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海边道别
程希忙不迭跨过沈以述的腿，打开车门下车。
车上的两个男人仍僵持不下。
“你还挺舍不得我走呗？”程希探头回去车内，伸手一巴掌过去，最后还是克制没拍复锐脸上，只是拍他手上。
她把沈以述拉下车，笑嘻嘻道：“复总，我带你一起走。”
去到一个陌生世界，有钱有势爆改黑户且身无分文，这样就开心了。
她就是乱说，复锐走到她面前很认真思考，握住她的手，说：“好，带我走。”
他认真得吓人，让程希感到害怕，连抽回手都忘了，“开玩笑的。”
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带东西离开，别说带他这个活人。
这不是出国，坐飞机也回不来，亲人财产什么都带不上。
舍弃一切说得那么认真，她是复锐就舍不得，虽然复榆景这个爹不行，但钱权是真的。
“走哪？”南玄上前摸她头，“别光带他，也带我一起。”
安也上前眼巴巴：“姐姐，你也会带我的，对吧？”
“……”
程希语塞，从三人包围圈退出来，一回头看到许厌。
他一向淡淡的眸透出丝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知道。
能跟着沈以述一块到m国，知道她死亡灵魂就能回到身体，那就代表沈以述什么都跟他说了。
这个话题程希继续不下去，很多话都很难说，特别是道别。
最后她也没在a市的房子休息，而是回s市。
季川柏和容尧姗姗来迟，但也跟着一起。
飞机上，程希在房间躺尸放空，他们聚在一起。
南玄剥开一个橘子，吃了一口有点酸，好看的眉紧皱。
他掰开一块一块，轮流扔向沈以述几人，“你们藏着什么事？”
橘子落在脚边，复锐抬眼，“你想死？”
“我死了，她记我一辈子，也不错。”
南玄的问题到飞机落地，也没有人解答。
飞机落地，程希依旧没动，又躺了两个小时。
她从房间走出来，拉着他们一个个合照，连复锐都没落下。
讨厌是讨厌了点，但是颜值这块没得说。
衣服穿在身上能突破次元，手机拿着应该也能带回现实世界吧，拍点合照留着回忆的时候看。
沈以述薄唇轻言：“想好了？”
程希轻轻拥抱他，“直接去海边吧。”
晚点不如早点，省得现实世界失踪太久被销户口，回去还要打工、上学也挺忙。
余额超百万就像一场梦，带不走就很心痛。
下飞机是多少人，一起来到海边就还是多少人。
冬天的海风湿咸刺骨，车门打开程希瑟缩了一下。
沈以述拿出三个盒子都是手镯，金、银和翡翠。
他把翡翠手镯单独戴在她手上，金、银戴在她另一只手，说：“这些互通，不会变成假的。如果不是特别缺钱，等你有钱再售出翡翠手镯，另外两个也不要一次性售出，会被怀疑东西的来路。”
“不能带太多回去，查起来没有合理来源，流通在市场上你会很危险。”
程希看了眼，并不懂翡翠，只能看出挺漂亮，“这个能卖多少钱？”
虽然挺不好意思，但要是真能带回去，那她还是得收下，回去了不用那么贫穷也好。
“目前市值一亿多。”复锐又牵上她手，已经做好了准备一起离开。
“世界物价不同，也不会低于七千万。”沈以述知道她不会真的带复锐一起走，也就还是解释。
他目光深深望她，“照顾好自己。”
程希还震惊在手镯价钱中。
银手镯回去直接卖，金手镯也还好，这个重量看，估摸价钱十几二十万也不是太离谱。
这个翡翠手镯肯定不能卖。
沈以述的提醒一点没问题，十几岁孤儿的她一卖就会被盯上，来源她说不清。
等她有钱，就可以卖。
她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挣一千万，没机会卖啊，那得留着传下一代，传个几代就是祖传了。
“身体检查有问题？”南玄听不懂这些对话，但听着像生离死别一样。
前两天程希的身体检查并没有问题，但他又想不到有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程希挣开复锐的手，对沈以述发自肺腑的感谢，“让我富有的大恩不言谢，我一定让子孙后代都记住你的名字。”
她伸手要抱，容尧一把推开沈以述自己上前抱，“回去你肯定抱不到本少爷这么帅气的男人，允许你多抱一会。”
最后三个字，他声音有些许哽咽。
海浪的声音很大，程希没太注意听，分开的时候还调侃着附和：“确实是抱不到，能不能亲一下？”
她看他，才发现他眼睛泛红。
“既然要走了，就答应你。”容尧朝她笑，一如既往好看得耀眼夺目。
他亲上她的唇，低头的瞬间左眼滑落一滴泪。
左眼更靠近心脏，心痛也就化为泪水。
他说，风大，沙子进眼睛。
没说别离开，他舍不得。
某些时候，程希是迟钝的，他说她就信，不会怀疑。
而她也不会敢想，那么骄傲的人会因为她流泪。
南玄知道容尧对她的心思，越来越觉得不对，攥住她手腕，一贯含笑散漫的语调难得认真，“怎么了？”
程希一看他这张妖孽的脸，走近抱上他腰。
有时候挺讨厌，临走前还是得抱一下，长得是真的好看。
“南玄，如果会因为过去痛苦而失眠，找好的心理医生，不要用极端的方式去解决。不要跟傅斯言对着干。”程希后退一步，他都来不及回抱。
“这么关心我？”南玄感到空落落，伸手将人拽回怀里，揉了一把她脑袋，“用不着心理医生，让我抱着你睡。”
手心发丝柔软，他却觉得人离自己很远，将要触碰不到。
程希推开他，摇头拒绝。
抱个鬼，很快就隔着次元，不隔着也不可能给抱着睡。
程希走到安也面前，摸摸头：“不能看到你变成全世界最厉害的歌手，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
天空传来直升机极具威慑力的声音，由远及近，随着直升机越靠越近，“嗡嗡”声越发强烈。
程希扭头看，直升机停落在沙滩，螺旋桨转动的速度逐渐缓慢，最终停止。
机舱门打开，权止一步步走下，海风吹动他黑色风衣下摆。
“天这么冷吹海风，别感冒。”
他唇瓣启合，嗓音低沉融入海风吹来。
这个变态男人可是说过，死都陪着他，要是让他知道，加上复锐和南玄在就走不了了。
没有时间跟季川柏、零和许厌好好道别了，还想离开前再抱一下呢。
程希转身就跑，一边跑向大海，说：“安也，我要走了。”
“季川柏，许厌、零，很高兴认识你们。帮我拉住复锐和南玄。”
她跑得飞快，冷风刮在脸上都有点疼，怕耽误时间不敢回头看。
“程希，站住。”
复锐想追，被沈以述和容尧拽住，许厌则拉住南玄。
零想追上去告诉她，海水很冷。但她让拉住复锐和南玄，他踌躇不前。
他的犹豫，许厌一个人根本拦不住南玄。
她就这样着急跑，说带他一起是骗人，复锐气红了眼，最终还是挣脱沈以述两人。
季川柏搞不清状况，很担心程希刚醒这样剧烈运动。
程希在前面跑，八个男人在身后追，也就是前面她让阻拦有了距离，不然他们身高腿长不会追不上。
跑到浅滩，程希反而加快速度，她听得出身后叫停的声音很近很近。
权止一步步走过去。
没有不明情况，也没有很着急。
那么多人追着，他也不担心程希溺水，唯一担心就是海水太冷，她会着凉。
程希整个人潜入海水。
权止嘴角勾起轻微弧度，一只手探入风衣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