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还像个男人吗
程天宇一个滚字，仿若大赦天下般。三个女人最先绷不住，惊慌地奔出餐厅。张公子此时腿都软了，还是在另外一个男子的搀扶下才能站起。临出门前，还不忘留给程天宇一个歉意的笑脸，说了声谢谢。
闹了这样一幕，谁还敢继续留在餐厅中，就连餐厅老板都遣走了所有服务员，只自己一个人留下小心伺候着。
程天宇这才重新调整情绪，再次变回柔和的目光看向苏雨婷。
苏雨婷对程天宇刚刚的样子很瞧不起，虽然自己也不耻那两个公子哥，但程天宇的仗势欺人，更是让她心中别扭。
“怎么？觉得自己这样很潇洒霸气是吗？还是担心我又丢你的人啊？告诉你，我不吃这套。记住，在集团里，你是营运总监，我是董事长助理，你还管不到我。”
说着，苏雨婷站起来也准备走，程天宇连忙拉住她：“雨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给你分析。”
程菲菲这时候似乎也听出些其中的意思，哥哥是因为集团中的事在担心苏雨婷。但集团的事她不懂，只是不希望苏雨婷伤心。“雨婷，有什么都可以说清楚，也许我哥真不是那个意思。”
苏雨婷没有回答，但也没有真的就这样离开。
程天宇继续说道：“集团的商场始终都是把市场形象放在第一位，这是那些董事们对万豪国际根深蒂固的认知，不可能改变。我之所以提出vip计划，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上，更深一步提高市场影响力，这也是未来实体商场必然的发展趋势。但你的促销活动，正好与商场定位背道而驰。在董事会上，那些董事们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一切，他们接受不了。而且就单从这个计划来说，也确实不适用在万豪国际的商场中施行。我们商场一直以来都是那些中高端消费者的选择，从来不会有大众消费群体走进来。现在你突然要学那些小门店搞什么促销，拉低商品自身的价值，虽然看起来会刺激到大众消费群体的购买欲望，但根本很难实现。不愿走进来的人，不会因为这点所谓的折扣便真的走进来，同时还会损失掉原本的高端顾客，他们会觉得商场已经配不上他们的选择。而且这其中还有合作方的问题，你搞促销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利益，甚至因此损失掉原本的品牌形象。他们会同意你降价吗？如果造成损失谁来负责？”
苏雨婷似乎被程天宇说得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些事情她的确不懂，也想不到那么多。不过就好像当初自己面对吕少杰的时候，不是也曾经说出那么多道理吗？现在怎么又要站在他的立场上去做事情了呢？
程天宇的声音再次柔和下来：“雨婷，其实商场上的事你还不懂，它没有那么简单。董事会上的老家伙们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但都等着看你的笑话呢！集团表面上是苏家的产业，可是有多少人在盯着这块蛋糕，想要找机会吞掉它。苏伯伯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不能毁在你的手上啊！”
“可是董事会上已经决定了。”苏雨婷似乎有些动摇。
程天宇将她拉回到座位上，说道：“那都是苏伯伯的意思，他不想打击到你的信心，所以才会之让你去负责一家小商场的活动，也是将可能的影响降到最低。相信苏伯伯也有同样的担心，所以你应该主动改变自己的计划。”
苏雨婷回想着父亲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他也在担心吗？那他为什么还要鼓励自己去做？真的只是不想打击自己吗？
“雨婷。”程天宇又说道：“不如你放弃自己的想法，直接过来帮我吧！我们一起搞vip计划，也让那些董事们看看你的能力。”
苏雨婷的眉头挑动了一下，感觉似乎想明白点什么。“你是担心我做好了，会影响到你的vip计划吧！到时候在那些老家伙面前丢脸的就不是我，而是程天宇你对不对？我爸才没有在担心你说的那些，他下午还让我大胆去做呢！”
“雨婷，你又误会我了”
程天宇急着想要解释，但苏雨婷却不给他机会，继续说着：“我说你怎么在集团里不找我谈，一定要菲菲这样骗我出来。是担心自己的心思被人听到吧！担心我爸会打碎你这张丑恶的嘴脸是不是？我真瞧不起你，竟然为了自己的那个破计划，在我面前都耍起手段，还像个男人吗？”
苏雨婷扔下这番话，起身再也不愿停留向餐厅外走去。程天宇还要再次拉住她，却被程菲菲给挡了下来。
这次就连自己的妹妹都不站在他这一边。“哥，我也瞧不起你，你真配不上雨婷。”
说完，程菲菲也跟着苏雨婷离开了餐厅，只留下一脸茫然的程天宇，以及还没有说出口的解释。
在门口，苏雨婷没有上程菲菲的车，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想一个人走走。
程菲菲开车跟上她，不停在窗口喊她上车。苏雨婷没有理会，她现在同样也在生程菲菲的气。如果不是程菲菲将自己骗过来，怎么会面对到如此不堪的程天宇。
当初的那个天宇哥哥到哪去了？为什么一切都从回国开始变得不一样？她有些害怕，担心自己再也找不回原来的样子，担心身边的人都在骗自己，担心这个黄金周会成为所有美好的坟墓。
夜晚的街道有些昏暗，路灯似乎都只是装点，永远照不亮自己的方向。在英国的那段时间，苏雨婷渐渐习惯了走路回练习室，在没有发动机轰鸣的晚风中，心会很容易安静下来。
程菲菲本来也想下车陪着苏雨婷一起走，但今晚真的太黑了，天上的月亮都藏起了它的脸。程菲菲有些害怕，不只是自己，也在担心苏雨婷。她不知道苏雨婷会走到哪里？会不会突然累了想要马上回家。所以她依然开着车，就那样缓缓跟在苏雨婷身后，用车灯照亮她前行的路。
“我真的不合适商场吗？我应该选择离开吗？父亲的鼓励是对的吗？这个黄金周我能做到吗？”
这一个个问题在苏雨婷脑海里徘徊着，她找不到答案，或者说她还不想给自己答案。
从小父亲就总是喜欢替自己安排好一切，出国是这样，回国也是一样。这次呢？又是父亲安排的吗？董事会上不是自己提出的促销方案吗？那应不应该算是自己的选择？当初自己要玩音乐，父亲反对，但自己依然在英国坚持了三年多。这次想搞促销，程天宇跳出来反对，还应该坚持吗？
前面似乎到了城东区公园，在公园的一边就是夜市。这个时间夜市早就结束了，那个方向陷入黑暗之中，仿佛什么都不曾存在过。苏雨婷想到了吕少杰，还有那个总喜欢说风凉话的罗晓峰。
连他们这样的人都瞧不起自己吗？真是可笑，什么时候堂堂苏雨婷大小姐，竟然都不如几个骗子。不就是黄金周促销嘛！那个叫少杰的家伙，你给我看好了，商场不是靠欺骗来经营的，买与卖，永远都跳不出该有的市场规则。
想通了这些，苏雨婷终于停下脚步。程菲菲忙将车靠过去，嘟着嘴，一副委屈模样将车门打开。
苏雨婷上了车，程菲菲却没有马上发动，而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委屈地说道：“原谅我好吗？”
苏雨婷其实早就不怪她，只不过上车的时候还假装出一副冷漠表情罢了，免得以后她又帮着程天宇骗自己。不过看着程菲菲现在的样子，却难以再继续忍下去，直接笑了出来：“好啦！我没有怪你，只是以后不能再这样骗我。”
“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有事瞒着你。”程菲菲终于变回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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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十一黄金周越来越近，万豪国际中每个人都更加忙碌起来。程天宇几次都想再找机会与苏雨婷说清楚，但苏雨婷却因为促销活动的事，临时搬去了城西区的那家商场办公。
vip计划开始全面推进准备，程天宇只能先放下这些儿女情长，将精力重新投入回来。
李文亮也随着苏雨婷一起来到城西区商场。这几天他的心情都不太好，自从得知董事会上的决定，他就明白自己逃不开与苏雨婷一起被下放的命运。当初进入集团，付出那么多的努力，才终于不用继续在商场中做那些琐事。现在却因为这个大小姐，一切仿佛打回了原形。
当得到消息的那个晚上他就找程国富去诉苦，希望可以被调离苏雨婷身边。但是程国富却安慰他继续留下，有他这么个心腹在，苏雨婷的一举一动才可以第一时间被掌握得清清楚楚。
程国富很了解苏雨婷的能力，什么促销计划，其实她根本什么都不懂。最后所有的活动安排，一定都还得是让李文亮来做。所以程国富特意叮嘱李文亮，只管做做样子就好，苏雨婷在黄金周上的失败，将会是儿子程天宇的最佳垫脚石。
李文亮原本对这样的促销活动就没有任何信心，无论做好还是做坏，对于那些董事来说都不会得到认同。不过既然现在程国富已经表明态度，自己也不用去做那个替死鬼，干嘛还要费这份力气。
所以当苏雨婷不出意料找到他，希望帮忙拿出一份活动方案的时候，李文亮干脆直接将其它商场中的做法拿过来用。除了自营店外，又试着去说服部分加盟商户让利打折，同时买下媒体的广告位大肆宣传。
别说，这么一搞，表面看起来闹得动静还挺大。无论电视媒体、还是报刊杂志，只要留心，便都可以看到这家商场的活动宣传。苏雨婷很满意这样的效果，相信黄金周开始之后，一定会有很多消费者慕名而来，她几乎已经可以预见那时的火爆景象。
苏万豪为了自己这个女儿，可以算得上不遗余力，不断将资金拨到这次促销活动上，竭尽所能帮她铺好道路。可是苏万豪也在担心，这样的前期投入对于城西区那家小型商场来说已经是破纪录了。别说最后的利润如何，就算是成本能不能收得回来都是个未知数。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vip计划能够顺利，这样那些董事们的目光，便不会都落到苏雨婷的莽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