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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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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身形贴上来时,季澜有瞬间的躲闪。

    大抵是动作太明显,季明宗深邃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沾着几分酒后猩红,宛如暗夜猛兽。

    “这么上头?”季澜语气带着几分揶揄:“明总吐点金币?”

    季明宗微怔,随即一笑,也对,情爱男女,谈感情是死罪。

    季澜这句话,将季明宗从酒后上头的状态中拉回来,清醒了几分。

    刚刚还直起来的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语调散漫:“缺钱了?”

    “不缺,但谁嫌钱多呢?”季澜勾着他的脖子凑近:“明总也知道,我随时都有破产的风险。”

    “趁你上头要点钱,才是明智之举,不是吗?”

    季明宗不否认,微微点头,是聪明人的做法。

    外面那些弯弯绕绕捧着一颗真心来的女人远不如季澜这种直白的性子吸引他。

    “谈钱太伤生疏,换种方法,”季明宗给出一个折中的法子:“你手上这部剧好好拍,上映我给你联系热门台的黄金档,如何?”

    季澜懒散垂在他脑后的指尖微微紧了紧,凝着他的眸子带着打量,等在黄金台门口的人比比皆是,更别说黄金档这个时间了,是她在努力二十年都要踮起脚尖够一够的人,而眼前这个男人,语调轻飘飘的,好似这件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当真?”季澜不信。

    “骗你有什么好处?”季明宗含笑反问。

    “季澜,”季明宗修长的指尖摩挲着她的后腰:“你走的每一步路我都走过,你现如今的处境,和往后兴许会面临的囧况,我都不陌生,我长你近十岁,无论是对你一见钟情还是有利可图接近你,都不会在你前行路上给你使绊子。”

    “因为我的段位不值得你动手,对吗?”季澜并不恋爱脑,被邓宜他们算计这么多年,揣度人心,斟酌话语的本事都是一绝。

    她只是比季明宗小,不是比他傻。

    过分直白的话落在季明宗这种上位者耳里,不太好听。

    他正在品一杯上好陈酿,季澜非得打碎杯子告诉他,他喝的是假酒。

    连沉沦的资格都不给他。

    男人醉眸微醺,审视着她,迷离的桃花眼里布满季澜看不透的浓雾,浓稠到像是梅雨天的雨幕,拨不开,也拨不尽。

    “季澜,听话点,”男人指尖从她腰侧抽开落在她后脑勺,摁着她的脑袋往自己跟前凑。

    唇齿交缠,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身上,带着看不见的滚烫,热火朝天的包裹着她,从沙发一路进卧室。

    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季明宗的那句听话点,含义颇深。

    二人最近的关系急速拉近,男人上头,女人得寸进尺,站在季明宗的角度,他只需要一个肉体跟自己契合的女人,并不需要一个能撕开他内心的对手。

    所以这句深沉打量过后的听话点,是一句警告。

    “别,我够了。”

    辗转间,往往复复,季澜受不住伸手推搡着他,想抽身离开,却被人摁住腰身:“澜澜,我还没够。”

    “明先生”季澜喘息急促,呼吸凌乱。

    后者并未被影响,平稳进行,甚至兴头正浓时,还不忘戏谑她几分

    “跟你爸较劲,你是何苦?”丁敏心疼儿子,拿着冰块上楼递给他。

    宴庄没吱声儿,拿着冰块敷着脸,靠在沙发上无视丁敏的规劝。

    “季澜在季家是什么处境你不是没看到,这种时候,明眼人都会选季柔柔,唯独你,反其道而行,”丁敏语气不善,说了几句见宴庄不吱声儿,刻意放柔了嗓子:“徐潜正盯着季柔柔,恨不得马上就将人拿下,宴庄,你不为了你爸,也该为了宴家考虑,你爷爷奶奶留下来的家业不能毁在我们手里。”

    “你读书的时候尚且都知道找个学习好的人当同桌,怎么到了婚姻大事这件事情上,反而犯迷糊了?”

    “结婚跟学习是一码事儿吗?”宴庄反驳:“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它很重要。”

    “正因为它很重要,所以更该谨慎选搭档,”丁敏跟听了什么笑话似的:“你该选的是于你有利,于家族有利的人,爱情?你现在爱季澜,你能确保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你还爱她?”

    “宴庄,一辈子爱同一个人的人寥寥无几,但这辈子爱钱的人比比皆是,你考虑清楚。”

    丁敏深深睨了眼他,转身离开。

    招呼司机备车。

    “夫人,我们去哪儿?”

    “季澜从季家搬出来了,知道在哪儿吗”宴庄的脑子不好使,那会换条路走。

    “据说是就金茂府。”

    “打听清楚。”

    临近转点,季澜从床上翻了个身。

    捞了被子盖在身上。

    原以为季明宗走了,她刚将自己裹严实,身侧一句冷不丁的声调响起:“想冻死我?”

    累的不清明的人瞬间醒了神:“不走?”

    “想我走?”

    “你以前都走。”

    季明宗手腕搭在脸面上,自动忽略季澜并不善意的腔调:“喝多了,走不了,”

    喝多了你还能睡女人?

    季澜懒得跟他理论,掀开被子捞起睡袍披在身上去了趟卫生间,简单冲完澡,

    浴室的哗哗流水声响起,门外的门铃声依次而起。

    “季澜,”季明宗叹了口气唤她:“有人敲门。”

    水流声戛然而止,季澜硬邦邦丢出一句话:“不管,能三更半夜敲我门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明宗:点他?

    门外敲门声此起彼伏,浴室里的流水声汩汩流淌。

    吵的躺在床上的人心浮气躁。

    季明宗掀被子起身,行至门口,透过玄关处的可视门铃望着站在门口的妇人。

    托陈松阳的福,门外的这位妇人他算认识。

    某日应酬结束,陈松阳远远看见宴山携妻子应邀饭局,远远的指给他看,告诉他对方来路。

    临了还评论了一句:「这丁敏,以前没少在外人跟前握着你侄女儿的手跟她上演婆媳情深的戏码」

    “谁?”季澜浴室出来没见季明宗,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他身边凑。

    乍见门口站着的人时,脸色微微变了变。

    “开?”季明宗倚着玄关睨着她。

    季澜侧眸觑了他一眼:“累了,没劲跟他们周旋。”

    言外之意,不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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