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火马凝光
一轮火红的大日西沉，一只青色大鸟横空，仿佛一只追逐落日的神鸟。
余子白稳坐在大鸟背部，为身后的牧青李顽石挡住浓烈的罡风。
“余师伯。”牧青突然开口叫道。
牧青之所以叫余子白师伯，是因为学宫一众弟子都对洞泛舟行弟子礼，余子白又是洞泛舟的师兄，故此称之为师伯。
“小青青怎么啦？”余子白笑眯眯转过头来。
“你真的是先天吗？”牧青大声叫道，声音混着高空罡风呼啸远方。
实际上牧青早就有此疑问，早在当初学宫大比之时吴青炉、余子白三人、黎达、寒云、金银两兄弟共八人作为裁判之时，他就敏锐地感知到几人之中气势不同。
吴青炉犹如一棵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一般，余子白如一柄绝世神剑让人心惊，黎达几人却只是如烈火如寒冰一般远远不如前四人。
“哈哈哈哈哈。”余子白大声笑道：“我师父常说不能把所有实力摆在明面上，最好多藏几手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我当然是先天了，对吧。”余子白眨眨眼。
牧青李顽石两人心神大震。
……
是夜，饮马山上一排石屋石房，一间大房内灯火通明，十几人其乐融融相聚一堂，众人面前石桌之上摆满大块肉食还有热汤烈酒，正是驻扎在饮马山豢养火纹角马的牧青一家人及其手下还有余子白和李顽石。
“咱们小牧青可厉害啦，进入学宫修行一年，就一跃成为接近后天小成的高手啦。又随随便便就把那一群来自各个世家的天才子弟打趴下，现在是他们学宫的大师兄呢。”余子白举起酒杯，“来来来，干了干了，敬咱们学宫大师兄一杯哈哈哈哈。”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唯独牧青李顽石年幼以热汤代酒。
“余子白你小子不是在吹牛吧，我老马也练拳二十多年了才敢说自己后天小成，牧青一年就这么厉害了吗？”牧石的副官马舒义大着舌头道。
“不信你俩练练啊。”余子白嘿嘿一声，朝牧青和马舒义挤眉弄眼。
此言一出一众汉子大呼小叫纷纷起哄叫他们两人比试比试，牧石也连声大叫：“我儿天纵奇材，打趴你老马不在话下。”白绒连忙拉住牧石叫他别起哄。
马舒义也是喝得有些上头，见众人高呼叫他俩比试一二，也要拉着牧青过两招，笑道：“让马叔看看你的本事，尽管招呼不要留手。”
牧青正想推辞，却被余子白传音道，练一手不碍事，故此便应下来。
石屋前一片空地，诸人围绕牧青马舒义二人要看他们比试。忽得冷风一吹，牧石有些酒醒了才反应过来低声向白绒耳边说道：“是不是不太合适啊，青儿尚且年幼哪会真有后天小成，不会有事吧。”
白绒瞪他一眼，“你还知道，刚才就你起哄最起劲。”
马舒义也是一吹冷风有些酒醒，心中暗道：“我怎么跟一个孩子较真了，也罢，待会留个力别再伤着牧青了。”
“比试开始！”余子白一声大叫。
马舒义高呼一声：“牧青小心了，六合冲霄拳我已小成，此时真有后天小成境界了，招架不住千万明说。”说罢马舒义便挥起拳法冲上前来。
牧青见马叔还在提醒自己，心中一笑，他们还当我是小孩，随即也使出用来强身健体的五行五象拳迎上马舒义。
二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击，看起来打得是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马舒义大感吃惊，要知道这才一年，牧青就可以和自己有来有往了，而且看起来他还游刃有余未用全力，莫非这小家伙真是天才？随即马舒义决定不再刻意留手，而是使出六合冲霄拳，想看看牧青的真实实力。
牧青却见马舒义拳法一变使出冲霄拳的招式，而且手上力道也大了几分，心中了然：“马叔必然是看拿我不下，要发力了。”
“奔雷凿阵！”马舒义使出六合冲霄拳小成的一招。
牧青神色一凝，稍微侧身躲过，伸出铁钳一般的右手牢牢锁住马舒义的手腕，只让马舒义感觉气血停滞，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
牧青眼珠一转，突然松手连连后退几步，马舒义收力不及差点踉跄往前冲两步，心中疑惑。
“我还没有后天小成，马叔却一直让着我，再打下去要是马叔不再留手，我就招架不住了，我认输了。”
马舒义见状心知牧青给自己留个面子，连忙叫道：“牧青不弱，再打下去老马我也不一定能赢，就这样吧，我看就算个平手吧。”
众人见他俩没过几招就不打了只觉有些无趣，唯有牧石白绒二人看出马舒义分明已经不是牧青的对手了，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浓浓的震惊。
“我就说吧，咱们牧青天纵奇材，再加上我的师弟亲手调教，一年内后天小成又有何难。”余子白一拍桌子哈哈大笑。
众汉子纷纷大笑老马你不行，马舒义连连摆手只说咱们牧青年少有为。
余子白又笑：“你们也别泄气，我师父也说过修行一事，资质只是一方面，心性悟性和基础才是更重要的。说来你们不信，当年拜入山门开启灵感，我老余只是个最差的三等灵感，我的师弟师妹天资都远高于我。可是呢，现在唯独我老余是他们最强的大师兄，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我。”
李顽石瞪大双眼。
“哈哈哈哈哈哈，余子白你又在吹嘘了。”
……
次日一早，牧青睁开双眼，叫起李顽石：“石头！走，跟我去放马去。”
一轮烈日东升照亮明朗的天空和宽广的草原，朝气蓬勃的少年郎骑着火红的骏马奔向远方。
没有去放马的人便留在原地，被余子白操练拳法，一个个大呼小叫。
……
牧青回家半月之后，一日夜间，牧青一家人还有李顽石守在一匹火纹角马身边，这匹火马腹部高高隆起，此时正喘着粗气，不时发出阵阵低吼声。
牧青看了牧石白绒一眼：“是今晚就要生产了吗？”
牧石白绒点头道：“差不多是时候了，这火马怀胎十一月便要生产，你看她此时正是生产的迹象。”
此时这匹母马坐立不安不住发出痛苦的嘶吼声，过了足足一个时辰，这火马终于侧身躺下。
点点白色的胎膜终于从其身后生出，随后可见一匹小马裹着胎膜慢慢出生，片刻之后才完全落地。小马奋力挣开一点一点白色的胎膜，终于完全站起来，老马缓缓站起身来不断舔舐其身上的胎液。
此时牧青才看清这匹小马的模样，这是一匹纯白的小马，头生一根短角，周身密布蓝色纹路，不同于一般火马火红色的纹路，看起来神异无比。
“这匹小马生来确实神异，说不定将来会是你这一群火马之中第一个先天灵兽。”余子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
“哈哈哈若是如此，那这匹小马将来给我儿子做个坐骑好了。”牧石点头说道，又看向牧青：“牧青，你给这匹小马取个名字吧。”
牧青略一思索：“我看它生来密布蓝纹，头顶短角熠熠生辉，就叫凝光吧，希望将来它能迅捷如电光。”
“好，就叫凝光吧，不过这火马一般怀胎十一月，出生之后要四五年才能成年载人，到时候青儿也要成年了。”白绒也开口道。
“我听说有些妖兽野兽幼崽生来神异与众不同，这些幼崽往往都有很大的潜力，甚至很多新的妖兽种族就是这么来的，今日总算看到了。”余子白在一旁啧啧称奇道。
在家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又是半个月过去，饮马山陆陆续续又有不少火马幼崽出生，牧青一家以及其余十几个汉子忙活不停又要接生火马幼崽又要照顾老马，同时还要放马不停，着实辛苦。
但是牧青却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充实，如若不是这片大地上天灾妖祸人祸众多轻易就能导致家破人亡甚至大片大片人族部落灭亡，牧青还是会留在父母身边做一个牧马人，可能过个几年成年之后会再讨个亲事再生几个小孩，一家人还是会牧马为生。