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荒唐
苏宁暖告别施黎之后并没有回到丰瑜医院里面去,而是跟唐钰打了个招呼,随后来到了厉氏集团。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到厉氏集团了,尤其是在开始忙碌特效药研发的这个项目之后。但是今天,苏宁暖莫名其妙地想要回来看看。
在决定研究这类特效药之前,苏宁暖也曾经搜集过不少的资料。
施黎所说的,那些此时此刻正在受苦的病人们,苏宁暖自然不是不知道的。当初陆然就曾经收集过一部分资料保存在苏宁暖办公室的电脑里。
“苏总。”
下属看见苏宁暖出现在总部大楼,很是意外,以为她是来找厉景沉的,立刻说道:“厉董现在在开会,不过已经开了一个半小时了,应该过一会儿就结束了。”
“嗯。”苏宁暖淡淡地点了点头:“帮我开一下我办公室的门。”
她许久没回来,钥匙还放在家中,只能让下属帮忙。
下属心领神会,开了门之后就离开了,让苏宁暖一个人在里面休息。
虽然苏宁暖人长久不在,但是这一间办公室里面依旧还是十分整洁的,看样子应该是厉景沉有吩咐下面人经常过来打扫。
苏宁暖坐到了电脑桌前。
电脑许久没开了,但是运行起来依旧很快。苏宁暖也没有停顿,直接点开了其中一个文件夹。
这里面有许多研究资料,苏宁暖打开了她想要的那一份。
这个文件夹里不仅仅有论文等文件,还有一些视频和图片。苏宁暖打开了其中一个视频,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看了起来。
视频是在一个环境比较落后的地方拍摄的,这里的人全都是非裔,还带着十分古老的生活习惯,住的房子也还是木头造成的。
视频里,苏宁暖可以看见这里的树木虽然依旧是绿意盎然,但是这里的人却个个脸上都没什么生气,看起来十分颓废。
拍摄者更进两步,就可以看见这个村庄里面的病人不少。有的病人或许是因为没有固定的家,所以只能支起了建议的帐篷,然后睡在帐篷里。
视频并不长,因为并非是专业人士拍摄的,看起来倒很像是一个偶尔路过的旅行家的手笔。
这是陆然难得找到的视频了。
苏宁暖想过要派人去那些地区看看,但是因为考虑到自己人的人身安全,也考虑到了那边的人对于他们不同颜色人种过去之后可能产生的敏感警惕心理,并未擅自行动。
正在苏宁暖对着电脑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厉景沉清冷的声音。
“怎么突然开始看这个?”
这视频画面不恐怖,但是处处透着死气,仿佛视频里面的人都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光是看着,就会让人从心里觉得十分不吉利。
苏宁暖回头,正对上厉景沉的眼睛,皱眉道:“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厉景沉挑了挑眉,倒是不觉得自己现在下来有什么毛病,只淡淡道:“你来了,我自然就要下来了。”
这口气十分理所当然,但是却也让苏宁暖的心头微微一暖。
“听白七说,今天施黎找你一起吃饭。”厉景沉并不隐瞒自己让人看着苏宁暖的动作。而苏宁暖自然也知道厉景沉这是关心自己,所以也不排斥。
反正,厉景沉的人想来是有分寸的,就算是监视也不会随意侵犯苏宁暖的隐私。
比如现在,厉景沉只知道苏宁暖和施黎一起去吃饭,却并不会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什么。
“如你之前所说,施黎这个人,确实是有些奇怪。不过,不仅如此,他的胆子也大得可以。”苏宁暖轻声说道。
厉景沉脸上原本那淡淡的笑意和探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高深莫测的表情。
“他对你说了什么?”
厉景沉对于施黎的防备,几乎就快要写在脸上了。
苏宁暖深吸了一口气,对厉景沉道:“他……他对我提议,把实验放在人的身上继续进行。因为现在我们的研究已经出现了瓶颈。”
就算是厉景沉并不算内行,也知道光靠着张老师这一个病例,很难做研究。
但是厉景沉却也知道,苏宁暖绝对不会忍心将更多无辜的人牵扯进老。
“你怎么想?”厉景沉选择率先尊重苏宁暖的意见。
“他说,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大约两三千人正在经历这种病痛的折磨。特效药的研究需要时间,但是他们没有多少时间,所以……”
所以,死马当成活马医。
厉景沉低头深深地看着苏宁暖,过了良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荒唐。”
施黎一句话,却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可能会产生的后果。
这个研究项目是厉氏集团的项目,也是丰瑜生物的项目。厉景沉和苏宁暖是这个项目的完全决策者,也是需要承担项目风险的主体人。
这些病患诚然可怜,他们若是自生自灭,那是自己的运气不好。但是,若是苏宁暖去干预了这些病人的病情,实验成功了倒还好说,中途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伤人性命,这最后的责任,自然不会是让施黎来担。
到那时候,第一个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必然会是苏宁暖。
厉景沉伸手,紧紧地抓住了苏宁暖柔软的手,沉声道:“我不会允许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
苏宁暖自然知道厉景沉的顾虑,忍不住开口道:“可是就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一回事。”
“会有别的办法的。”厉景沉还是十分坚持。
任何可能让苏宁暖处于危险之中,或者可能损害苏宁暖名誉的事情,厉景沉都会全力阻止。
何况,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太过于诡异了。
施黎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是真的为了研发成果考虑,还是从一早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这样对苏宁暖说,让苏宁暖骑虎难下?
即便是没有任何证据,厉景沉也更加偏向于后者。
苏宁暖看着厉景沉这张肃杀的脸,心中一沉,也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