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再见程衣言
方达珊知道刘明亮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之后，还是有些为难。
“刘大哥，你私下单独和我说，也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那以后我们还能借你们的名义吗？”
“你可以告诉王博士和傅镇长，以后，你们将直接由政府接管，对外事务，比如说和南盟谈合作，尽管提我们，但国内就不要再提。”
“转由政府接管！”方达珊满脸不情愿。
“就知道你小子对政府办事效率有意见，我把你未来的路提前了，傅家英很快会调到省里去！”
“傅市长一直都从事政法事务，七宝镇以经济为主，他合适吗？”
“你小子就别给我演了，要不要我把你和傅家英的对话给你搬出来？”
方达珊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强装笑容：“刘大哥，千信集团不是专注民生的商业公司性质吗？怎么还搞情报啊！”
“不是我们。”
“那是谁？”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算了，不逗你了，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能这样说！”
“我只是把自己对你的了解上报，过了没多久就接到了通知。调动傅家英，当然要有个理由啊！不查查谁合适，能随便调吗？”
……
方达珊沉默了，心里不停打鼓，那傅雅萱被查到了吗？
刘明亮见方达珊没有话说，于是准备离开，“大山，今天我和你说的话，尽量不要说出去，好好干，我还是那句话，以后大哥可是等着你发达了以后，蹭蹭你的红利呢！”
“刘大哥，这就要走？”
“你是个做大事的料，以后少来这些套路，我很忙的！”
“哦！那刘大哥慢走！”
“对嘛！潇洒面对一切，还有，以后注意控制自己情绪，就算忍不住，也不要让外人看出来！”
“谢谢刘大哥提醒。”
刘明亮走后，方达珊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整天，临下班时，才拨通了傅家英的办公室电话。
“喂！哪位？”
“市长！我是方大山，今天刘明亮经理的视察完成，已经离开了，他交代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您知道吗？”
“你们之间的事，我怎么知道？”
“市长，你能确定电话里说话安全吗？”
“说什么糊涂话呢！这里可是市政府！”
“那好，我听说您要调到省里去，我倒是不担心您，我就想问问段叔能在市里安稳吗？”
“哦！你说这事啊！你放一百个心吧！老段做的事，都是本职工作，没有谁敢说三道四的。其实，我才难，去到省里，人生地不熟，我怕能帮你的不多啊！”
“市长，您就别谦虚了，我们早就谈好了，您会没提前布局？”
“混小子，这是办公电话，注意你说话的方式！”
“您不是说在市政府，很安全吗？”
“那也怕有人突然进来！”
“好好好！您有理，为了防止我又胡说，那我就先挂了！”
回到民宿，方达珊把自己关进书房，联系了傅雅萱。
雅萱，最近有没有人和你提过我？
没有，一年以前，还有家里人问我和你熟不熟，但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
那就好！
怎么了？
我和你伯父的对话，被人查到了，我以为也查到了我和你。
你和我伯父？
傅家英，在彩滇省，我不能依靠你，自然也要找靠山，你们都姓傅，当然是找自家人才可靠。
谁和你是自家人！
口误口误！我的意思是大家是一条船的意思。
什么一条船，那是你和傅家，我这条船，可是孤家寡人！
好好好！您辛苦了！对了，你的论文和背后的大树有进展了吗？
你这么久才联系我，你还好意思问？
雅萱，你要习惯于平时没有我存在，把这当成常态。
哼！我又不是你的棋子，你这样安排，不都是为了你自己！
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是合作，你的论文，不就是我帮你？
那还不是你为了让我找大树的前提！
合作的前提是互相获利，这没法分清楚好吗？
行了，不和你废话了，我是找到了大树，但我不知道他真实身份，连名字也不知道，他能让我提前毕业，下个学期，我就能参加公务员考试，只要能考过，实习期和工作就能融为一体，前提是我不犯错。
提前一年毕业，那就更好了，决定要去哪儿历练了吗？
去渝山市，大树给了我一个消息，说渝山市很快会从蜀渝省独立出来，成为直辖市。
哦！那确实能更快让你成长。你是想去三峡吗？别去了，还是去渝山市最偏僻的区。
我听说你们开始出现缺电，我去三峡，也许能帮到你，不好吗？
记住，你不要和七宝镇有任何关系，最多等七宝镇名声起来后，你可以打着借鉴的旗号，其他就不能有任何联系，回家以后，也不要问七宝镇的事情。
有必要这样小心吗？
你伯父和我的私下谈话都能查到，还是小心一些。
你傻啊！既然是私下谈话，那怎么可能查到？那代表是我伯父说出来的！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聪明，和你合作，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行了！这次联系超时了，再见！
关闭messgaeq，方达珊开始琢磨起傅家英的目的来。
是他被迫说出来的？还是主动？又或者是顺势而为？
被迫好像不可能，那就代表我和他都不被信任了，从刘明亮的话里可以看出，那个幕后大佬，对我还是抱着很大的期望的。
顺势而为吗？傅家英猜到了幕后者的意图，或者是知道了他的来路？好像也不可能。
那就是主动了，应该是他猜到了我有人支持，主动把我们之间的谈话都说出来，反而会让幕后那位觉得我更值得培养，要是这样，段叔也会被提到，那我还担心个屁啊！
只要段叔自己不出岔子，以后调到上京都不奇怪！
想清楚了一切，方达珊心情大好，准备把大家叫来庆祝一下，一个几乎已经被他遗忘的名字忽然跳了出来。
程衣言，这家伙看来是不屑与我为伍，一年了！算了，商路又不是只有一种走法，要想暗中对付竞争对手，不一定非要靠他。
然而世界就是这么神奇，方达珊刚决定不再想这个人，这个人就来了，陪同他的还有他三叔。
一见面，程衣言满脸怨恨，开口后嘴角抖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竟然流下了两滴泪。
三叔见状，只能替他开口。“方先生，衣方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追杀，都是我的错，我们不应该一直待在南莞的。”
“姓方的，只要你能抱我报仇，我程衣言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就算你让我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程衣言情绪爆发，说完差点直接跪下。
方达珊示意三叔拉住程衣言，然后说道：“报仇这事不是说就能成的，你的仇人在港湾，我在彩滇省，我目前够不到。……”
“三叔，我们走！”程衣言没等方达珊说完，眼神一冷，转身就要走。
“衣言，先听完方先生的话。”
“程衣言，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之前多少还一个开口就能让许多人鞍前马后的老大，现在呢？像一条落魄的狗！你有能力单枪匹马去报仇吗？说句实话，也就是三叔重情重义，才会留在你身边，你大可以继续这样下去，直到你的偏执、自负、一意孤行把你三叔也害死！”
“狗x的，有种你再说一句试试！”程衣言眼睛血红，青筋暴起，还好被三叔钳制住了。
“方先生，在下不是很明白你这些话的意思？”
“我是白道，你们是黑道恩怨，你们能来，想必是考虑了很多因素。况且我又不是神，哪里几秒钟就能给你们一个答案？我就单纯看不起他冲动的样子，说了几句真心话而已！想要报仇，那就拿出耐心，容我想想！”
“那方先生需要多久？”三叔一脸镇定，一手缚住程衣言双手，一手捂住他的嘴。
“三叔，还是你沉得住气，不需要多久，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请说！”
“放你x的狗屁！老子打死也不会和条子合作！沉你他x的气，我大哥就是一味忍让，才会被杀！三叔，放开我，我就说来找他根本没用。”程衣言扭头甩开三叔的手，开口就骂。
“闭嘴，你要是能找到报仇的方法，会跟着我来到这里？”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和你来个约定，只要听我的，十年之后，他一定倒！”
“十年！哈哈哈！你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吗？你知道他是怎么短短五年就坐上了港湾地下势力的龙头老大吗？你知道他接下来的时间，他已经控制了大部分南盟都地下势力吗？”
“哦！原来你也知道很难啊！所以就自暴自弃了？就算他是神，那又怎样？就说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次吧？”
“赌就赌，但是你需要把你的计划说出来！”程衣言实在是没路可走了，才会听三叔的来到七宝镇，情绪发泄之后，冷静了许多，不过眼神里还是充满了不屑。
“第一步，把你那些江湖术士重新召集起来，到彩滇省边境，控制大部分的对外贸易运输线。贸易只是幌子，而是暗中和警方合作，找出境外毒贩进出彩滇省所有的运输路线。”
“一开始，就从翠山市开始，因为公安局副局长我认识，你就做好他的线人。两到三年后，这位副局长会升到省里，然后你就配合他来一次全省扫黑除恶。到时候，你就是对外贸易的运输大王。”
“第二步，我给你的那些炒股和融资知识，你必须学会，然后暗中收集这方面的人才，等你的运输公司能上市，你就转战股市，港湾是国际金融中心，你应该懂，股市这条路，是最容易回到港湾的。”
程衣言耐着性子听完这一大段话，内心泛起波澜，虽然他很不愿意和警察合作，但若是能带着昔日的手下发达，再以高姿态回到港湾，这两点无疑深深在他心里烙印下了记号。
一旁的三叔听后，也无比震惊，这个方大山看起来只是说了一个简单计划，但包含的内容可太多了。别的不说，就是那句两到三年，那位副局长就能升到省里，就蕴含了很多信息。
一开始，他拿到学习股市和融资方法时，也很怀疑，以程衣言的性格，能学好这些？现在看来，他早就有打算。的确，以这条路回到港湾，无疑是最好的一条路，有钱，才能在港湾立足！而通过商业手段打垮仇人，比直接打打杀杀要更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