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痛苦的来源
拿回黑城堡的莱德，就好像是重新建立起自信的疯子，所作所为都比之前更为猖狂，更为明目张胆，也更为道德沦丧。
在莱德的要求下，以彼得为首的疯子军团被迫为莱德从附近的小镇上掳来了不少不明所以的普通人，其中有老实巴交的农夫和家庭妇女，也有一些妙龄少女。
他们的用途，不用多说，自然就是为了让莱德高兴。
只是，莱德因为身体和心理上曾经经受过的双重扭曲，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再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
三十个普通人，在短短一周的时间内，就有五个埋尸在雪地里。
他们的死法各不相同，但是每一个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痛苦，身上几乎都是充满折磨的痕迹。
若是在从前，彼得看见这样的景象或许并不会感到有什么，毕竟之前的他可以说是无心无情。但是如今，再看见这样的一幕幕，彼得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在又一次处理完了一具尸体之后，彼得总算是忍不住了，私下里找了个地方想要冷静冷静。
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彼得的比尔便在此时出现。
“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吗？莱德对你做了什么？”比尔一脸的紧张。
为了紧跟着彼得的动向，比尔现在已经跟白七的人散成了两路。因为黑城堡附近的巨变，白七留下的人也并未仔细来搜寻过比尔，只是见联系不上就赶紧撤退了。
因为之前厉景沉的人在黑城堡损失惨重，此时此刻白七已经不想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再看见什么牺牲，因此就急匆匆将他们叫了回去。
这对于比尔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但也正因如此，比尔花费了全部的时间来追着逼得，身上已经是非常狼狈，而且看起来胡子拉碴的，裤管上还有些血迹，很明显是伤口裂开之后又愈合流下的陈旧血迹。
彼得缓缓抬头，看了比尔一眼，沉声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彼得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只是在跟比尔诉苦，声音轻轻的，似乎还透露着一种迷茫的感觉。
比尔微微皱眉，看着彼得这样子，只觉得自己的心揪得更紧了。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他正在疯狂地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彼得说着，双目无神，好像在透过比尔看着别的什么似得。
比尔缓缓在彼得面前蹲下，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彼得的头发。
见彼得并没有明显的反抗和方案之后，比尔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彼得缓缓摇头，狠狠地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彼得不止一次地产生过自我怀疑和纠结。
如果不是他带着那些疯子们将这些人抓过来，或许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而最糟糕的时候，彼得完完全全记得自己跟着莱德之后发生过的一切。
他记得自己帮莱德杀人，帮莱德做各种各样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些事情每一件拿出来都是足以让他被全世界人唾弃的。
可为什么自己之前竟然就下得去手，如今却会这样感到揪心呢？
比尔虽然不清楚彼得此时此刻痛苦的来源是什么，却知道自己作为哥哥，此时此刻应该陪在彼得身边。
因此，比尔便也不顾寒冷，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彼得身边，道：“你从来都是一个善良的人，让你跟着莱德这么多年，实在是辛苦你了。要知道，就算是我在明面上跟着他，仅仅是做一些并没那么道德沦丧的事情，我也曾无数次有过你这样的纠结和痛苦。”
说完，比尔便给了彼得一个轻轻的拥抱。
过了良久，彼得才觉得情绪有些恢复过来。他再度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比尔一会儿，道：“你走吧，离这里远远的，离我也远远的。我们注定是要分道扬镳的。”
说完，彼得便起身，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积雪，转身朝着黑城堡的方向走去了。
比尔无声地看了他良久，才低下头，有些痛苦地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此时海岛之上，正是气势汹汹。
暗夜集团，千金集团，潜龙集团三方精英联合的举动，差不多惊动了这一整个大陆的人。那些势力集团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主，还以为苏宁暖和厉景沉这是打算在这里做出个什么动静来。
更何况之前暗夜集团高调接手西门财团总部的事情，也是传得沸沸扬扬。
因此，短短一周之内，便有周边不少地区的势力集团头目亲自前来拜访苏宁暖和厉景沉，纷纷表示他们愿意效忠于他们，成为他们的附属。
对于这些人，苏宁暖是看不上的，也从来没有接见过他们。
但是厉景沉却选择性地接见了三分之一的头目。
当厉景沉再一次从楼下的会客厅回来的时候，苏宁暖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拽住了厉景沉的手臂：“哥哥，为什么要见他们？这些人都是极为势利眼的人，靠不住。”
“我的小丫头说得一点都没错，他们靠不住。”
厉景沉伸手，似乎是有些安抚一般地拍了拍苏宁暖的手背，道：“不过，见还是要见一些的。”
一方面，是要让这些人知道，厉景沉和苏宁暖的这个联盟并非是那种自命清高，目中无人的存在。若是这样，其他势力集团就会联合起来绞杀他们。
另一方面，挑选这些势力集团当中实力不错的一部分加以利用，用来追寻疯子军团的线索，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至少可以省下苏宁暖和厉景沉他们一半的时间和人力。
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苏宁暖在听完了厉景沉这一番分析之后，才算是明白过来，不过还是有些不解：“疯子军团不是已经在极北之地了吗？”
“在极北之地的，应当并没有疯子军团全部的实力，最起码还有半数疯子，应该尚未到位。”厉景沉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