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章 身世浮沉 第52章 梦中托事
风吹过，透过窗子嗅到往日的气息。
这漫山红叶残留的吉光片羽，使人闻此凋朱颜。
寒光凄凄，宛若九天银河倾泻撒下的遍地银霜，无数浮现在脑海中的事情恍若隔世，如白驹过隙一般一去不返。
劲风呼啸处，剑光如水微波凛然闪动。
实质的剑气，若雪泥鸿爪翩然幻化飞升，诛灭万端异象不可琢磨。
在盘山道观里深入眠，乱石散盘地角千根竹，枝头乱影，未见蝉翼鸣。
中日高悬，无奈入厨溜动，早来未食腹中饥渴，只得斋藤瓜果以做中饭。
梦见怪石蜿蜒横卧于沙丘，百尺潜蛟碧海遨游，吞云吐雾竟然可令白昼昏，颠倒乾坤。
待他疾步奔出，扒着阑干楼阁极目远眺。
见苍龙劈石，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立在云端。
急忙抛出手中天符，速速斩断山头云雨。
但见苍龙来不及闪避，正中天符一击。
身形九曲扭成数道弯，猛然发出一声巨响，一阵狂风暴卷沉沙漫天。
在黑云间翻腾了好一会儿，低头见惊雷雨声多在南山麓，淅淅沥沥，仍旧没有停下来。
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无奈只得败走暗泉，嗖的一下径直飞身俯冲过去。
吕斌见状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异象，都没来得及回屋躲避，雨就下起来了，可落在他身上的点点雨滴尽是鲜红的血水。
抬头一看，滚滚黑云早已散尽，那老者也不见了踪影。
这才想起自己的腹中早已饿的咕咕直叫了。
一时也顾不得多想，匆忙奔回屋里准备用餐。
才端起碗筷，便睁开了眼睛。
望着周围的一切，整个人都懵了。
回想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自顾自的磨叨着。
“难道刚刚所见，只是一场梦吗？”
正想着呢？但听腹部依旧咕咕作响。
披了件衣裳，就翻身下床，随手提着靴履便出得门来。
这时却看见昨日见到的剑圣师傅。
只见他双膝盘坐在一块大青石板上，闭幕养神，好似在坐禅修炼，也就没有前去打扰他清修。
不过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着打扮，满脸疑惑。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可是昨日师傅并未有半分擦伤，如果我真的已经死了，又怎么会在这里看见师傅呢？”
曾经也听得赵诚彦给他讲过，人或是在梦里，或是已经死掉了。
都是灵魂离开肉体之后所见的幻境之象，所以即便有任何挫伤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想到这里，他也想试试自己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起掌落，果断异常。忽听“啪”一声，整个人都被拍的头晕眼花。
面颊更是肿烫不已。
“哎呦，疼死我了。”
闭幕清修的郭飞闻声身回头，眼前的这一幕惹得他不禁“呵呵”大笑。
“我说你这个孩子，这是被昨日那妖孽打傻了吗？
怎么自己还打起自己来了？”
听得这番话，又摸着滚烫的面颊，尴尬的笑了。
“师傅，昨日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还能在这里见到您呢？难不成你也已经……”
见他这般好奇，郭飞无奈的回应了一句。
“按道理来说，你应该算是死了。
不过我道破天机，使得你逆天改命。
即便为你服用了还魂丹，可你伤得太重，魂魄依旧聚拢不起来。
无奈，我也只能将里的魂魄重新放回了后世吕斌的身体里。
如今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尽管跟为师说，无论怎样为师也必会保得你平安。”
听得这番话，吕斌感动的涕泗横流。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
“想我吕斌，一出生便讨万人烦。
爹娘兄弟均不待见我，即便是家中下人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吕家公子。
唯有我奶娘一人含辛茹苦将我养大。
除她之外，便是您对我最好了。”
抬头望着郭飞那满头雪白的头发，一度哽咽不已。
“人的命，天注定。
师傅，吕斌不想让你再为我承受诸般痛苦。”
听到这里，郭飞顿感眼眸湿润，一度语塞哽咽，然面上依旧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为师又怎么可能亲眼见着自己的徒儿承受如此痛而视若无睹呢？
尽管放心，师傅没事。仅凭他一个区区妖孽又如何能伤得了我？”
说着又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枚丹药，递给了他。
“你将此丹药服下，虽然不及还魂丹那般药效极佳，不过也属上乘。
服用过后，便过来跟着为师继续坐禅修炼。”
他点了点头接过丹药一口吞了下去。
刚刚腹中饿得还咕咕直叫，怎么眨眼功夫，便一丝饥饿的感觉也没有了呢？
既然师傅都已经发话了，那他也只能从命。跟随师傅身后，也寻了块青石板听着师傅的教导，缓缓闭目修炼。
如此一坐便是数个时辰。
映着日光，闻着林间鸟语花香，不一会儿功夫他便憨声如雷。
郭飞无奈的摇了摇头，叹着气笑道，
“果然是小孩子，心思单纯，天真无邪。
哎，睡吧！”
说着，便起身回到屋里，为他寻了一件衣衫披在身上。
吕斌这一睡着，好像又续接上了上次的梦境。
之前云中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甩手中浮拂尘，步履匆匆朝他这边走来。
吕斌闻声缓缓睁开眼睛，彼时的院中，只剩下了他一人，也不知师傅的去向。
“吕斌，你可知先前那条苍龙到哪里去了？”
吕斌连连摇头，恭敬作揖。
“老神仙，您说的那苍龙不是往南山麓下去了吗？
这你也看见了，怎么还过来问我呢？”
但见的老者面无表情的盯着吕斌。
这一瞬着实吓得他手足无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挠着脑袋尴尬的回应着。
“这位老神仙，吕斌所言皆是事实，绝无半句虚言。
再说您既然自己也能腾云驾雾，何不亲自去南山麓一探究竟，又何必前来质问吕斌呢？”
那白衣老者无奈，只说了一句。
“今日你若肯跟我走一遭，将那苍龙降服。
只怕日后你再无此天赐良机。
到底该如何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化作一团白雾，消失不见了。
但看这个老者，总有几分眼熟，好似跟师傅郭飞有几分相似。
不过那犀利的眼神，却又感觉十分陌生。
正疑惑间，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好像在冰窖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