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季明宗挂电话
她?
季澜
张应想不出来能让一个上位者累的靠烟提神的时候,还能分神想的其余女人是谁。
资本的世界,大家喜欢刺激,赛马场上挥金如土是刺激,斗兽场中一掷千金是刺激,可唯独不喜欢身边的女人给自己带来刺激。
赵嘉淮他们这波人,三十而立正是立业的时候,每日忙于应酬和开发资本,压根儿就没时间去找女人,然而情欲难以抵挡,在外面包个干净且听话的女人,以备不时之需,每月用钱滋养着他们。
各取所需的维护着这段金主和金丝雀的利益关系。
张应觉得,季明宗应该如此,也理应如此,三十多岁在外养个女人,不动心不动情,满足生理需求,事业稳固需要成家时,再找个年轻貌美家境不错的女孩子结婚,完成传宗接代的使命。
可以谈钱,谈利益,唯独不会谈感情走心。
而季澜,以这种方式进来,却不是这种方式特定的结尾。
张应知道,季先生落入凡尘了,情爱沾身,总会有取舍。
“季小姐那边没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倒是听说电视台的中秋晚会有她的名单。”
中秋晚宴?
那就是不会回季家了?
季明宗摆了摆指尖,示意张应出去。
男人目光落向窗外,幽深且凝重,视线越过一栋栋高楼大厦落在斜对角的那栋楼上。
轻微叹了口气,五个月了。
“叹什么气啊?”陈松阳大咧咧推门进来,就听见这声微弱的轻叹声。
临了不等季明宗回答,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她:“你大哥家的故事放在几年前,能拍五百集台湾家庭剧。”
季明宗拆开看了眼,眼神平静略过,无波无澜,似是早就有所耳闻,让陈松阳去查不过是想确定而已。
“晚上有时间吗?”
陈松阳瘫在椅子上望着他:“你有安排?”
“应酬,酒量如何?”
陈松阳想了想:“还行吧!”
二人难得在酒桌上见面,见了面大多也是茶局,至于酒量从未亲自验证过。
陈松阳的这句还行,季明宗回头想起来时,颇为头疼。
这夜,宏安医疗的饭局约在沿河街26号,厚重木门一关,整栋楼是他们的地盘,从包厢眺望出去是整片波光粼粼映着城市倒影的江面。
宏安医疗当年从京港发家,后因京港世家大族大权在握,众人团结一致,将他们逼得退让三舍,不得已离开,也幸而当家人足智多谋有远见,在外省也挑起了城市经济重担,做到了龙头企业。
否则今日,坐在这张桌子上的,是别人。
季明宗踩着时间点到地点,一同下车的还有陈松阳。
包厢里,张应和负责招商的老总已经将场子热起来了,直至季明宗进去达到高潮。
对方带了女伴,原想着人到了,去门口迎接,直至见季明宗从容迈步而来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优雅与气场让她呆愣在原地。
季明宗从她身侧走过,无任何眼神怜悯,像高高在上的帝王,平等的鄙夷每一个人。
“梁总,久仰大名。”
“季董,得见真人啊!”
二人握手寒暄。
梁宏安感叹:“早就听闻丰明资本当家人年轻有为,如今一见,名不虚传,你看我这秘书被季董迷得五迷三道的。”
梁宏安的嗓音响起,站在一侧的杜佳脸色瞬间一红。
恢复正经姿态:“梁总还是别取笑我了。”
“季董气度惊为天人,我一时周身,自罚一杯。”
提杯自罚,酒局打开。
这场初见,以四个人五瓶白酒告终,张应偶尔喝一杯主要在包厢里搞服务,喝的不多,而陈松阳原是带来挡酒的,结果好巧不巧,成了季明宗给他挡酒。
季明宗送人离开,与梁宏安站在院子里回首告别。
杜佳拉开车门示意老板上车,车门阖上的瞬间,女人微微转身,短发随风飞扬:“千禧年,季董在西班牙?”
季明宗眼底有情绪一闪而过,酒桌饭局,忌讳借情生事,不管他是否在西班牙,梁宏安的秘书说出这话,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好兆头。
“杜秘书兴许是认错人了。”
杜佳歉意颔首:“抱歉。”
00年深夜,杜佳在西班牙街头见到一个男生,仅是擦肩而过的缘分,那人却让她久久难忘。
送走人,张应恰好扶着陈松阳出来。
行至他身侧,扶着车身“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季明宗:
这就是还行的酒量?
男人眉头紧锁,强忍着不适,招呼来严会去附近开房送人去休息。
一切交代完,手机适时响起。
沿河街头,季明宗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眉头紧皱,舒展不开。
目送严会开车离去,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随手掐断,没接的意思。
而马路对面,季澜看着被挂断的手机。
抿了抿薄唇,面色平静,没有推门下车的打算。
只吩咐秦昌:“走吧!”
黑色的宾利从路面缓缓驶过,张应眼尖看见了车牌:“季董,季小姐的车。”
季明宗顺着张应的视线望过去,阴沉的脸色更深了几分。
男人掏烟的手改成拿手机。
季澜接到电话时,车子正停在路口等红绿灯。
男人语气不容置喙:“掉头,来接我。”
“不远,季总走一段?”季澜喝了酒,虽说没多,但到底也有些上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电话被人挂断,情绪不少。
“季澜,需要我给秦昌打电话?”
秦昌?
呵!
发工资的人才是爸爸,季明宗这话摆明了就是告诉她,秦昌是他的人。
季澜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身侧:“掉头,去接你老板。”
车厢里气氛凝重,季明宗上车之后更甚了几分。
二人无言,车子一路往兰庭别墅去。
季明宗今日彻底失算,原想着陈松阳是个酒量好的,没曾想,是个菜鸟。
喝多了,再加上被季澜晾着,情绪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刚进屋,男人怒沉嗓音喊住即将上楼的季澜:“站住。”
季澜不听,上楼的脚步踩的咚咚响,恨不得将楼梯踩垮。
“季小澜,”男人怒喝声响起,无端怒火炸开:“你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出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