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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诸国来景,安承焕遣使送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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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姜醒来意识还昏沉,转而听青稞提到景砚,她困倦疲乏的双眸霎时睁大,立马清醒。

    “你说殿下这会儿来了?”

    青稞嗯嗯点头。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月姜寝殿的门传来了敲门声,她让青稞开门。

    月姜自己下榻寻了件外衣披上,没走几步景砚的身影就径直入内到了她跟前。

    殿内的烛火还没来得及全部点燃,有大片的暗影遮挡视线,让人看不清楚人脸。

    直到宫人忙碌对着一只只烛台点燃蜡烛,景砚高大宽阔的身影,才缓缓在墙壁上拉出不规则的影子,逐渐清晰在月姜面前。

    她打眼一瞧,赫然发现景砚发丝乱糟糟,额间还沾染着黑灰,想到他刚死里逃生。

    月姜惊骇,拉着景砚检查:“殿下,显德殿怎么会走水,你没事吧?”

    景砚动了动嗓子,因真有受浓烟熏过,加之走了一路才来到宜春殿,嗓子干涩的厉害,有浑浊的沙哑感。

    “烛台没注意倒了,显德殿烧的挺厉害,孤没大事,就是显德殿要修葺,暂时需要在姜儿这住了。”

    “姜儿不会赶孤走,让孤回去批折子吧?”

    说到最后一句,景砚不着痕迹观量月姜神情,话中含着浓浓打趣。

    月姜想让景砚对自己在意到辗转反侧,但还没有对他安危不顾的时候,都弄成这副模样,她哪里还能说别的。

    月姜转身走到桌边,拿起帕子回来替景砚擦拭额头,叹气道。

    “殿下都弄成了这模样,显德殿还能有批折子的地方吗,夜这么深了殿下都不知先睡觉,明日忙?”

    “天天这个样子,殿下的身子受得了吗?”

    景砚额间沾的是烧焦的木灰,不难擦也不好擦,但景砚实在高出月姜一头,以致月姜要坚持踮脚。

    她一边辛苦擦拭,一边唠唠叨叨的样子尽数落到了景砚眼中。

    景砚稍稍低头,月姜随着景砚放低的动作,她踮起的脚跟着放下。

    接着就听景砚苦笑道:“受不了,这不就来了场大火,将孤烧到了姜儿这吗。”

    月姜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到景砚脸上,见他就差脸上写着无奈两个大字了,皱眉。

    “所以,殿下很委屈了,那妾给殿下腾地方。”

    “姜儿,”在月姜还未完全转身前,景砚揽住她的腰身将人圈回怀中,用下巴摩挲着月姜的青丝。

    “孤不委屈,就怕姜儿委屈,愿不愿意收留孤这个无家可归的人。”

    月姜没有立马回头,轻哼:“不收呢?”

    景砚自嘲:“不收,孤就只能在宜春殿捡处角落随便凑合,明日一早孤进不了太子妃屋的事就要传遍六宫了,说不定朝臣听了都要笑话孤。”

    月姜:“好啊,那妾彻彻底底成了恶毒妇人不说,还要惹一圈人骂,说妾刻薄你这个堂堂太子,不体恤自己的夫君。”

    景砚慢条斯理地点头,好像对月姜这话无不赞同,底气十足地挑眉道。

    “可不是,孤的靠山多着呢,看太子妃敢欺负孤不成。”

    月姜被逗的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笑的浑身轻颤,弯着腰,嘴里阴阳怪气着。

    “成成成,妾怕死了,可不敢刻薄了自己夫君,不敢让殿下睡宜春殿的角落。”

    “那孤可以分姜儿半张床榻了?”景砚见月姜笑的都快坐地上,他把人扶转回自己正面对着。

    月姜顺势仰头,怼道:“说的殿下之前就没分过妾的床一般,都……呕”

    她话没说完,心头泛起一阵恶心,捂着嘴干哕,不过什么秽物都吐不出来。

    景砚初次见月姜这个模样,担心不已,轻抚她后背关怀着。

    “姜儿,这是孕吐吗?”

    月姜哕的眼睛红通通,一滴泪不受控制地挂在眼角,闷声点头。

    “殿下,你身上的柴火味妾闻不惯,赶紧去洗洗吧。”

    她在景砚来时就有股难受的感觉,不过能克制的住,但这会与景砚待的久了,越来越难受。

    一转头连句话都说不完,实在受不住了。

    景砚早先听人说孕妇会有孕吐,会讨厌从前不在意的气味,吃食。

    但也有些幸运的孕妇什么难受反应都没有,一直无事到生产。

    而月姜这几日什么情况都没有,就让景砚以为月姜是幸运的。

    眼下看见她难受成这个样子,景砚连忙放开了她,还退后几步。

    等月姜眉头舒展开来,他才出声。

    “姜儿,好些了吗?”

    “好多了,”月姜用手理顺自己前胸,待那股难受感下去,她再抬起头,居然发现景砚离她远了五六步,浑身带着股小心翼翼不敢上前。

    月姜好笑景砚这个样子,不忍他畏惧会冲到自己,走上前毫不介意与他接触。

    “殿下,妾很累了,你就快去沐浴,然后回来歇息吧。”

    天色着实很晚了,景砚看着月姜真好多了,不再耽搁下去,关心了月姜几句就去沐浴。

    月姜趁景砚沐浴的时间,她回到床上躺着等景砚,谁知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再迷迷糊糊醒来时腰间覆上一只胳膊,整个身子往后慢移,贴上滚烫的胸膛,月姜不用去看也知道是景砚。

    莫名他今晚怎么这般黏人,还会说笑话。

    月姜怀疑景砚别是难受,她提醒:“殿下,不行的。”

    “孤就抱抱你而已,姜儿别乱想,”沐过浴的景砚满身清新的皂荚味,嗓子也没了沙哑的感觉,能让月姜感受的只有温润,舒服。

    月姜为她刚才的想法汗颜,但景砚说什么她乱想。

    不对,景砚抱着她不乱想才气人。

    月姜气恼的回手挠他胸膛,景砚下意识捉住月姜,佯装警告:“姜儿,孤没想不代表不想想,惹出事,就如上次你月事来那次一般解决。”

    “孤可不会怜惜你这双手了。”

    “妾睡了,殿下快歇息吧,”月姜匆匆收回手,闭眼再不出声。

    转眼到了诸国来景的日子,景怀煦先在朝堂接见,后在德麟殿设宴。

    安,玉、辰、齐,月五国使臣,分别坐在德麟殿的下首宾客席间。

    他们一一向景怀煦道贺,说着恭维谦词。

    月姜趁此空闲,看见月国来的使臣又是月朗,对他投去没好气的眼神。

    月朗到底算娘家人,刚来便打听了月姜的近况,竟知道她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想到自己上次被商钰号了脉,断出子嗣艰难,回去就抬举了几个月国豢养的美人,还没让她们喝避子汤,竟没一个有好消息。

    看见月姜更来了阵悔意。

    不久,席间各国使臣已经把客气话说完了,安国使臣声称有自家太子的贺礼送给景砚与月姜。

    一个三四十岁,神情肃穆的男人,拿着手中的盒子径直朝月姜与景砚走去。

    到了跟前,他拉开盒子展示在月姜和景砚面前,等待二人拿看。

    月姜与景砚放眼一瞧,盒子里呈的是一个长长方方的单子,封面书有婚书二字。

    月姜落目上方,瞬间想起她似乎与安承焕签过婚书,之后月、安,两国各持一份。

    她偷偷凝望月朗,瞟见月朗面上紧张的盯着这边。

    月姜心乱,再看回眼前安国使臣,见他一脸严肃,难道安承焕会派一个不惜命的大臣,特意拿着婚书借着诸国都在,来羞辱她跟景砚吗?

    想到上次劫杀她的楚路,那人是有些疯的。

    月姜扭头担忧地看向景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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