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她们是旅馆,我是家
高爸爸高妈妈对视一眼,都有点无语。
小姨绕开高爸爸,直接把高晴扯到自己身边,“晴晴,你还年轻,可千万别错了念头。耀祖那么好的条件,你要是跟他就这么离了,伤了男人的心,人家那么多选择,可就不会再回头选你了。你可不就要后悔一辈子了吗?”
不等高晴说话。
小姨又把手伸向高妈妈的手机,“姐,手机里存那种不干不净的视频,是损福报,要倒霉的。你快删了吧。”
高妈妈避开小姨,“小月,你和老肖的事,我们回家再说。晴晴的事,你别管。”
她有些懊悔。
自从自己这个妹妹离婚归家,跟老妈住在一起,她这个当姐姐的,没少补贴妹妹和侄子。侄子肖霖念大学的钱,还是她借给妹妹,还没叫她还的。
结果,现在自己的妹妹,一口一个高晴将来没人要。
高妈妈只觉心口泛堵。
高爸爸也皱眉,“离不离婚,都让晴晴自己决定,咱们这些做家长的,能提供的就只有支持。你不能代替孩子决定。”他瞪着高晴小姨,“更别想着删除证据。晴晴她小姨,你到底是哪边的?”
江浮雪注意到,高晴小姨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我当然是为咱们晴晴着想,”小姨抿唇道,“晴晴这条件,我还能不知道……”
高妈妈双手轻轻掩在高晴耳边,有些嗔怪地看向自家妹妹,“别说了。”
小姨还是上下嘴唇翻飞个不停,“男人哪有不在外面玩的?晴晴,听小姨的,耀祖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一旁,高爸爸再也忍不下去,“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封建糟粕?我也是男的,我就不那样!”
“那还不是因为你没能耐?没有女人乐意跟你……”小姨翻着白眼。
“够了!”一向温和高妈妈直接拍了桌子,“小月,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姐姐,今天就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高晴小姨翻着眼睛,到底还是没敢跟自己姐姐硬刚。
倒是一旁,高家姥姥慢悠悠地开口,“晴晴啊,你小姨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你年轻,遇事喜欢冲动,这些事,你都要好好考虑。”
高晴委屈,“姥姥,你也觉得我不该离婚?”
高妈妈:“妈!”
“你们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老太太叹了口气,“我也是希望孩子们好,希望晴晴好。耀祖确实是个好男孩,也不是不能原谅……”
高晴满心的委屈,哭得更难过了。
这顿饭,江浮雪也吃得五味杂陈。
结束后,她拉着高晴,“别听你小姨的,离不离婚,你自己可以慢慢想。”
其实以她对高晴的了解,她现在肯定是不会再要王耀祖了。高晴和王耀祖,与她和何羁舟不一样。何羁舟跟她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何羁舟跟安琪那样,她心里多少都觉得不舒服。更不用说高晴了。爱情是有排他性的,别人用过的男人,高晴一定不会再要。
只是……
现在看起来,闺蜜想要离婚,第一个阻力,居然来自自己家里。
高晴回握了江浮雪的手,“小雪,我爸妈担心我,我就跟着他们先回家了。昨天的事,谢谢你。”她顿了顿,“还有,帮我谢谢你老公。”
江浮雪唇边笑容微微一顿,还是柔声回答道:“好。”
回到玉里小区的家中,家黑漆漆的,只有蛋黄轻柔的咕噜声。
何羁舟没在家。
虽说是预料之中,江浮雪心底还是有些一样,像被一根细如牛毛的针,刺了一下一般,微微有些发痛。
她手指按在手机上,想给何羁舟发条信息,告诉他高晴已经不在家里了。
这是何羁舟的家,虽然是他租的,也不能不让人家回来。
可手指在手机上打了一排字,又删除,反反复复好几遍,江浮雪最终还是扔下了手机,她还需要一点时间。
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经意间,江浮雪已经在黑暗中的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被开门声惊醒。
她转过头,看见何羁舟出现在门口。
调整了一下情绪,江浮雪:“你回来了。”她顿了顿,“高晴已经走了,今晚……”后面的话,她愣是没说出来。
“我知道。刚才,我在饭店门口,看到你朋友跟她爸爸妈妈一起走了。”
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饭局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儿了。这两个小时,何羁舟做什么去了?
江浮雪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与自己无关的想象。她起身,舒展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腰身,向着何羁舟展开笑脸,“既然回来了,就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江浮雪突然便好的情绪,让何羁舟觉得格外不适。他本以为江浮雪最少也会质问他,为什么明明答应了他,还是去偷偷摸摸去见了安琪。
他已经想好了说辞。
就说他去创业融资了……
可江浮雪问都没问,全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就这样,不在乎他吗?
可他刚才鼓起勇气开门的那一刹那,明明看到江浮雪静静坐在沙发上,一副难过到失神的模样。
是他看错了吗?
何羁舟正寻思着,江浮雪已经收拾好自己东西,抱着猫咪回了卧室。
轻轻关上了门。
这极轻极轻的一声,在暗夜里,更衬得家里极致的安静。
卧室里,江浮雪躺在穿上,裹紧了被子。刚才,她已经想得明明白白。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忘了,她和何羁舟不仅仅是合同约定的夫妻。一年后,两人离婚,何羁舟还承诺了给她五百万。
年薪五百万啊!
何羁舟不是她老公,是她老板!
打工人的精神,不能丢。既然是老板,老板跟前女友私下见面,难道她江浮雪一个打工人,还能管得着?
管不着的!
这么一想,江浮雪心中就敞亮了。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无需过于认真。往后,何老板说什么,她便配合着信什么,何老板说要哪儿,就去哪儿。他的事,她再也不多过问了。
她只是工作,又不是真正的妻子。
何羁舟的事,她没有参与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