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妖神宫
天火山占据方圆一千里的土地，自然也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妖祸之事不会只有无壶城一个地方遭遇，紧邻齐云山脉，天火山遭受的妖兽动乱同样不少，在与妖兽的厮杀中，天火山陨落的先天生灵也不在少数。
故此天火山有一片地方是专门埋葬先天强者的墓地。
几人走进墓园，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篆刻墓地中永眠者的生平记载，尤其是他们生前最后一战击退了什么妖兽。
石碑之后是一排排大墓，足有上百座之多，墓园四周种有高大的树木，并且地上铺满了绿茵。
阳光普照，却又庄严肃穆。
无论是哪个地方都有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
他们生前艰苦奋战，死后给了他们最美的沉眠之地。
来到此地，牧青不言不语。
“就是这里。”带路的那名先天将众人带到一座新建的大坟之前。
火连野就算是导致同门丧命，又损失珍贵的阵法，他也为天火山立下汗马功劳，故此能葬在天火山墓园。
一时间众人都未说话，毕竟天火山声称火连野已死，若是此事不假，开棺验尸总是对死者不敬。
牧青正想开口，余子白却抢先一步：“你天火山有天火山的英雄，但是我无壶城的弟子也需要一个交代。”
余子白伸出右手，手掌虚握，眼前的坟墓上的泥土便自行分开，一个火红色的棺椁从大坑中飘浮出来。
咣当一声，棺椁落地。
余子白再一挥手，深埋地下早已被沁入土色的棺椁自行打开，棺材板稳稳落在一旁。
“都上去看看吧。”天火山主开口道。
牧青和余子白对视一眼便毫不迟疑走上前去，看向棺材内部。
一个身穿赤色衣袍，眉目之上满是痛苦之色的男子躺在其中，看其面目、衣着与李顽石口中描述的火连野的长相外貌一模一样。
牧青瞳孔猛然一缩，他陡然看向余子白，他的眼神中写满震惊。
火连野真的死了，那是谁把李顽石伤成那样。
余子白默不作声。
天火山主冷漠的声音传来：“我跟你说了，火连野已死，伤你无壶城弟子的绝不是他，你现在还不信吗？”
天火山主的声音之中还带着一丝不悦，显然此事让他也极为不快，只是他完全不是余子白的对手，就是再不爽也要忍住。
牧青此时心绪纷乱如麻，他现在想不通这件事是怎么发展的。
就在几人各有心思之时，余子白蓦然出手。
他屈指一弹，一朵水火组成正在旋转不停的莲花浮现，这莲花的每一片花瓣都是极其锐利的形状，正是他自创的水火剑莲。
不过是巴掌大小的水火剑莲轻轻飘荡，就要落到火连野的尸体上，天火山那名带路的先天眼中满是不忍，他的同伴死后还要被侮辱尸体，他看向天火山主，却被后者一个眼神制止。
随着剑莲落下，火连野的尸体瞬间就被一道道剑气切割而后搅碎，旋即化为一滩碎肉。
没有什么不对，完全是正常的表现。
一时之间，几人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起来。
“到此为止吧。”天火山主冷漠开口，“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余子白和牧青各自摸摸鼻子不说话。
“哼。”天火山主弹指一点，一丝豆丁大小的火焰落在火连野的尸体之上，顿时便猛烈燃烧起来。
尸身都被人切成烂泥了，显然再葬下也是不好看了，那便烧成骨灰葬下吧。
余子白拍拍牧青肩膀，摇摇头，此事中透露着蹊跷，或许已经不是他们能查明的了。
牧青转身就想离去，忽然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全身都像是被火焰焚烧一样难受。
“不好！”余子白陡然拔剑。
轰！一声巨响，一颗足有百丈大小的火球轰然爆炸！
整个地面都在震动不止，墓园内的墓地、石碑、巨树瞬间就被炸成碎片，无数碎片砸向四周，却在转眼间化为灰烬。
“哼！”天火山主一声冷哼，一拂袖便把所有的火焰、碎石、烟尘吹散。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丝焦糊的味道。
余子白单手持剑，周身一丈之内都是明亮的剑光，牧青正在其中，毫发无损。
天火山主此时脸上又变得难看起来，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将他天火山墓园毁个大半，而且最重要的是，若非余子白出手，仅凭他自己仓促之下还不一定能无伤挡住这爆炸。
“这是什么！”
牧青看到地上有一层印记，这印记的形状狰狞无比，崎岖的巨角，尖锐的利爪，扭曲的脸庞无一不在彰显其狰狞。
“妖神宫！”余子白和天火山主同时从嘴里挤出这句话来。
“看来我的血衣令已经暴露了。”天火山主脸色依旧难看。
良久，他叹一口气道：“对不住两位，此番的缘由应该是明了了。”
余子白点点头道：“即使如此，我二人需要立刻返回无壶城面见家师了。”
天火山主一拱手：“恕不远送。”
还未等牧青开口，余子白拉着他的手臂便冲天而起。
……
无壶城，吴青炉在听完余子白和牧青的汇报之后才点点头。
“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
牧青忍不住问道：“师父，这妖神宫到底是什么存在？”
余子白率先开口道：“我来说明吧。简单来说，这片宽广不知多远的大地上生活着人族和妖族，人妖大战连绵不绝从未停歇，双方之间的血海深仇根本不可能调节。这些都是是个人都知道的。”
“但是为何这么多年来，双方都没有把对方灭绝呢。”
“究其根本是那一座横跨整个大地的山脉，两界山，又名两断山，此山高不可攀，越是修为高强者越是难以跨过此山。”
“两界山隔开了大地，一边以我人族为主，另一面以妖族为主。”
一些秘辛从余子白口中娓娓道来。
“两界山脉上有一百零八个缺口，人妖两族都想越过缺口将对方灭绝或是奴役。”
“为了应对妖族，我人族所有大势力联合起来成立道盟。”
“相应的妖族也建起了妖神宫。”
吴青炉接过余子白的话：“事实上道盟和妖神宫互相渗透，经常会做一些挑起矛盾，让对面内部势力自相残杀的事情。”
“或者就是互相暗杀，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削弱对方。”
牧青心中恍然大悟，双方之间的厮杀连一个道海级势力都会针对上，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此外，这血衣令是何物？”牧青又问道。
吴青炉回答道：“此物是颁发给那些为种族立下过大功劳的人颁发的，能得到此物者，无一不是被妖族恨之入骨的人物。”
“他们有些人因为长期征战，身体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势，已经不适合再战了，最后都会隐居起来。”
“但是妖族对其恨之入骨，故此会一直寻找他们的下落，而后想尽办法将其除掉。”
牧青瞬间就对天火山主肃然起敬，看来这位老人绝非道海修为，想必是经历过非同一般的苦战过，那些经历定然是可歌可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