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把水搅浑
提到自己的脸,明珈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就连眼睛里也尽是怨恨。
林府医的话还在脑海中回荡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能不能好了。
这些疹子如此短的时间就爬满了她全身,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若说不是有人做了手脚,她无论如何也不信。
秦璟钺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道:“珈珈,我知道遇上这样的事你心里接受不了,可是你这疹子起得突然,就是府医也找不出异样,便是这事真有蹊跷,也无从查起啊。”
只是听秦璟钺这一句话,余穗就知道他在唬明珈,自从他召见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这会儿更是直接确定了凶手,偏偏在明珈面前…
“笙姨娘,世子!一定是她,她来过之后珈珈身上就开始痒,仅仅半个时辰就这个样子了。”明珈低着头沉思片刻,忽然就想到了什么,事关自己的脸,她迫切地想要找到凶手,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攀咬余穗。
“珈珈,我知道你着急,但这种事可不能胡说,笙姨娘是父亲的人,你这样没有证据地指证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秦璟钺说。
明珈咬着牙,她总觉得秦璟钺今日有些推三阻四,往日里她只要说出了怀疑,秦璟钺都会直接去查去问,哪里像今日这样问她要证据?
这种事明珈也不好在说什么,她只能继续去想当时的情况,脑海里灵光一现,倒真让她想起了什么,她道:“是香,世子,是香味!我闻到笙姨娘身上有异香,她肯定是在香里动了什么手脚!”
她自己就擅长用香,之前也用香算计过秦璟钺以及秦璟砚。
越是往这方面想,明珈就越觉得很有可能,也只有香才能无声无息地害人且不留下端倪!
明珈提到香,余穗和秦璟钺都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难怪他们想不到笙姨娘是这么动的手,若她真是用得看不到摸不着的香,这事儿就能解释过去了。
秦璟钺面色不改:“珈珈,这也只是你的怀疑罢了,还是没有证据,你且先好好休养吧,但凡有蛛丝马迹,我会给你交代的。”
“世子!您怎么就不信珈珈呢?这件事本就是笙姨娘嫌疑最大,珈珈明明都已经有了猜测,您就不能为了珈珈去查查吗?”明珈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了,红着眼睛质问。
位分的事她忍了,可现在又是这么回事?
他方才还说会护着她,怎么这会儿就任由她受委屈毫不在意?
明珈此刻全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信秦璟钺了。
秦璟钺说:“珈珈,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知道那笙姨娘的来历吗?她可不仅是父亲的人,还是七公主身边的人,没有绝对的证据指向她,我没办法去质问她,所以你先别急,再好好看看有没有证据。”
七公主!
包括余穗在内,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余穗本觉得笙姨娘的来历该是个秘密才对,她当真没想到秦璟钺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说了出来,他这是做什么?
余穗惊讶未歇,就听秦璟钺继续说:“四殿下有意把七公主嫁给我,她这时候进府应该是想替七公主看看我的情况,珈珈,不用你说我也觉得这事儿是她做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且我觉得她以后肯定还会再对你们下手,毕竟我身边少一个人,七公主入府之后就少一分障碍,我平常顾不上你们,你们都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
随着他话音落下,明珈等人都是神色讶异,更多的还是愤愤不平。
七公主人还没进府,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派了爪牙过来清理她们,这样的人必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若真的等她进了门,她们这些人还有活路?
不!根本不用等她进门,那笙姨娘不就已经开始替她扫清障碍了吗?
可是明明是她们先在世子身边的,那七公主真是后来者,凭什么是她们被清扫?
几个人眼里纷纷有暗芒闪过,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看到这一幕,余穗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秦璟钺分明就是在挑起这些人对笙姨娘的怨恨。
他在故意让明珈她们同笙姨娘斗。
可余穗还是想不通,笙姨娘的城府极深,旁人也就罢了,他怎么舍得明珈去和笙姨娘斗?
就好似刻意给这几个女人留思考的时间,秦璟钺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若是她真敢对你们动手,一定要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想办法拿到证据,否则我是没办法帮你们讨公道的。”
他这话把自己放在了弱势的一方,无疑是又给几个女人心头添了一把火。
尤其是明珈,她可是切切实实的已经吃了亏,而且她讨名分的事已经没戏了,真等七公主这个名副其实的公主进了府,她这个不被承认的公主只会更尴尬。
不行,她不能吃这个亏,她一定得把今日受得辱讨回来才是!想到这里,明珈的手都握成了拳。
怕被秦璟钺发觉端倪,她还是强行平复了心情:“珈珈知道了,谢世子关心。”
阿意同样沉思着,她这会儿已经开始在心里分析起现在的局势来了,明珈明显靠不住,至于余穗…
她本来只是想借余穗上位,现在有笙姨娘横在这里,她或许可以和余穗有更深一些的合作,比如…
先一起对付笙姨娘这个共同的敌人。
至于倩倩那个心思简单的,已经完全被她忽略掉了。
相比于这些人,余穗注意力更多的是在秦璟钺身上,她还真是佩服世子这刻意把水搅浑的手段,让凌霜院的人和笙姨娘对上,想必接下来府里更是没法安宁了,那七公主能不能顺利入府还是未知。
秦璟钺又和明珈说了些安慰的话,一直到宫里的太医来了,他才打发余穗等人离开,明明就是他抛了那么大一个消息,在所有人心里都掀起了惊天骇浪,偏他自己就好像浑然未觉一般,从始至终都神色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