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张涛科举舞弊之案爆发
他们又来到松湖县河堤,仔细查看堤岸的情况,叮嘱官差们要加强巡逻,以防洪水泛滥。
胖虎站在湖堤上看着脚下浑浊的湖水。
“公子,这水势怎么看起来愈发汹涌,如今又大雨不停,不会又是…”胖虎欲言又止,脸上满是忧虑。
“且看之后几天会不会雨停,若雨不停且那吴大力所说的属实的话……”
他的话语并没有说完,可胖虎却深知其中的意思。
“我们先回府!”
同知府,张平带着胖虎刚一回来,便看到小厮急匆匆跑来。
“大人,上京急信,”小厮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心头一紧,张平接过信件迅速拆开阅览。
他的脸色随着信件内容的展开愈发阴沉,一旁的胖虎和小厮都不敢出声打扰。
“胖虎,阿爷去世了”
他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悲痛,仿佛难以置信,明明自己记得,离别之时,阿爷的身体还是硬朗的。
胖虎瞬间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张平缓缓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公子,那您要回去奔丧?”
胖虎终于嗫嚅着开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张平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依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
回去,这边的事物就得暂且放下,不回去,又如何能心安?
就在这时
“大人,门外有个叫吴大力的求见,”小厮的声音打破了屋内沉重的氛围。
“把他带进来!”张平猛地睁开双眼。
……
上京侍郎府
“什么,你说有人去永宁县探查匠人的消息。”萧衡一脸惊愕,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
“回大人,消息千真万确。”黑衣人恭敬地回答。
萧衡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思索着此事可能带来的影响。
“快去,派人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萧衡果断下令。
黑衣人领命匆匆退下。
萧衡望着窗外,心中隐隐感到一股不安的气息在弥漫。
这时,突然有一种利箭破风之声传来,萧衡心头一惊,迅速侧身闪躲。
利箭“嗖”的一声插入窗边,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萧衡定了定神,目光落在利箭之上,只见箭上还带有纸条,他小心翼翼地取下纸条,展开一看,脸色愈发凝重。
“张平!”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萧衡牙缝中挤出来的,仿佛恨不得将这名字咬碎,双眼喷射出怒火,心中的不安瞬间转化为愤怒。
萧衡紧紧握着纸条,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翌日
金銮殿之上,景文帝慵懒的高坐龙椅。
迷糊打着哈欠,睡眼朦胧,他昨日又因批奏折很晚,现下只想赶快下朝回去补觉。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福安尖细的嗓音在殿中回荡。
这时礼部郎中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景文帝微微抬眸,示意他继续说。
“陛下,臣要参松江府同知张平,请陛下治他不孝之罪。”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轰然,不少人往褚泽言那边瞟,显然众人都是知道张平与他的关系。
褚泽言隶属督察院,平日里本职便是纠察百官,辨明冤枉,向来都是他们弹劾别人。
“呵呵!”现在自己的学生却被人弹劾了,大臣们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意味不明,仿佛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却见褚泽言已经身姿挺拔的站着,并不理会礼部郎中弹劾,也无视身上探究的目光。
原本打瞌睡的景文帝瞬间清醒,没有一点睡意,脸上闪过一抹怪异语气却平静。
“所为何事?细细道来。”
礼部郎中正色道:“陛下,那张平之祖父故去,棺裹送回家乡,按常理,张平应回乡守丧,尽孝送终,然而,他却置祖丧于不顾,滞留松江府,我大夏提倡以孝治天下,张平此举,无疑是对孝道的亵渎,对纲常的破坏,若不严惩,恐难以服众,更会让百姓对我朝的礼教产生质疑。”
褚泽言看了一眼站在身后侧的右佥都御史尹明远。
尹明远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面容儒雅,身着青色官袍,他会意上前一步,双手抱拳。
“陛下,此事另有隐情,如今那松江府正值雨季,河水泛滥,灾祸频发,张平身为同知,事务繁忙,救灾救民,分身乏术,乃情有可原,且他平日心系百姓,断不会故意违背孝道,还望陛下明察,莫要冤枉了忠臣。”
“按尹大人所言,我大夏朝官员何人不忙?难道人人皆可因此不顾孝道?若开此先例,纲常何在?律法何存?”礼部郎中继续说。
“礼部大人此言差矣!特殊之时当有特殊之考量,张同知一心为百姓,其过往功绩不可磨灭,若因一时之礼而责其不孝,岂不让忠臣寒心?”尹明远面色一凛,反驳道。
褚泽言此时也开口:“陛下,臣以为尹大人所言有理,孝道固然重要,但张平在灾难面前坚守职责,亦是大义之举,若此时严惩,恐日后无人敢为百姓担当。”
“陛下,张平虽在松江府有救灾之功,但其滞留未归守丧,实乃对祖宗礼法的大不敬,若不严惩,日后若有官员效仿,朝廷纲纪何在?”
礼部侍郎说着还跪了下来,一心要皇帝惩处张平。
众臣一时间交头接耳,但却无人胆敢贸然开口介入此事,景文帝双眉紧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工部侍郎萧衡也上前一步:“臣也要参张平。”
“讲来!”
景文帝抬眼看向萧衡,大臣们的视线也往他方向看去。
“臣要参张平的大伯张涛科举舞弊,据臣所查,在景文六年,张涛在科举中买卖秀才试考卷,此等恶劣行径,严重破坏了科举的公平公正,若不加以严惩,何以正朝纲,何以安民心!而张平身为张涛的侄子,平日里与张涛来往密切,恐也难脱干系。”
朝堂上众臣皆惊,这科举舞弊可是大罪,除非有实质证据,否则一般没人敢参,景文帝也是内心一紧。
褚泽言没有了方才的淡然,怒目而视大声道:“萧大人,此事可有确凿证据?不可信口雌黄!”显然已经是动了气。
萧衡冷哼一声:“褚大人莫急,证据确凿,我已派人多方查访,有证人亲眼见到张涛与那卖卷之人在暗处交易,更有相关书信往来为证,且张平与张涛关系匪浅,怎会不知此事?”
“仅凭这些旁证,如何能定张平之罪?若仅凭猜测就妄加定罪,岂不让忠臣寒心?”褚泽言驳斥。
“褚大人如此维护张平,莫非有何隐情?谁人不知你与张平的关系?”萧衡不甘示弱。
“萧衡,你莫要血口喷人!”褚泽言气得脸色涨红。
景文帝看着争吵不休的二人,沉声道:“都给朕住口!此事朕自会派人详查,若属实,定当严惩不贷。”
褚泽言还要再说,褚鸿风对着他微微摇头,看到父亲的示意,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不再言语。
此时的已经朝堂一片寂静,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景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没有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