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脸来贴冷屁股
“陆公子没有受伤便好,你只管安心住下,明日还要吃你与书弦的庆功酒呢!”
林书弦也安抚他:“陆兄住下吧,母亲并不在意这些。”
陆卿尘头微微垂下,避开辛府所有人的眼神,他怕别人看见自己早已红了的眼眶。低低说了一声:“好。”
他活在这世上将近二十年,从未有人如此善待他,就连亲人都避他如蛇蝎。
第二日一早,林溪桐听见门房来报。
林清轩登门。
小家伙很怕母亲会吃亏,放下碗筷,一路小跑跟了过去。
远远的,林溪桐便听见:“若书,还是你生的孩子有出息,碧瑶比起你差远了!林泽藩的文章竟都是抄的书弦和书意的,我真是让他们母子给骗惨了!哎!”
林清轩眉目之间满是阴郁,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身上的衣服,是当年辛氏亲手为他量身裁制的,几个日夜不曾合眼,就连纽扣都是辛氏亲手缝上的,当年,他不屑一顾,视若无物。
如今,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辛氏只觉得恶心和可笑。
“若书,想来我们夫妻十几年,竟因为那个贱人离了心,这些年,你养育孩子辛苦了,我却没有体谅你,是我错了,鬼迷了心窍,竟然为那贱人母子,抛下你们。”
林清轩怜惜的看着辛氏,一双眼睛里满是深情。
“何况,小溪桐才不到两岁,她不能没有爹爹的疼爱啊,我们,重归于好吧,我可以为了你休了那贱人!”
辛氏皱眉看了他一眼。
“呕!”
辛氏猛的呕出了声音。
林清轩想靠近辛氏帮她拍拍背,辛氏却猛的退开:“劳烦…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你…恶心到我了……”
“呕……”
辛氏嫌弃又为难的表情,让以为自己依然是辛氏心中挚爱的林清轩震惊了。
辛氏…他竟然看到自己,就想吐……
林清轩低头打量着自己,如遭雷劈。
辛氏强忍住恶心,扶着墙壁对林清轩说:“你来恭贺书弦,我感谢你,只不过恭贺之后就快走吧,书弦中了状元、封了太子少师,已经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辛氏还能不知道林清轩的小心思,无非是看见书弦中了状元、书意富贵缠身,后悔了!
他想要沾两个孩子的光!
林清轩恼羞成怒,露出一副小人面孔:“你可以不回来,但书弦和书意必须认祖归宗,他们是我林家的子孙,你一个妇道人家和离,哪有带走嫡子的道理!”
“是我对不住你,但我林家的列祖列宗没有对不住你吧?书弦和书意是我林家的嫡子,只能认我林家的祖宗!”林清轩的阴险面孔显露无疑,可却把辛氏给气乐了。
“你可别忘了,你是写了断亲书的,想认回儿子,只能等下辈子吧!”
“管家!送客!”辛氏变了脸色,厉声喝道。
林清轩想靠近辛氏,可管家带着侍卫怒气冲冲的赶来,林清轩根本近不了辛氏的身。
“你凭什么不让书弦认祖归宗,书弦也是我的儿子。”林清轩恼羞成怒,没有了一丝文人的气质,怒发冲冠,对着辛氏大吼。
这时,林书弦出现了,一身长衫,安静的站在长廊下,默默的看着小丑一样的林清轩。
林清轩心头一喜,冲着林书弦说:“书弦!跟爹爹回家吧,咱们一起祭奠祖宗!你祖父就是吃了没读书的亏,他很羡慕读书人,你们这一代属你最有出息,你若是肯回家,他一定很欢喜!”
林书弦侧着身,神情淡漠:“你回去吧,我得了闲会为祖父上一炷香。”
“但是,认祖归宗,你想也别想。”
林书弦永世不会认祖归宗,那是对母亲含辛茹苦的养育他们的一种背叛。
“书弦!你!”
这时,云止从门外拉着小溪桐走了进来:“林大人,你要点脸吧,当年你的和离书和断亲书,可是呈到御前,陛下亲自过目过的。”
“你迎林泽藩入府,赶走了书弦,金陵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怎么如今还能干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来!”
林清轩的眼神只剩阴暗:“我与我儿子说话,与你何干?”
“儿子?我怎么从来没听他叫你一声爹?”云止阴阳怪气的气的林清轩差点翻白眼。
“林大人,请回吧!别在这里碍眼添乱了!”
林清轩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而辛氏和云止,带着孩子们一起举办林书弦被圣上亲封太子少师的庆功宴,辛府、林府,两家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林清轩满身狼狈的回了林府,碧瑶正坐在前厅,冷淡的讽刺:“怎么,你又去辛氏哪里找气受了?”
“辛氏!辛氏!你若那么在意辛氏为什么与她和离?”
“你将我迎进了府,如今又将我冷在一边,整日的跑去找辛氏,热脸去贴renjw冷屁,你将我的脸面置于何地!”
“你让外人怎么看我和孩子们,你这是生生的打我和孩子们的脸!”碧瑶气的面色通红,如今金陵城中谁不看她,看林府的笑话!
林清轩一阵冷笑。
“脸面?你还知道要脸面?你做了十几年见不得人的外室,还要什么脸面!孩子你教不好,家里管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原本恩爱的两人,如今剑拔弩张。最伤人的话,果然出自最亲的人嘴里。
林清轩和碧瑶哪里想过,曾经恩爱粘腻的两人,如今会走到这个地步。
碧瑶被他说的险些站不稳,她死死的捂着心口,指着林清轩,身子摇摇欲坠,就快倒下,俨然一副气狠了的模样。
林丝雨在心中暗暗嘲讽,你才是那个最不中用的东西!
可她表面上却可怜兮兮,眼泪汪汪的劝架:“爹爹,不要骂娘亲了,皇寺的方丈预言过,丝雨日后必定贵不可言,等丝雨长大了,定会给爹爹和娘亲争气的!”
林清轩瞥了一眼碧瑶,到底不再骂了。
林丝雨可怜巴巴的抓着林清轩的衣襟:“爹爹,丝雨不懂,为什么自从溪桐妹妹出生后,咱们家的运气变得这般的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