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张平被贬
最终景文帝下旨查出的一众贪污的官员斩首,家眷流放。
萧衡身为主谋,本来景文帝不打算放过其家眷,然左相带着众人跪在殿前求情。
“陛下,萧衡虽罪大恶极,但他已伏诛,其家眷或有不知情者,恳请陛下开恩。”左相言辞恳切。
景文帝怒视众人:“尔等为这罪臣家眷求情,莫非也与此事有所牵连?”
众官员惶恐,纷纷叩头:“陛下息怒,臣等绝无此意,只是念及无辜之人,不忍见其遭受牵连。”
但众官员却一直跪在殿外,不肯起身,烈日高悬,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可他们依旧坚持跪着。
景文帝沉默良久,心中怒火,但又无可奈何,终是叹了口气:“罢了,萧衡家眷,男子流放,女子没为官奴。”
众人齐呼:“陛下圣明。”
……
这日,御书房内,景文帝奋力一挥手臂,将桌子上的奏折一股脑儿地扫落在地。
“这些人真是不把朕看在眼里!”
景文帝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如雷霆般在御书房中炸响。
一旁伺候的太监和宫女们全都低垂着头,身子瑟瑟发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正在盛怒中的皇帝。
褚泽言走进来看到这满地狼藉,随便捡起一本奏折。
里面的内容赫然是参奏张平,褚泽言眉头微皱,神色凝重起来。
“都出去!”
景文帝一发话,太监宫女们如蒙大赦,纷纷弓着身子快速退出御书房,不敢有丝毫迟疑。
御书房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景文帝和褚泽言,景文帝余怒未消,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帮人简直无法无天,水灾之时一个个当缩头乌龟,如今现在又跳出来,”景文帝火冒三丈,双手紧紧握拳。
褚泽言深知此刻景文帝的愤怒已达极点,“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此事需冷静处置,”
“冷静?朕如何冷静?他们都是以谢瑞安马首是瞻,眼里已经没有朕这个皇帝。”
这时,福安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刑部尚书俞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俞晚舟进来一看这般模样,也知道皇帝心情不好,直接开口:“陛下,臣已经查到那笔钱款的去处…”
景文帝闻言,目光瞬间凌厉起来:“快说!”
“陛下,那笔钱款被辗转多地,最终流向了淮州。”
……
“吴大力,如今杀害你家人的贪官皆以伏法,你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吴大力“扑通”一声跪在张平面前,“多谢大人,小民死而无憾!”
张平叹了一口气,赶忙扶他:“快起来吧,”
虽然对于吴大力的遭遇表示同情,但那些枉死的官员也是无辜。
“本官会叫人给你送些好吃的,就当为你送行。”他看着吴大力,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
吴大力抬起头,满脸泪痕:“大人,小民犯下大错,无颜接受这等恩赐。”
张平摇摇头:“事已至此,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大人的大恩大德,小民来世再报。”吴大力哽咽着。
“只愿这世间不再有如此冤屈,不再有这般血腥的仇恨。”
吴大力缓缓起身,身形显得无比落寞。
张平走出昏暗的牢房,感觉阳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心中却满是沉重。
这时,一位官差向他跑过来。
“大人,朝廷的圣旨到了,”
他听后整了整衣衫,来到正厅,知府及众官员都在,等到张平来后,众人皆跪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平擅自砸毁堤岸,无朝廷调令,主张搬迁松湖县,其行专断,有违律例,虽念其初衷为解百姓之困,但影响恶劣,着令张平降为贫江知县即刻上任,且罚俸一年,以儆效尤,望其日后行事谨慎,勿再鲁莽!钦此!”
张平叩头谢恩:“臣张平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都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张平,就连看不惯他的松湖知县也是如此。
知府起身:“张大人,搬迁之事最终是本官决断,稍后便上书朝廷述明责任,此时让大人受此惩罚,本官心有不安。”
张平一脸坦然,笑着说道:“知府大人,此事皆因下官行事冲动,不怪大人,松江府百废待兴,若大人被处罚,这一方百姓该如何是好?下官一人之过,甘愿承担。”
知府感动不已,深深一揖:“张大人高义,可这罪责本不应由您一人背负。”
张平连忙回礼:“大人,莫要再为此事纠结,下官虽被贬至贫江县,但也会尽心尽力为百姓谋福祉。”
知府紧握他的手:“张大人,您此番胸怀,令本官敬佩,日后若有需要,尽管传话回来。”
“多谢知府大人,还望大人在松江府多为百姓造福。”张平心里一暖,
他交接完了松江府的一些事务,便带着胖虎赶往贫江县。
贫江县地属淮州府,是一个贫困的小县,往常一个上县为十万人左右,中县为五万往上,下县的人数至少都在两三万以上,可贫江县却只有九千余人,可见稀少。
这个县的贫困程度几乎和许逸飞所在的边城一样,唯一的好处便是这里没有兵祸。
贫江县的建立才27年,这里大部人都是因为当年受前朝兵祸所逃到这里的流民,地势偏远,人聚集愈来愈多。
虽然达不到一个县的人数标准,但这些人又在大山之内,为了好方便管理,景武帝便设地此地为县,隶属淮州府管理。
就这样,张平从人人羡慕的大夏六元,前途一片光明,如今变成人人同情的贫江县令。
自然,也有很多人为鸣不平,治水之事,虽然越权形势,终究情有可原。
毕竟如今就算松江府下雨,只要按时泄洪,便不会有之前的的水患之事,可是功在千秋的事情。
然而左相一党不依不饶,要求景文帝处置张平,把张平革职查办,说道是君威不可犯。
若是开了先例,以后朝中官员纷纷效仿,
朝堂法度何在?
三纲五常何在?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