎似乎也察觉到异样，打算空手套白狼的祂低头往青龙这帮人站的地方看，不期然对上姜月窈满是疑惑的大眼睛。
姜月窈笑眯眯地朝祂招招手，圣虎心底一寒，莫名感觉方才掉了皮肉的位置有些痛。
祂低低地吼叫一声，翅膀一扇，快速飞到朱雀使臣那边。
白羽飘落间，不少信力朝着圣虎飞去。
姜月窈皱起小眉毛，像抛石头那样把右手积蓄的力量抛了过去。
容伯伯和弟弟对她好，她也要对他们好。
抛出去的金光瞬间分化成一个个彩色泡泡，把朱雀的人挨个包裹进去，一个都不落。
那些自他们头顶飘出的信力全都被阻隔在泡泡里，再也飞不出去。
容绍祺只觉面上拂过一阵清凉之意，像是绵绵雨丝化作水珠落在脸上，很舒服，稍微混沌的神智也清醒过来。
再看头上那只飞翔的大老虎时，他心里只余丝丝感叹，再升不起敬畏之意。
不就是背上长着翅膀还会飞的大老虎嘛，有什么可敬畏的？有他们国家的朱雀漂亮吗？
“皇叔，我刚才好难受。”容雪风伸手晃了晃和容绍祺牵着的手，声音有气无力的。
容绍祺还是心疼这个小皇侄的，见他小脸儿有些白，便伸手把他抱起来，轻声问：“现在还难受吗？”
“不难受，突然就好了。”容雪风摇了摇头，伸着脖子探着脑袋往青龙使臣队伍那边看。
月月那么厉害，肯定是月月帮了他们。
容绍祺心里也有些猜测，他抱着容雪风慢慢走到了和青龙使臣相邻的位置。
姜月窈朝两人看过去，见容雪风对她笑，便从小荷包里摸出来颗糖朝他丢过去。
小小的糖不偏不倚地砸在容雪风怀里，小太子脸上两个小酒窝又藏不住了。
当月月的弟弟真好。
容绍祺无奈抚额，看来这小子好得很，完全不用他担心。
这边，姜月窈再摸出一颗糖来剥开糖纸。
她拽了拽身边人的袖摆，等人垂眸看她，便笑得双眼弯起，伸直了短胳膊举起糖，“给白白。”
宋予白低头含住那颗糖，舌尖卷着糖在嘴里来回动。
甜度适中，可以再来一颗。
姜月窈统共就带了三颗糖出来，送出去两颗，自己还剩下一颗。
她看看糖又看看宋予白，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把糖揣回小荷包里。
白白好像很喜欢，留着一会儿给白白吃。
特意在朱雀这边盘旋停留了好一阵儿的圣虎再次空手套白狼失败，他不悦地打了个喷嚏，吓得白虎国的人心尖都是一颤。
圣虎怎么了？要发怒吗？
鬼焦蹙眉，嘴里颂念的经文变幻。
天上圣虎愤怒的神情一变，拍着圣洁的双翼朝后面那些小国飞去。
姜月窈仰头盯紧了鬼焦，小拳头捏着随时准备出手。她答应帮韩景澄的忙，不能食言。
圣虎在所有人头顶盘旋一圈之后，飘落的白羽消失，一眨眼，祂就回到了神台上方，趴伏着与鬼焦对视。
鬼焦面不改色继续念经文，猝不及防被圣虎隔空拍了一爪子。
愚蠢的人类竟然敢通过经文控制祂！拍死你！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惊呼，不等议论声起，鬼焦的二弟子鬼柏突然扬声道：“圣虎如此亲近圣师，必是满意我等所献之礼。来年白虎必将风调雨顺，祥瑞连连。”
国师殿的弟子们赶紧伏跪在地，齐呼：“风调雨顺，祥瑞连连！”
这次不等阎子明说话，萧霄直接让人捂了他的嘴。
其他人颇为遗憾地看了眼阎子明。
渐渐地有白虎国的人跟着跪了下来，接二连三，从众心理之下，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大家也跟着国师殿的弟子一起喊：“风调雨顺，祥瑞连连！”
鬼焦额头直冒冷汗，恐惧堆积在眼底，眼也不眨地盯着空中的怪物。
不一样，这次的不一样，到底哪里出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