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拨云见日
“我竟然是第三千个传承者吗？”牧青心中震惊无比。
风羲仅凭一缕连残魂都算不上的执念竟然还能培养三千人皇，他至死都在和先天神魔对抗着。
这是一段怎样恢弘壮丽的史诗，却不被人们所知晓。
人们其实总是被英雄们保护得很好。
“其实先祖每一次重开天地大道都会再度死亡一次，经过数十万年他的执念才能从祭灵之中再生。”
风阳又道出一件秘辛。
风羲一怔，他自己都没想到过这件事，他的执念只剩下培养后辈对抗先天神魔了，他早已忘却了自己的生死。
“那妖神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没有这个先天神吧。”风羲问道。
牧青也看向风阳，他对妖神也非常好奇，这事关整个人族的安危。
风阳叹一口气道：“当初娲皇设立人皇殿之后就发现，在本源混沌世界中修行所领悟的道只会助长先天神魔的成长，唯独祖先开辟的这座世界其天道乃是完完全全的先天八卦，从这里走出去的人族才不会助长先天神魔。”
“故此娲皇赦令每隔万年，人皇殿就要派出人手前往混沌世界征战以守卫人族安危，原本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直到上次，应该是有先天神魔的一丝意志混进来了，他暗中修行了不知多久，他终究是一统了妖族，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风阳眼神凛冽道：“此外这所谓的初代妖神，就潜伏在人皇殿之中，因为我掌握了先祖的人皇宝物先天八卦镜，他一直在等我死去才敢动手作乱。”
“我还有五六年的活头，还好让我等到了先祖和传承者。”
牧青不解，他问道：“难道以殿主的实力都发现不了妖神的踪迹吗？”
风阳摇头：“他现在的肉身和灵魂都是人，唯有他的意识是所谓妖神，你甚至可以说他完全就是一个人。”
牧青再道：“妖神祭灵此前刚刚举办过妖神试炼，我混进去成为了最终前八。前些时日他让我们混到人皇殿来，说让我们卧底做内应，现在看来也是别有用心吧。”
风阳嗤笑：“先天八卦镜有看穿本源的能力，妖族就是妖族，他们一定会被我看穿的，若是我含怒杀了他们，你的身份必然也就暴露了，到时候妖神便可以杀死你，进而夺取你的传承之物了。”
牧青闻言不由得汗毛炸起。
原来他们八个都被妖神骗了！妖神就是要他们前来送死，唯有牧青自己是人不会被风阳所杀，到时候妖神便夺走羲皇珠，等风阳老死，他就可以彻底掌握人皇殿了。
“真是个混蛋妖神！”牧青咬牙切齿。
风羲此时眼中神光氤氲，他看向风阳笑道：“你应该是有些谋划了吧。”
风阳眨眨眼睛笑道：“正是如此，其实除了牧青，我在妖神宫也有卧底，他也是此次妖神试炼前八呢，妖神祭灵的事情他全都告诉我了。”
牧青哑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过牧青也明白，人皇殿精锐都前去混沌世界征战，人皇殿必然战力空虚，又恰逢妖神崛起，风阳殿主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执掌人皇殿还将妖神压制得死死的，风阳的能力和手腕绝对是这世上最顶级的那一个。
牧青神色一动，木通天分身从他眉心中走出，他笑道：“木通天见过殿主。”
风阳眼神一亮：“分身！而且是独立存在的分身！难怪妖神祭灵无法看出你是个人族，原来你是用分身去参加的妖神试炼。”
风阳不住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后面就更有把握了。”
“但是你的境界太低了，你必须在五年内突破到洞天境界才能粉碎妖神的阴谋。”
牧青叹息道：“我想要将炼体炼气两种法门合一突破灵动，如今遇到了困难无法突破。”
风阳笑了：“想不到你还有这么远大的志向，我也也不能藏拙了啊。”
说罢，风阳便敞开了自己的洞天世界，他任由牧青观察。
牧青的眼睛都瞪大了。
最正统的修行体系是将道海空间开辟成洞天，风阳的洞天已经不是了。
即便是妖族修成天妖之后都必须要化成人形，只有人族修行之法才能开辟洞天，这也就意味着妖族的炼体之法到灵动期就到头了。
这就是伏羲的功绩，他让人族有了立于世界之巅的可能。
然而风阳的道海洞天却承载在先天八卦镜上。
他的肉身气血化作汹涌的混沌海。
先天八卦镜化作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的八卦符号分隔混沌海和洞天。
原本擅自将气血和真元交汇融合是极度危险的，就像是冷水倒进油锅里，但是先天八卦镜设立了边界。
此后混沌海的力量便能供养洞天世界的成长。
风阳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做到了炼体炼气之法的融合了，难怪他能力压妖神。
风羲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先天八卦镜和开天斧是他用来镇守世界的两大宝物。
风阳想要活下去就必须突破洞天四劫境，他只能在混沌世界突破，但是他不能带着先天八卦镜走，这样会导致此界崩塌。
他要是舍弃先天八卦镜，就会被自己的强大修为直接压垮洞天魂飞魄散。
此时牧青还在全神贯注得观看风阳的洞天。
风阳对风羲摇了摇头，示意风羲不要将此事告诉牧青。
他早就做好了舍弃生命的准备了。
随后风羲唤醒牧青，他说道：“我要回归雕像祭灵之体内积蓄力量了，羲皇珠会留在你眉心，当你的境界足够重启天地大道之时，通过羲皇珠唤醒我。”
说罢，风羲走回祭坛，他的身体缓缓石化。
“孩子，就算是你累了败了都不要紧的，当我的力量积蓄足够之后也能重启天道……”
风羲只留下一句话，他的身体就彻底石化了。
牧青自语：“风叔，我一定会成功的。”
同时风阳叫过牧青，他领着牧青走出门外，他看向那棵如烈火燃烧的大树道：“这棵树叫做燧木，乃是上古人皇燧人氏留下的宝树，它历经无数岁月洗练，现在已经通灵了。”
牧青表情肃穆，他的心中怀有最崇高的敬意。
风阳向燧树参拜道：“当代人皇殿主风阳拜见燧树，有劳燧树帮我身边这个小家伙看看这个世界吧。”
牧青也是向燧树一拜。
“年轻的传承者，走上我的枝条。”燧树垂下一根枝条到牧青和风阳面前。
牧青走上燧树枝条。
“风氏的小鬼，你也上来吧。”燧树的意念传来。
风阳也走上来。
牧青忍不住一笑，风阳殿主都快六千岁的高龄了，燧树还会喊他一声小鬼。
只一瞬间，牧青只感觉脚下的燧树在无限拔高，燧树在以他难以想象的速度膨胀，牧青直接被压趴在燧树叶片上起身不得。
牧青咬着牙费力地想要抬头，他只能看到风阳稳稳盘坐着，端的是稳如泰山。
“姜还是老的辣对吧。”风阳眨眨眼睛道。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燧树的变化终于停息。
牧青缓了半天才爬起来。
风阳说道：“看看你的脚下。”
牧青一低头，脚下的燧树已经变得透明了起来。
“这！”
牧青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他只看到无边汹涌的真正的混沌大海，这混沌大海中无时无刻都在碰撞，一座座世界随生随灭，各种各样的奇异道象如梦幻的泡影一样破灭。
一座广袤浩瀚的世界从混沌大海中浮起，就像是海中的一座孤岛。
这世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太极八卦图，一道两界山脉就是分割太极图的龙形曲线。
阳鱼的部分就是人界，阴鱼的部分就是妖界，斧头山和人皇殿位于阴阳鱼的两只眼睛部位。
阴爻阳爻组成的八个符号将这座太极世界护在其中，任由混沌海汹涌，这八卦太极世界巍然不动。
牧青突然兴奋大叫：“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