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昇盛世图
所以,现在莫族长和林村长表面和和气气的,私下其实并不对付。
宋清泞思考等莫北江回村后,会以什么手段夺回原本属于莫北海的银子,或许会用到村长一家吧。
这些也不需要她来操心,就等着莫北江回来后再说吧。
等跨进自家院门时,宋清泞一眼就看到小琪琪乖巧的坐在堂屋前头的小板凳上玩着小弹弓,当她看到宋清泞时,立马就笑弯了那道月牙眼。
“阿娘,伯母回来了。”
闵秋果正在屋里给两个孩子裁布做新衣裳,听到声音忙探出脑袋,朝宋清泞喊:“嫂子,你回来了啊,一切可顺利?”
宋清泞听不得这声嫂子,真心感觉别扭,便径直走去了闵秋果和莫北河的房间。
闵秋果将自己刚刚选了好久也拿不定主意的花样给她看:“嫂子,你帮我看看,绣哪个好?”
宋清泞看了眼她裁的布料尺寸,是肚里那孩子的,便道:“男孩子自然要威风些,就绣这只小老虎吧,等给小琪琪做时,再绣小兔子。”
闵秋果听她这么说,立马就觉得自己之前的犹犹豫豫有些傻,那就绣小老虎。
但她其实还想问,宋清泞为何会认定她肚里的孩子一定是男孩,都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虽说相公平日里也一直念叨她肚里的孩子是儿子,但他那是期待,和宋清泞所表现出来的认定是不一样的感觉。
宋清泞和她打着商量:“秋果,以后还是叫我清娘吧,别嫂子嫂子的叫了。”
闵秋果傻眼:“为什么啊?”
“因为我和你们大哥二哥都没有成婚,直接叫嫂子有些奇怪。”
闵秋果心想,确实挺奇怪的,叫一个未婚女子嫂子,对方还比自己小三岁,原本她都有些叫不出口,后面见相公这么叫,便也跟着叫了。
三年来,都已经叫习惯了,现在怎么突然让他们改口?
“直接叫我清娘可好?”宋清泞见她发呆,轻声提醒。
“哦哦,好。”
清娘就清娘吧,等她以后和二哥成了婚,再重新叫回嫂子就是。
宋清泞从闵秋果的屋里出来时,就见小琪琪正扒着门框,一脸好奇的看着她们。
“伯母。”
宋清泞想着大的都交代了,小的也需交代一声才好。
所以,她走到小琪琪面前蹲下,软着声音道:“小琪琪,以后叫我清姑姑好不好?”
“清姑姑?”小琪琪歪头。
“是的呀,叫我清姑姑,清姑姑比伯母好听。”
小娃儿的脑子想的没有大人多,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听宋清泞这么说,立马乖巧的点头:“好呀,琪儿叫清姑姑。”
见她这副可爱的小模样,宋清泞又往她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小琪琪真乖真可爱。”
又被夸了,小娃儿的小脸蛋害羞的红了,糯糯道:“清姑姑也可爱。”
宋清泞被她逗得大笑不已,抱着她稀罕了好一阵,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拿了画纸和画笔出来。
现在离月底也没有多少天了,等莫北江休沐归家再返回县城时,她要借着去送莫北湖的名义将画送去君墨轩。
作为中央美院本硕毕业的艺术生,这些天画几幅画倒是没有太大问题。
趁闵秋果在房间没有出来,她偷偷去了一趟莫北海的房间,将他书案旁边的那个画篓抱回了自己屋里,她需要模仿莫北海的画。
她之前在君墨轩和掌柜说的是真的,莫北海确实有留了些画在家里没拿去卖。
莫北海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如果作完一幅画没有达到心中的预期,他便会将那幅画筛选出来,自个留着,还有几幅是想着留给几个弟弟做念想。
其中一幅,是他考中解元后到病重前那段时间画的。
宋清泞将画卷小心打开,却发现这幅画长的案几都摆不下,她将画移去了炕上,从炕头延伸到了炕尾。
当视线焦距到了这幅画上时,宋清泞瞳孔微缩,惊叹不已,真的好一幅‘大昇盛世图’。
这幅画以独特的笔锋生动的描绘了大昇的繁华景象。
画面上,城内街道纵横交错,楼阁林立,人群熙熙攘攘。
画中的人衣着、神态、动作各不相同,但无一不是悠然自得,眉间透着幸福和欢喜。
有的在摆摊售货,有的在街头表演,有的在茶馆闲聊,有的在桥上观景。
各种交通工具如马车、轿子、船只等穿行其中,好不热闹。
这幅画不仅展现了城池风貌、社会生活和经济状况,还体现了作画之人对生活的细微观察和精湛的绘画技艺。
其人其景的写实效果让观者仿佛身临其境,真实的感受到了王朝的繁荣与昌盛。
宋清泞静静的观摩了这幅画良久,心中震惊莫北海的画技外,还莫名感觉有些怪异。
莫北海因从小身体不好,所以并没有出门游历过,走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云州参加乡试,他回来后便作了这幅画。
可宋清泞根据原主前世的记忆来判断,这场景画的并不止云州,云州在几年后都没有达到这种繁荣景象,连京城与之相比都略逊几筹。
莫北海画的大昇哪座城池?画纸上并没有标注详细的地名。
难道是他自己想象的?
这也不是不可能,以莫北海的才学和性子,要是还活着,定能做一个心系百姓、为国为民的好官,带领大昇的百姓越过越好,这幅画中的景象说不定就是他心中所想的。
希望将来大昇能变成这样繁荣昌盛的理想国,希望大昇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无忧无虞。
宋清泞心中瞬间凝聚了一种崇高的敬仰,是对莫北海的。
她将画小心卷了起来,放回了花篓里。
然后重新选了一幅‘农家小院’模仿着画,画完,两相对比,真的完全分不清哪幅才是莫北海画的。
宋清泞满意点头,又模仿着莫北海的字,在画纸上题了‘云上居士’四个字。
只是,当她拿了印章准备往上头盖下时,突然又有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