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不走运的贼
肥皂变成了靠山镇人们提得最多的词语，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肥皂：
“听说了没有？谭二娘那作坊的肥皂都卖光了！”
“昨天有人背了一百块肥皂去别的地方卖，一天赚了几百文！”
“作坊的肥皂十文一块，高太太十五文一块卖出去，她赚的钱才多。”
“呵，赚钱最多的分明是谭二娘。你们昨天是没看到，谭大娘昨天上午不知送了多少箱肥皂到码头去，就算一块肥皂赚一文，她也赚了几千文。”
“我早就说过的，如果肥皂作坊不赚钱，谭二娘子怎么给得起一个月九百文的工钱？”
“……”
那些认为谭玉秀开作坊是闹着玩的人，全都像哑巴一样说不出话。尤其是看低她，觉得他赚不了钱的人，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挨了一耳光。
比如吴病，他死鸭子嘴硬：“肥皂作坊赚钱了很了不起？谭二娘还盖了学堂，她的学堂教那什么朝廷不认的简体字，肯定赚不了钱。”
刘石头赞同：“对！谭二娘救过顾老头一命，顾老头给她说话，是看在救命之恩上，不是真心的。”
吴病很是受用：“没错，顾老头和谭二娘蛇鼠一窝！”
两人对了对眼神，都看到对方讨厌谭玉秀，遂凑到一块嘀咕。
“学堂每天都有人抬桌椅进去，还有玻璃窗。”
“据说玻璃窗一块三两银子。”
“要是偷一块卖掉……”
“看门的是几个老太婆，走得慢吞吞的。”
“住进学堂里的老师都是女人，有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好像还没有成亲……”
是夜，万籁俱寂，大部分人进入梦乡。
乌云遮住月亮，几条黑影悄悄地接近学堂，翻过墙，顺利潜入学堂里。
才站稳，吴病就看到一个幽灵般的老太太平静地看着他。
他心脏猛跳，还没有想到怎么办，便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没有一个窃贼能在潜入学堂后离开，他们都在昏迷后被扒光了衣服，赤条条地吊在树上示众。
可怜了起床起得早的镇民，冷不丁往树上一看，见到这几个宛如吊死鬼的窃贼，登时一声中气十足的尖叫，刺破了清晨的宁静。
“啊啊啊啊——”
街坊邻里全都被吵醒，聚集到大树下，看着树上那些光溜溜的人，指指点点：
“这怎么回事？”
“他们死了？”
“快把人放下来！哎呀，女人别看！”
“嘻嘻，我看到了，他那里好小！他老婆真可怜！”
倒霉蛋们陆陆续续地被放下来，苏醒后，得知自己被很多人看光了，均羞愤不已。
大家围着他们，非要问一个究竟：
“你们怎么会被挂在树上？”
“谁扒了你们的衣服？”
吴病紧紧闭着嘴巴，不敢说。
他不肯说，总有人肯说：“呜呜，我昨天夜里外出散步，忽然间看到谭二娘子那学堂里看门的老太婆飘过去，像个鬼似的，然后我就晕了……”
“大半夜的，你散什么步？做贼吗？还是偷别人的老婆去？”
“我住在学堂附近，昨天夜里看到一个人偷偷摸摸地爬过墙头，跑到学堂里……”
“是不是谭二娘子干的？”
谭玉秀一无所知。
她和两个孩子、谭冰清母女在聚福楼吃早餐。
被大家问起树上悬挂的吴病等人，她很是惊讶：“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大家瞧着她，觉得她不像知情，问她：“你那学堂的看门老太婆，是不是鬼变成的？”
“怎么可能是鬼变的！”谭玉秀无语，“她们有影子，我请她们看门，是念着她们一把年纪，可怜她们，给她们一份工作。”
人们半信半疑。
有人去学堂看两个老太太，阳光下，俩老太太确实有影子，不是鬼。
他们问老太太：“树上那些人是不是你们挂上去的？”
俩老太太痛快地承认：“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做贼，不给一点教训说不过去。”
至于她们如何把人挂到树上，她们没说。
一时间，关于两个老太太的议论声盖过肥皂，大家都晓得学堂的看门老太太不是一般人，去学堂行窃没有好下场。
那么，去谭玉秀家行窃呢？去肥皂作坊行窃呢？
细心的人注意到，谭玉秀的男人不在，不知何时离开了。
“我爹？”贝贝说，“他做事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大宝不怎么想念裴流风，“该回来的时候，他会回来的。”
这天晚上，小偷光顾谭玉秀家。
最先发现小偷的是黑小笨，这只狗当场逮住小偷，把小偷咬得发出惨叫。
肥皂作坊也被人光顾了，可肥皂作坊同样养狗，小偷被咬，很快被闻声赶来的人抓获。
小偷小摸无需去衙门，里正谭青山严厉地批评了小偷，人人皆知小偷的身份，给了小偷们许多白眼。
谭玉秀不关心小偷得到何种处罚，她贴出新的招聘告示，为即将建成的蜡烛作坊和甘油作坊招工，条件依然是性别女、会写字、会算术。
未能进肥皂作坊却一直在学习的女人大喜，连忙跑来找谭玉秀应聘。
有人提出问题：“肥皂是用猪油做的，蜡烛怎么做？咱们这可没有白蜡虫。”
“没有白蜡虫就做不出蜡烛？”
“当然！白蜡取自白蜡虫，黄蜡是蜂蜡，二娘子不养白蜡虫，不养蜂，蜡怎么来？”
“油可以变成蜡。”谭玉秀解释，“油还能变成甘油。”
“甘油是什么？”
谭玉秀解释：“果酒尝起来往往涩，若是添加甘油，那么果酒不会有涩味，味道更好。甘油还可以在冬天防止皮肤因干燥而裂开……”
由于果酒口感一般，果酒市场很小，靠山镇没有酿造果酒的作坊，倒是清泉镇有一家小作坊，会在水果丰收时酿制一些果酒。
古代交通运输不方便，不耐储存的水果卖不远，人们种果树多是自己吃，敢于经营水果生意的人少之又少。
精力有限，谭玉秀不打算做水果生意，也不想卖果酒，她只卖甘油。
没多久，蜡烛作坊和甘油作坊完工，新招聘的女工进作坊做工，谭玉秀给的工钱还是三十文一天，表现优秀可增加工钱。
学堂跟着开学了，老师们来上课，学生们来上学。
除却大宝和贝贝等学堂早已内定的学生，有些人把儿子、女儿送到学堂上学。
先不说儿子，来上学的女儿大多在十岁以上，家长千叮咛万嘱咐：“上学要认真，以后你要进作坊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