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轩被革职
御前公公眼底一丝窃笑,陛下公报私仇还是很有经验的。
林清轩的额头开始冒血,可他哪里敢报屈,何况如今根本不是报屈的时候。
林清轩不顾额头的血流不止,跪地痛哭流涕的磕头:“求陛下为微臣的外甥女做主啊!”
“微臣的外甥女自幼便饱读诗书,知书达理,成亲后更是孝敬公婆,服侍夫君,在我林府时可是被宠大的端庄贤惠的姑娘,怎么嫁到了王家便被日日折磨,活活被打死了!”
“我林家好好的姑娘,不过嫁到了王家几个月,人就没了!”
王子安眉头紧皱,也跪在了皇帝面前。
“陛下,此事另有隐情。林大人成婚十几年,外室也养了十几年。清清在林府长大,耳濡目染,将林大人那一套学的炉火纯青,她根本就不是个贞洁烈女,对我们的婚姻极其不忠,竟在外面养起了男人!”
“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到底,林府哪里有干净的人!”
林清轩被王子安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双眼赤红,拳头紧握,仿若受了奇耻大辱。
“陛下,都是污蔑!他污蔑微臣!”
林清轩大声喊冤:“微臣的外甥女绝对不会在外养男人的!王子安你安的什么心!”
林清轩指着王志安的手指气的颤抖,他养外室,虽然同僚们都知晓,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指出,被人侮辱和看轻。
“我哪里有污蔑你?林府当年穷的叮当响,林大人也官职低微,还不是靠发妻的嫁妆才慢慢的缓了过来,你却拿着发妻的嫁妆在外养起了外室,这事金陵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清清就是被你耳濡目染,学了你这套,才拿着我们王家的钱在外养起了男人。”
“你!你!”林清轩没想到王子安竟然如此人身攻击他,他气的浑身发抖,险些晕死过去。
“陛下,微臣实在冤枉,那清清骄横跋扈,对微臣的父母亲极其不敬,仗着她舅父林大人在朝为官,对微臣的父母动辄打骂。”
“微臣稍有不顺她心意的事,便让微臣下跪。微臣的膝盖虽不珍贵,但上跪天子,下跪父母,怎能随意跪她一个女子。更何况她明目张胆的在外养男人,微臣这才气急动了手。”
林清轩死死的压抑着怒火,他真想把王子安一拳打死:“清清被你折磨致死,你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你的心真歹毒!”
王子安不屑的说:“什么叫泼脏水,林府出来的人,哪个不脏?”
林清轩被噎的半晌没喘上气来。
“够了!”皇帝看着眼前铺满的奏折,在听着面前两人狗咬狗的喋喋不休,实在是心烦。
跪在地上的两人见皇帝变了脸色,顿时都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跪在殿前。
皇帝心知肚明,这两人没一个好东西!
既然能在朝为官,底细皇帝自然是要调查清楚的,王子安的前科他自然也知道。
王子安生于贫苦人家,能念书参加科考,全靠童养媳干粗活才赚来的科考的盘缠。
就连大冬天都在用雪水帮人浆洗衣裳,王子安却品行恶劣,飞黄腾达后看不上童养媳不说,还将人活活的打死。
皇帝虽看中才华,但更看重的是人品,连为他赴汤蹈火的童养媳都能打死,他岂会善待百姓?
“打杀发妻乃是重罪,若连朝夕相处的发妻都能打死,还算是人吗?王子安即刻起革职查办,待事情调查清楚后,若杀妻之事属实,处以重罪!”
王子安顿时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皇帝不屑的瞥了眼林清轩:“至于你…”
林清轩此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成亲十几年,养外室也十几年。发妻为你和林家操劳,你却欺辱她在外明目张胆的养外室,实在可恨至极!”
皇帝很少会管朝臣的家事,可这林清轩实在可恨!
林清轩后悔莫及,心里头慌的很,早知道今日就不进宫面圣了!
不曾想,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林清轩不断磕头求饶,皇帝只翻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冷冷的说:“朕看你的官职也不必留着了,即日起革去所有职务,回家反省去吧!”
皇帝的一句话直接将林清轩打入谷底,他引以为傲的官位没了!他是整个林氏家族的罪人!
“陛下!求您开恩啊!饶恕微臣吧!微臣知错了!”这次科考林泽藩名落孙山,他如今又没了官职,林府可怎么办啊!
御前公公眼底满是鄙夷,幽幽的说:“林大人退下吧,陛下累了,惊扰了圣驾可是大罪!”
林清轩,让你后悔的日子还在后头呢,林府没落,辛氏崛起,定要将你的狼心狗肺狠狠的掏出来!
林清轩双腿软弱无力,只能任由宫人将自己拖了出去。
待林清轩被拖远,皇帝眼底露出一丝狡黠的喜悦:“快派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溪阳公主,记得帮朕多说点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